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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在上

蕭笙年並不在意自己的聲名如何。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蘇戒的態度。見蘇戒不排斥,他也便寬了心。

逛了一會兒之後,灝城的官員們集體在街上堵了蕭笙年的路。

“瑞王爺……”其中一名官員剛一開口,蕭笙年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眸子微微眯着,溫和的話語帶着幾分懶散的味道,他道:“正好,有些乏了。”

“王爺,住所和膳食都已經備好……”

官員們的集體出現驚動了百姓,一聽這陌生的貴族竟是位王爺,百姓們呼啦的跪成一片:“參見王爺。”

蕭笙年就溫柔和善的笑道:“大家都起來吧。”

大概從未有王爺這般親切可近,百姓們有些詫異,他們依舊跪伏着身子,場面一時陷入寂靜。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蕭笙年的神色自若,舉止優雅,倘若不是還拉着蘇戒的手,他的姿態與模樣或許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可被他拉着的蘇戒一身紅衣烈烈如火,眉目俊秀,自有一種風情傲骨,和蕭笙年站在一起又那般和諧,這就讓蕭笙年又多了幾分親善的味道。

有一位實在的百姓一聽蕭笙年說免禮,他就站了起來。

蕭笙年衝這名百姓笑着點了點頭,而有了一位帶頭,其餘的百姓也就陸陸續續站了起來,只是站起來之後更加拘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做。

蕭笙年知道地位的差距讓這些百姓們不可能真正放鬆下來,都說伴君如伴虎,而君王的兒子一樣的不好惹的存在,哪怕是在邊境灝城,蕭笙年的一句話也能輕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所以蕭笙年一行人很快便離開了街上。

蕭笙年不知道的是,自從他今日出現在灝城之後,城中颳起了一陣牽手熱潮,男子與男子並肩而行牽手同遊的場面一時多了起來,等灝城的官員們發現這城中風向之後,得知竟是因爲瑞王帶頭的這個舉動影響了一城的百姓,也不好多做管教,後來灝城的這一特點逐漸流傳,久而久之成爲一種習慣。

用過午膳後,衆人都小憩了一會兒,然而蘇戒一覺睡到了夕陽西下,大概是因爲睡多了,他的腦袋有些暈沉,思維都遲鈍起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在的自己是多麼信任蕭笙年,跟蕭笙年在一起,他會放鬆所有的防備。

對此,蘇戒的理由便是:倘若自己警惕性大了,就不符合江湖少年熱血輕狂的性子了。只有死士才需要隨時保持清醒,因爲一旦鬆懈,有可能意味着命要丟了。

蘇戒醒來後一隻手揉着自己發脹的腦袋,一邊向門外走去,而院子裡,蕭笙年正和舟載月下棋。

蕭笙年的臉上始終有着似有若無的溫雅笑容,幽邃的雙眸波瀾不驚,他棋風貌似平靜,卻早已成竹在胸,避人之長,攻其所短;而舟載月更是面色淡然,多數時候他是不笑的,只有面對蘇戒或者談到蘇戒,他纔會露出發自內心的慈祥笑容。

舟載月雙目渾濁滄桑,他落子滴水不漏,老謀深算,從他多年來沉穩如山的隱居山林就可以知道他的韌性非常人可比,見蘇戒來了,舟載月就笑着點了點頭,目露慈愛之色。

蘇戒在一旁安靜的觀看兩人下棋,下到一半,舟載月就笑呵呵道:“笙年棋藝見長,進步不小,這棋不需要繼續下去了。”

蕭笙年也點了點頭。

舟載月便笑眯眯的看向蘇戒:“同老夫來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