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兄弟聚會
“唏——”李瀲看着自動花灑，一副不滿的樣子。
還是那個好……
在《異界》足足呆了四個月的李瀲，趁着學校的假期下線了。而這邊的學校什麼時候把虛擬教學系統構建好，他就什麼時候上學。
然而就算把系統搞定了，他也不敢去。
水順着幾乎長過脖子的頭髮往下流，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過了四個月了。
一年時間，瞬間就還原成四個月，他感到有點混亂。
這……的確能把人的壽命從感官上增加了幾倍……
他在心中複雜地想着。
在那裡好不容易把家人哄好後，他纔敢下。
因爲他知道自己一下，那個身體就會像靈魂出竅一樣，失去意識。
……這就是她的隱疾麼……倒不如說是爲玩家……不，外來者專門設置的吧……
他感覺到自己變了。
以往生活習慣很邋遢的他，現在似乎無法容忍任何的一點隨便了。一天不洗兩次澡，不換衣服，他就感覺到全身不自在。
他出來時看到自己的房間，第一時間就皺了眉頭，地上，桌上，牀上，幾乎都是雜物。
一片雜亂的房間裡面佈滿了灰塵，還有一股怪味。
該死的……真不能想象我以前是怎麼適應過來的……
二話不說的他馬上收拾房間，足足整理的兩個小時才令他滿意。
儘管他很疲憊，但看到整潔的房間，他有種“這是值得的”的感覺。
在浴室裡面他足足呆了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他還意猶不盡地看了看裡面。
“老四，出來了嗎？”剛出來的他頭髮還在滴着水，就聽到了老大的扣門聲。
“等……？！你怎麼……”他還沒有來得及應，老大就把門打開了。
“老大，你……”還沒有穿衣服的他彷彿本能地把毛巾擋住胸口，又蓋住雙腿。
“老四，……天……”自己進來的老大一看見老四的樣子，口張得大大的，估計塞下一個蘋果不成問題。
“怎麼啦，老大，看到什麼好康的……”老三見老大愣在門口，探頭一看，便宛如石化般地呆着，雙目圓瞪。
“我說，你們倆怎麼啦？連叫個人也……”見兩人都彷彿傻掉了的樣子，老二皺了皺眉頭，也把頭伸過去看，就馬上大腦當機。
“死在這裡吧——————！！！”一聲又羞又惱的吼叫把三人震醒，才發現入目的是一個掩蓋着他們視線的黑影……
三分鐘後。
“……渣滓……”李瀲紅着臉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啊……”老三無力地耷拉着眼皮，用很無奈的眼神看着他。
“……哪……”老大幹脆連看都不敢看，撇開頭細細地打量着他突然發現變得十分有研究價值的天花板。
“呢……”老二就擺出思考者的姿勢，閉起雙眼，彷彿在接受着來自於半人馬座的宇宙電波一樣，在思考着深藏在宇宙深處的奧妙。
“有什麼話就快說！”李瀲羞惱地拍了拍桌子，恨聲道。
“你真的要我說？”老大彷彿忽然覺得天花板變得沒有觀測意義的樣子，問道。
“……”見老四不出聲，他潤了潤喉，又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集合後，經過我們的觀察，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什麼秘密？”聽到老大說正經事，他湊過來，問。
“你變得更沒有男子氣概了。”
“……”前面的留海擋住了他老四的眼睛，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怎麼樣，但已經笑滾在地的老大和老三還有彎着腰埋着頭肩膀一顫一顫彷彿在忍受着什麼的老二已經忍無可忍了。
“……啊……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哪……”突然一臉燦爛笑容的李瀲溫柔地說。
“……”衆人面面相覷，看着外面稀里嘩啦地下着傾盆大雨，又彷彿脖子突然僵硬了似的，一點一點機械地扭回來，發現老四笑得更燦爛了。
有殺氣……！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老大，長期和怪物跟別人拼殺的他往後跳了一步，喝道，“你想……”他話還沒有說完，一張膠凳直接擊中他的腦袋，砰地一聲倒在地上，領便當去了。
“老大！！！啊——————”撲到老大的遺體（？）上叫着的老三忽然背部一疼，見一個兇暴的身影抄着一張紅色的東西撲頭蓋面地死命砸，痛哭流涕地招架着。
“我錯了啦！！！別打啦！！！啊！！！！！我……噗……”一記重擊把他擊暈，倒在老大背上。
“……”此時此刻老二的臉色綠得像他面前那個人手裡面抄的另外一張板凳一樣。
惡魔……惡魔……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變得雪白，渾身顫抖着。
白色惡魔……
“少し…”眼前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溫柔地說着。
“吶泥……哇！”被一張迎面而來的凳轟得眼冒金星的老二搖晃了幾下，又站穩了腳步，不愧爲一位法師，精神力就是高。
然而，那個如惡魔一般的男人並沒有就這樣放過他。
“頭冷やそうか…”
“砰！”剛剛就已經被轟得失神的老二再也受不了了，如一具死屍一樣倒在地上。
結果，第一次的兄弟較量，以那個如惡魔一樣的男人大獲全勝爲結束。
一小時之後。
“啊……哈哈哈……其實呢……嗯……我覺得呢……”李瀲有點慌張地笑着支支吾吾道。
“哼哼哼……”三人口腫鼻腫地陰笑着，讓剛剛眼前這個剛剛還如惡魔一樣的男人全身顫抖着。
“老二……”老大奸笑道。
“在……”老二一臉的邪惡，把聲音壓低又拉長，讓對面那位顫抖得更厲害了。
“老三！！”
“是~~~~~喲！”陰陽怪調的聲音聽得老四的冷汗狂冒。
“大刑侍候！”
三人直拉着在不停地求饒的老四，進了老大的房間。
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幹什麼，只聽到裡面不時地發出一些如殺豬時候所能聽到的聲音。
幾分鐘後三人心滿意足地出來。
咦？李瀲呢？怎麼不見啦？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瀲才半死不活地爬了出來，淚流滿面神色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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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現在是一個騎士，他想當一個龍騎士，我們現在在想辦法把老三搞上去。”
“而老大和我都因爲有了師傅教導，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的，所以在修煉的同時幫忙把老三的龍搞到手。”
“因爲我是魔法師，所以就現在而言，我的傷害是最高的。也由於我是全系，所以我以後的發展方向就着重於收集各種魔法和提高傷害。”
“全系？”李瀲疑惑地問。
“當然！”說到這裡，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老二有點自豪地說。
“是隱藏職業麼？”
“不知道。”
“……”
“老大雖然是個劍士，但他正在向魔劍士方面前進。有師傅的話，估計沒有問題。”
“天……大家都這麼牛X了……”
李瀲驚訝地說。
“就目前而言，進度最慢的就是你了……”看到他情緒有點低落，又笑着說，“這是當然的，因爲你的路是最艱難的，而你的作用，”他頓了頓，“也是最大的。”
“真的？”老四有點驚喜地說。
“當然，要是你完成了第一步的話，我們以後起碼少奮鬥二十年！”
“我會努力的了！！”
“很好。”
在商量了一些細節以後，他們就各自分開上線了。
等李瀲上了後，三人居然又聚集起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老二有點感慨地說。
“怎麼啦？”
“遊戲果然會對人的精神狀況產生影響。剛剛的老四你們記憶猶新吧？在第一眼看上去時候，簡直就像一個被看光的小女生一樣。”
“嗯！”見兩人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又說。
“現在主要看老四。”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很銳利，“假若他成功了，我們的計劃就幾乎完成了一半了。”
“第一，入手菲特，如此強悍的角色假如成爲我們的助力的話，以後發展工會一定變得沒有那麼難。”
“第二，老四能擊敗她，證明老四的實力已經去到了一定的高度，那麼我們四人的發展就均衡了。”
“第三，這個只是一個小小的妄想，不要太當真。”他看了看兩人，又說，“我們或許能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王國。”
“什麼？！”老三驚呼道。
“因爲我特意查過，菲特是色雷斯的公主，嗯……至少也算公主吧。”
“你的意思是……”老大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了。
“不錯，通過菲特，接觸色雷斯的高層……甚至……”他的手一握，“掌握整個王國！”
看着在流口水的兩人，他又好笑道，“喂！回來，別YY。我說說而已。”
“也好……”兩人雙眼發亮地看着他。
“……”老二汗顏。
“我現在擔心的是老四的性格變化。”
“哦？”老大頗有興趣地聽着。
“你是說他會變成變態？”老三一臉的興奮。
“不是。”馬上斷了某人的念頭，他又說，“身體會影響性格，然而像老四那樣倔強的人，是不會讓自己變成那樣的，尤其是他堅持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這個念頭，絕對會一直地支持着他。”
“那你還擔心什麼？”老三有點遺憾地問。
“……你這個傢伙……”兩人聽出了他的遺憾，鄙視道。
“身體的改變是不可抗拒的，爲了保持自己的性格不變，他正在潛意識向着一個方向靠攏。”
“什麼方向？”兩人問。
“暴君。”
“？”
“你們不記得剛剛老四發飆的樣子嗎？”
“記得……”兩人心有餘悸地說。
“以前軟弱可欺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暴戾？”
“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老大恍然大悟地說。
“也對！”老三也突然明白了。
“他把自己強行帶入了暴君這一角色裡面了，雖然能爲他更好地入手菲特，然而，恐怕他的性格也會變得極端起來了。”
“那……”兩人有點擔心地說。
“不過你們可以放心，就算怎麼變，他也是我們的兄弟，他的本質是絕對不會變的！”他斬釘截鐵地說。
“嗯！”
“這次揹着他找你們說就是讓你們知道一下而已，別往心裡去，只要把我們自己的任務幹好了，就是對他的最大關懷！”
“對頭！”
“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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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瀲……不，是艾莉絲重新恢復知覺時，他馬上起來看了看時間，正是半夜。
他找回了那種熟悉的芳香，那種熟悉的柔軟，他握了握拳，心中再次充滿了能量。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我一定……會更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