124.124,我要讓他,真的愛上蘇子淺,愛上……一個男人
有人單膝跪在地上,恭敬有禮,那人拱手喚了一句主公,便再無下文
只見他低垂着腦袋,不敢直視少年的容顏。
少年手指輕動,勾着琴絃,琴音嫋嫋,不絕如縷緊。
他沒有望向來人,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如何?”
“回主公的話,擒書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七王爺的注意力轉移到丞相府了。讎”
蒙着面巾的男子低頭回答,“主公果真是料事如神,與擒書接頭的大臣說,今日在宴會上,七王爺和那個蘇城主真的會動作親密,舉止曖‐昧不明!”
哦――
少年微微挑了挑眉頭,擒書又道:
“不過,七王爺似乎一直在守株待兔,在他回府的路上,擒書能夠明顯察覺的到,七王爺他……在等擒書現身。”
少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嘴角微微染了一抹令人看不真切的笑意,擒書接着道:
“主公,看來這七王爺也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厲害,他只能是被動的等您出擊,毫無反擊的能力,指不定是個浪得虛名的人,主公又何必如此小心謹慎?
況且……擒書已誤導七王爺,讓他以爲,背後設局給他的人,乃是當朝蘇丞相,留着他們鬥個頭破血流,你死我活的局面。
屆時
主公則更是高枕無憂,但主公卻爲何,還是遲遲不肯讓那些看不起主公的人瞧瞧,您的英明,蓋世無雙?!”
少年沒有接話,手中動作不斷,在琴音婉轉動人的時候,他忽然問道:
“七王爺的人,沒有看見你來這裡?”
擒書道:“擒書已經確認過了,沒有人尾隨擒書,七王爺的人,在擒書引他至丞相府的時候,他就已經轉身走了。”
話音剛落,賞月小築外,便悠悠的傳來利刃交接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有人與主公安排在賞月小築外的侍從,交手了……
擒書眉頭倏地皺起,琴音依舊,少年氣定神閒,可週遭的氣息,卻漸漸變得冷凝起來。
“擒書……”少年的聲音乾淨儒雅,“你帶尾巴回來了。”
“主公息怒,擒書……擒書確實確認過,沒有人跟隨的,但是眼下這,這情況……請主公息怒。”
擒書的聲音很是低沉,只是染着一絲易覺的驚慌。
在丞相府的時候,他明明看見那個七王爺的侍衛離開了,怎麼還會有人跟隨……
“錚……”的一聲,琴音緩緩消逝,少年擡起眼睛,淡淡的望向單膝跪地的蒙面男子。
一股莫名的威壓席捲而來,擒書原本垂首的腦袋,又低了幾分。
主公的確是好脾氣,一般不輕易開口處罰人,只是……
一旦下屬做錯了什麼,他給予的懲處,豈是一個狠字了得?!
“我早就與你說過,對待七王爺,莫要掉以輕心,若是你我見面的地方,是我的府邸的話,那豈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
這種由暗轉明的局勢,對我有多不利,難道……你不知道麼?!”少年的話,幽幽出口。
若非他謹慎小心,留有一手,將與擒書見面的地方轉移至一座空曠無人的別院,沒有與自己的身份佔一絲邊緣。
否則,如今……七王爺怕是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擒書知錯,還請主公息怒。”擒書的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主公說,此次接待完晨希國的使者,與參加宮宴的大臣交接,確認情況後,便讓他一路跟隨着七王爺。
一旦察覺被發現了,就將人引到丞相府去,待甩開七王爺的人,纔來這個院子覆命。
他也不知道,七王爺君寒是那樣心思縝密的人,原以爲,甩開了一個尾隨的侍衛,卻未料想,竟還有人跟隨!
少年眼底的寒意忽就明顯起來,手指輕勾着靜止的琴絃,一道凌厲帶有懲處意味的琴音襲向跪在地上的蒙面男子。
霎時,只見蒙面男子的手臂上,胸膛上的衣着瞬間裂開,皮膚上,留有一道狹長,正緩緩溢出血色的傷口。
擒書吃痛皺眉,卻不敢吭出聲來。
賞月小築外的打鬥聲緩緩消失,一陣清悅動耳的琴聲,在小築內響起。
少年俊美如斯的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卻隱藏着嗜血的殺意。
“此次我不罰你,若有下次,你便自己離開罷。”
所謂離開,並不是離開主公的身邊,而是離開這個人間,他明白!
擒書頷首,面巾應着他輕微的動作緩緩落地,露出擒書的臉頰。
此時,只見他白皙的臉上,血流滿面,有幾道新增狹長的傷口,正在溢出鮮紅的液體,讓人觸目驚心。
他語氣卑微而恭敬,“屬下謹記主公之言!”
少年笑容如初。
君寒,你敢將我一軍,是想反客爲主麼……
你以爲,就你一人懂的揣測,旁人的下一步怎麼走是麼……
驀地,眼中寒光點點,少年墨發無風自動,他道:
“他不是喜歡與蘇子淺走在一起麼,不管他是在演戲,還是真情實意,我都要讓他變成……假戲真做!”
擒書問道:“主公的意思是……”
“我要讓他,真的愛上蘇子淺,愛上……一個男人!”
……
…………
打理好今夜的任務後,蘇子淺到七王府,與君寒共用膳食。
這纔剛剛坐下用膳沒多久,七王府的管家便匆匆而來。
他來到千易的身側,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千易點了點頭,管家行禮退下。
千易上前一步,對君寒道:“主子,齊神醫來了。”
低着頭用膳的蘇子淺眸色微閃,她注意到千易語氣中的恭敬,不禁沉思,齊神醫是何方神聖……
君寒微微挑了挑眉頭,“他在哪?”
君寒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一道低沉的男音便幽幽入耳。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師弟,好久不見。”
師弟……
聞言,蘇子淺側目望去,只見一男子身着深紫色長袍,他的脣角微微翹起,正慢悠悠的走進大廳。
君寒看了他一眼後,低下頭,繼續用膳。
這個齊神醫似是君寒的舊識,他大大方方的坐在君寒的身旁,絲毫不拘於禮節,亦不害怕君寒會因爲他的靠近,而出手將他丟出去。
蘇子淺坐在他的對立面,見他與君寒的關係匪淺,便低頭喝湯,想早點離開七王府。
知道的太多,總是不好的……
那個齊神醫望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君寒,隨即又看向蘇子淺,笑了。
“師弟,這是你的……新‐歡……?
爲何是個男的,莫非你我三年不見,你的口味變得更重了?”
聽此,蘇子淺飲着湯水的動作沒有絲毫影響,淡定如初。
君寒不作答,她亦不會去回答。
雖然雙方都沒有言明,但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需要彼此的配合。
有婢女爲齊神醫添碗加筷,君寒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副碗筷後,擡起眼眸看向齊神醫,道:
“有事就說。”
“許久不見師弟,這性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傲啊……”齊神醫的語氣頗爲感慨,他對君寒說着,眼睛卻一直盯着蘇子淺看。
君寒舉起琉璃盞,遞到他的眼前,不知是否是有意,那琉璃盞,不偏不倚,剛好擋住了齊神醫打量蘇子淺的目光。
“你可以邊喝邊說。”
齊神醫默然的接過,卻沒有開口說話,一雙眼瞳依舊幽幽的盯着蘇子淺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君寒亦隨着他的視線望去,卻見蘇子淺與往昔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他的眸色微微閃動,卻沒有任何的言語。
兩人的視線均落在自己的身上,蘇子淺放下手中的淺花瓷碗,起身,對君寒道:
“王爺,下官有事在身,先告辭
了。”
她轉身,正要踏步離去,卻猛然聽見君寒對她道:
“誰準蘇城主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