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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在上

蕭笙年沒理會這些官員,反而低頭去看黏在自己懷裡的蘇戒。

“害羞了?”他的嗓音浸潤着笑意,語氣極盡寵溺,充分在衆人面前展示了什麼是寵愛無度。

灝城的官員們就有些掛不住臉了,一位官員硬着頭皮走出來,深深行禮:“王爺,接風宴已準備好,您……”

“不必了,父皇的吩咐要緊,事不宜遲,本王打算現在就動身去悉國。”蕭笙年這一番話說的輕描淡寫,俊美的容顏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般耀眼奪目,他微微抿着脣,摟着蘇戒又鑽回了馬車。

這時候,灝城的官員深深覺得從前聽到過的有關瑞王爺的傳言是多麼的不切實際。

雖說瑞王確實溫文爾雅,可說好的懂禮數呢?

這完全讓他們下不來臺啊!

馬車不緊不慢的向遠處駛去。

官員們就懷着一種極其複雜的心情目送着馬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當中。

“小奴兒,你的臉色居然紅得這麼厲害?”一上馬車,蕭笙年就發現蘇戒的臉色還是燒紅的。

白淨的皮膚上泛着天邊火燒雲一樣的色彩,看起來粉粉嫩嫩,有些誘人。

“可能是我臉皮太薄。”蘇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瞥了蕭笙年一眼。

“看來以後需要多鍛鍊鍛鍊。”蕭笙年笑吟吟的看着蘇戒,深以爲然的點頭。

蘇戒一本正經的端坐着,說道:“王爺,我一向覺得你的容貌風華絕代,今天才發現原來這風華絕代的容顏厚度也遠非常人能比,唯城牆角可以與之媲美。”

蕭笙年也不惱,他彎眸一笑,清淡的眸子裡浮現出幾縷溫暖的味道,他對蘇戒說了兩個字:“過獎。”

蘇戒被他的舉止逗樂了,馬車裡的兩個人就都笑了起來。

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有些你認識了很久卻依舊是維持着疏離淡漠的關係,而有些人認識不長,但相處的時候卻感覺到十分的輕鬆愉快。就像蘇戒,他和蕭笙年相處的時間遠沒有和勤王相處的時間久,可面對蕭笙年的時候,蘇戒可以毫無心理壓力的和他談笑,而面對勤王,蘇戒便會不由自主的變爲一名冷血無情的合格下屬。

人與人的相處就是這般的奇妙,就像兩個人相互心動,當感覺來了,一切都顯得那麼順理成章。

可惜蘇戒的頭上還頂着“溫念軒”這個名字。

只要死亡蠱還在蘇戒的體內停留一天,他就一直是勤王死士,任何的私人感情都要不得。

蘇戒定了心神,他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沒再和蕭笙年搭話。

舟載月真的能解死亡蠱毒?

蘇戒的心中生出一絲悵然,死亡蠱在他體內存在多年,每隔一個月,若是沒有解藥壓制,就會發作的一次比一次厲害,所有死士都憎恨死亡蠱,可他們卻必須接受死亡蠱的存在。

命不由己,生死盡在琴師一念掌控間。

假如當年救自己的人是蕭笙年,那未來是不是會有很大的不同?

蘇戒輕笑出聲。

蕭笙年哪裡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和自己的相遇本就是一場陰謀,而且這個少年的身份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這時候的蕭笙年真的以爲蘇戒會陪他到永遠永遠。

永遠到底有多遠?

可能是一生那麼漫長,也有可能就在眨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