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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次日,風和日暖,白雲柔軟如夢。

蘇戒醒來後,第一句聽到的便是一聲怯怯的話語:“公子,你醒了?”

蘇戒的雙眼沒有任何焦慮的盯着牀板,每次早晨睡醒之後,蘇戒都有五六秒的時間大腦空白,之後才能恢復正常思考能力。

“公子?”聲音更加小心翼翼。

雙眼慢慢恢復了焦距,蘇戒坐起身子,身上的疼痛感讓他倒吸一口冷氣,這才把目光轉向這名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廝。

“公子,我叫魚江,是王爺派來服侍公子的。”小廝低眉順眼的說道。

蘇戒的目光有些茫然,大腦運轉之後讓他記起了昨晚的經歷,心情在一瞬間變得苦澀。

魚江打來熱水,勤快的侍候蘇戒洗漱,看到魚江年幼無辜的樣子,蘇戒在心裡兀自輕嘆一聲。

“以後再沒有資格對主子存在妄想了……”蘇戒苦笑着搖了搖頭,自己把身體給了瑞王爺,還有什麼臉面去喜歡主子勤王?

“蕭笙年呢?”蘇戒開口問道。

聽了他的問話,魚江臉一白,一下子跪倒在地:“公子,王爺的名字不能說的。”

蘇戒看魚江快要急哭了的樣子,不禁感到無力,他興趣缺缺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告訴我瑞王爺去哪兒了。”

“公子,魚江不知。”

“……”

“公子,王爺吩咐了膳食。”見蘇戒不言語,魚江擡頭說道。

“嗯。”蘇戒確實感到了飢餓,幼年時家鄉的饑荒讓蘇戒至今記憶猶新,蘇戒不怕苦,不怕疼,唯獨怕餓肚子,就因爲這件事,琴師還曾笑言蘇戒沒出息。

那時候蘇戒沒有反駁,沒有人知道,當看到昔日善良和睦的村民一個個面黃肌瘦餓死家鄉是什麼感覺,那段時光的記憶對蘇戒來說是一場噩夢,所以蘇戒可以忍受疼痛,甚至是屈辱,卻不能忍受飢餓。

如果沒有勤王救了蘇戒,或許蘇戒也早已經餓死,永遠沉睡在家鄉的土地。

也就是在那一刻起,蘇戒的心底徹底烙印上勤王的影子,勤王是他的主子,更是他一生都必須忠誠的人。

“公子,請用。”魚江的聲音拉回了蘇戒的思緒,他端着一小碗白粥,站在蘇戒面前。

蘇戒以爲瑞王府的伙食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然而——

“只有一碗粥?”蘇戒有些難以置信。

魚江怯怯的點頭:“公子,這是王爺特意吩咐的。”

蘇戒伸手壓下額頭上蹦躂的歡快的青筋:“特意吩咐?只給我吃一碗粥?”會餓死人的好麼?

魚江縮了縮腦袋,頂着蘇戒灼灼的目光,一絲不苟的傳遞着瑞王爺的話:“王爺說,公子昨晚……暈了過去,想來是身體不好,所以讓醫師給公子診治過,醫師說公子近日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

“哪個醫師說的?”蘇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身子不好不應該進補麼?怎麼反倒只讓吃這麼點東西?

魚江毫不懷疑蘇戒會不會拿着刀去找那位醫師,所以他並沒有交代出是哪一位醫師,只是問道:“公子不喝嗎?”

蘇戒悲憤交加的接過小碗白粥,悶聲回答道:“喝!”

爲了勤王,他忍。

一邊喝着白粥,蘇戒的眼裡帶了幾分疑惑,他記得自己昨晚隱約中聽見瑞王爺要抱他沐浴,然後……然後蘇戒就沒了意識。

難道自己被下了迷藥?

蘇戒滿腹疑惑,他並不記得蕭笙年給他下迷藥,但他確確實實暈倒了。

暈倒後還隱約聽到蕭笙年的低喃:“小奴兒,你的體力不行呢。”

雖然蘇戒並不認爲自己的身體強壯到哪裡去,可他練過武功,絕對不可能因爲和蕭笙年纏綿而暈倒,可他又想不出哪裡出了差錯。

這麼說……是瑞王爺使手段令他暈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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