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還想着要讓他清醒些呢,起碼也要懂得乖乖的呆在她的身邊,這樣才能少惹些禍,可是她纔想到的辦法還沒有實行,他就逃跑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的門前,幸虧他跑得快,否則她一準要與甄陶商量一個對策讓他清醒了,或者綁或者讓他睡覺,看他還敢不敢調皮搗蛋了。
然而,他彷彿未卜先知的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一樣,居然一溜煙的就不見了蹤影。
理了理衣衫,真怕輕展軒又再次返回來,他孩子氣的作爲讓她怕了又怕。
可是他出去了,卻也是她同樣的牽掛。
拉開了帳篷的簾子,一下子從昏暗的帳篷裡走到眼前白雪皚皚的世界,明亮的雪白讓她的心情多少愉悅了一些,“王爺去哪裡了?”她問向守在門前的士兵。
“去那邊了。”指着向東的方向,她望向那邊,心裡開始忐忑,那是無相的大營的方向,他不會是去了那裡吧。
不會的,他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努力的這樣安慰着自己,“有沒有派人跟過去?”
“有的,只是……”那兵士支吾的又頓住了。
“只是什麼?”她追問,這個時候的輕展軒倘若出了什麼事,只怕不只是西楚兵敗的問題了,而是整個西楚大亂。
“只是王爺的身手太快,恐怕跟過去的人誰也追不上王爺。”兵士終於說出了實話。
這實話卻讓如沁心焦了,或許剛剛自己真的不該打了他那一個巴掌,真想甄陶馬上出現,只有甄陶才熟知輕展軒的秉性,也只有他才能保護輕展軒。
可是,派去宣甄陶的人卻始終也沒有回來,站在帳篷前她聽見了遠處擂鼓的聲音,纔想起剛剛有人報稟說兩軍陣前有無相的大將在叫陣,如沁不住的來回踱着步子,她卻不敢去也不能去,她什麼也不會,去了,就是別人的累贅。
時間在難耐中艱難的走過,慢慢的那鼓聲退去,遠遠傳來的喊殺聲也遁去了,軍營裡又恢復瞭如初的寧靜,她卻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不管勝與敗,這一仗都有人受傷了。
“快,帶我去見裴將軍。”歐陽永君和芸清還沒有帶回白錦臣的任何消息,可是她已經等不及了。
想想雪地中一片片的紅色染過,那樣的場面更多的給她的是震憾與失落,無相與西楚,哪一個國家都不是她想要落敗的那一方。
兵士趕來了馬車,她才知道從這裡到達裴將宮的大帳其實還有一大段的路,而那段路一直延伸的方向居然也是向東的方向,想不到裴將軍的大帳正是面朝無相的大營,疲憊的走上馬車,這一刻的她不止在擔心這場仗帶來的死傷也在擔心輕展軒。
一路走來遇見了一個又一個被擔架擡回來的傷兵,這一仗似乎又敗了。
“王妃,將軍正在議事,所以……”她站在門前,卻直接就被守門的護衛擋住了路。
“好,那我便在這裡等他。”既然裴將軍是輕展軒親自所封並完全替代了原本守在無相與西楚邊域的李將軍,那麼她沒有理由不相信輕展軒的安排。
想起李將軍,也讓她想起了寶柔兒,是李將軍刻意的讓寶柔兒出現在輕展軒的世界裡,目的就是讓寶柔兒來離間自己與輕展軒的關係,卻不想最終卻被輕展軒所拆穿,也纔有了寶貝兒那悽慘的下場,所以女人,只做自己而不作別人的棋子,這纔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只是,這位裴將軍卻是真的打了敗仗,讓她也在懷疑輕展軒的眼光了。
“這……那屬下進去通稟一下吧。”這是軍中的鐵律,誰也不能違抗。
如沁只得站在大帳的門前,心裡思慮着或許她此刻前來有些倉促了,必竟兩軍陣前纔剛剛打完了一場仗,怎麼也要讓裴將軍慢慢善後,可是她真的等不及了。
背對着大帳,望着眼前不住走過的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兵,傷了的,不傷的,都是無精打采,這讓她的心更是愴然,以至於她甚至沒有發現到身後的大帳內正有人走進再走出。
“王妃,裴將軍請您入內。”先前進去稟報的兵士終於出來了。
她隨着兵士走了進去,才發現大帳內此刻便只有一個人,心下不由得疑慮了,剛剛那兵士明明說過裴將軍在議事呢,難道一個人也可以議事嗎?
簡陋的大帳內,一面是一幅巨大的地圖,而裴將軍此刻正站在那地圖的前面沉思着,聽到她的腳步聲,這才轉過頭來,“末將向王妃請安。”只是一抱拳,將在外,所有的禮儀便也全免了。
她也不介意,只請裴將軍將連日來的戰況一一的向她彙報了一遍,從飛軒堡出發到現今也不過幾日的光景,這樣的落敗不能不惹人深思,難道西楚精心派出的將士們就如豆腐渣一樣的不湛一擊嗎?
然而當她細細聽完裴將軍介紹了這幾日的戰況時,她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白錦臣果然是有備而來。
起碼正源源不斷向邊域涌來的兵力就超過了西楚總人數的一半,這樣懸殊的比例如何不讓西楚的將士們膽戰心驚呢,而且更爲重要的是邊域裡所有的人都已知曉輕展軒變成了一個癡兒的事實,雖然她曾一再刻意的要隱瞞,卻還是沒有隱瞞住,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好事不出門,壞事卻傳千里。
心裡暗暗就下了決定,她今夜要夜探無相的大營,只是那個帶她前往的人她還沒有選好,不能是甄陶,那麼就是歐陽永君了,她要與白錦臣面對面的談一次。
所有的恩與怨都在她的心裡,她知道輕展軒曾經給過白錦臣難堪,這也是白錦臣要報復輕展軒的緣故吧,可是那些皆是因爲婉柔進而再是因爲她呀。
“王妃,有句話末交不知當不當問?”
她挑挑眉,他已經挑起了她的好奇心,怎麼還有道理不講呢,“說,快說!”
“其實王爺在中毒以前一直與末將有過傳書,也一直有在安排着邊域一兵一卒的調動,只是這幾日卻……”
便是因爲如此才落敗的嗎?
如沁不知要如何解釋了,她想要直接說輕展軒因爲中毒性情已經大變了,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威風睿智的輕展軒了,可是到了嘴邊的話卻又不好說出來,或者裴將軍只是暫時的不知道輕展軒的近況,只是因爲剛剛那一場仗而錯過了軍中將士們對輕展軒的議論吧,說不定到了晚上他就什麼都知道了,而那時候的自己已經去了無相的軍營,“裴將軍,王爺就在軍營中視察,我也在找他,王爺中了毒,也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這些恐怕已經被無相人知道了,所以軍營裡今夜更要加緊防範,還有,要注意王爺的行蹤,找到了要馬上請他回去他的大帳。”只說是他失去了記憶,至於他的性情,連她也不好意思啓口了。
從裴將軍的大帳中出來,天已經暗黑了,趕回到輕展軒的帳篷裡,掀開的門簾子告訴她,輕展軒還沒有回來。
等在帳篷裡的是歐陽永君與芸清,見不到輕展軒,那麼,晚上的行動她要不要繼續呢?
有些後悔,她不過是一個巴掌,他就小孩子一樣的負氣的跑了,偌大的軍營,這一會兒想要找回他也不容易了。
“如沁,甄陶來了又走了,他等不及你到了。”
眸中現出驚喜,“甄陶找到王爺了,是嗎?”
歐陽永君搖搖頭,“不是,是裴將軍請他過去商議事情。”
她皺皺眉,也不知爲何這樣的時候就看着芸清的那一身紅衣就是不舒服,心裡也壓抑,就彷彿那是鮮紅的血色一樣,真想問芸清,何以她除了紅色從不換其它顏色的衣服呢,可是想一想這樣問了似乎又唐突了,芸清這樣的穿法她又不是第一回見,從她在紅族遇見芸清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除了紅色從不穿其它顏色的衣衫的。
可是這一會兒一看見紅色的她就引不住的有些反胃,別過了臉來,刻意的不望着她的滿身紅衣,“歐陽,晚上我要去見白錦臣,這裡距離他的營帳有多少遠?”歐陽永君身世不明更不屬於西楚人,帶着他去至少不會讓白錦臣誤會了,她也好多些籌碼,其實她還是東齊的公主呢,這一個身份想必白錦臣也不會對她如何。
“不遠,半個時辰就到了,可是如沁,你的臉色很不好。”歐陽永君關切的說道。
如沁柔柔一笑,剛見了太多的鮮血了,那血紅讓她的胃裡一直都不舒坦,肚子裡的小鬼又在鬧了,來不及說什麼,門簾就被挑開了,這一回是婉柔,她一一的向帳篷裡的人頷首請安,然後轉向如沁道,“沁姐姐,王爺呢?聽說他不見了,是嗎?”婉柔有些急,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她一心要與甄陶遠走高飛,倘若輕展軒突然間消失了,那麼,她的目的就更是無望了。
PS:澀澀謹代表嗨閱狼羣女人羣王爺羣三個羣的親祝大千姐生日快樂,天天十八!愛你!(今天開始更新時間嗨閱改爲早八點左右,其它第三方大概是嗨閱更新後六個小時以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