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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江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的膽小模樣,他到底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見蘇戒渾身上下都被繃帶纏繞,只有下身的關鍵部位蓋了一個薄毯子,看起來很是淒涼。

魚江頓時被嚇得小臉一白,眼一紅,嘴脣抖了抖,淚就下來了。他的聲音帶着哭腔,淚眼朦朧的看着蘇戒:“公子……”

蘇戒滿頭黑線,他不太會安慰人,只尷尬着臉,語氣有些乾巴巴的說道:“別哭了,只是小傷而已。死不了人的。”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魚江就嗚嗚的哭出聲:“公子,都怪魚江不好……”

“呃。”蘇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老實說,他寧願再挨一頓打,也不願意面對哭的稀里嘩啦的孩子。

魚江抽泣了幾聲,用袖子抹了把眼淚,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蘇戒,問:“公子,是不是很疼?”

蘇戒:“現在不疼了,不過餓得很。”

魚江“啊”了一聲,連道:“公子稍等。”說着,轉身冒冒失失的往外跑,誰知迎面卻撞上了前來送飯的侍衛,盤子碎掉的聲音十分清脆的響起。

蘇戒正費力的抵抗着繃帶的束縛往起坐,一聽聲音,手一顫,又躺回去了。

“該死的繃帶。”他無奈苦笑一聲,怪只怪瑞王纏繃帶纏的太細緻,現在連活動都費勁。

“對不起對不起。”撞了人的魚江止不住的道歉。

那人皺了皺眉頭:“王爺吩咐給溫公子送來的食物,你這麼毛手毛腳的,怎麼侍候公子的?”

魚江不答話,兀自蹲下身子收拾盤碟,好在前來送飯的有五個人,各個端着滿滿一托盤的飯菜。

蘇戒聞到飯香,精神大振,他掙扎着坐起身子,順手抄起白外衫披上,便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子前坐好等着開飯。

前來送飯的人穿過屏風,一看桌子前坐着的蘇戒只穿了一件白色長衫外套,透過外套還可以看見層層疊疊的繃帶,不禁愣了愣。

蘇戒這獨特的造型有些單薄,還有些好笑,不過少年的身上似乎有種傲然的氣質,像是冬日陽光下的一捧素潔白雪,清澈冷冽。

幾人的定力都不錯,沒有多看蘇戒一眼,把盤子一個個放好,退走了。

蘇戒開始狼吞虎嚥。

這一頓的伙食不錯,雖然有些清淡,但搭配起來色香味俱全,滿滿一桌素菜宴。

魚江磨磨蹭蹭的站到蘇戒身後,聲音滿懷歉疚:“公子,給你添麻煩了……”

蘇戒嚥下一口青菜,擺了擺手:“沒事。”

魚江沒有再開口,默默看着蘇戒風捲殘雲一般席捲桌上的飯菜,他剛想問問需不需要再加點什麼食物,便看到蘇戒臉色一變,一口吐出嘴裡的飯菜,渾身開始抽搐。

“公子!”魚江一驚,很快反應過來,一邊扶住蘇戒,一邊大喊:“來人啊!快來救救公子!”

蘇戒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小腹一陣抽痛,臉色發白。

飯菜有毒!他中了毒!

魚江喊了兩三句,便有好幾個侍衛進來,七手八腳的吧蘇戒擡到榻上,因爲這裡是祥瑞閣,侍衛密度是整個王府最大的,傳播消息也最快。馬上就有侍衛去通知醫師過來。

彼時蕭笙年剛坐下來優雅用膳,他的房間就在蘇戒隔壁,但食物都十分講究,他漱過口,拿起筷子正夾起一片削薄的肉片,便聽到魚江淒厲的求救聲。

蕭笙年眉頭一皺,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站起了身:“吃個飯都不讓人消停!”

嘴上這麼說,蕭笙年還是動作不慢的疾步走到蘇戒的房間。

只看了一眼蘇戒的症狀,蕭笙年的神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侍衛們和魚江給蕭笙年跪下行禮,蕭笙年卻一言不發的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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