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寶寶的戰術,有了雲麓的配合,再加上我這個超級沙包兼大_奶瓶,這一場,我們的確打得順風順水。
雖然我沒有一個人頭,可守着旗打,到底也贏得快些。何況,我也的確見識到了寶寶的那些技術,尤其,是搶人頭的本事——眼看着殘血人頭就要被暴力雲麓收走,可寶寶卻是隨手甩出一個技能,一秒咔嚓,擊殺加一。
好嘛,搶人頭這種事情,有的打手碰到會很憤怒,可有的人,則覺得沒所謂,更重要的是這一局戰場會勝利(即便你殺再多的人,這一局輸掉,最後收穫的聲望依舊只貧瘠得不堪入目。)。
臨近結束,寶寶嫺熟地和雲麓拜拜。可是,一出來,我就擡起頭,看向了他。
“寶寶!”我的聲音急切,明顯帶着一股慍怒。如果有第三者在場,肯定會以爲我是誤以爲自己輸給了一個男人。
(好嘛,我承認我比較自戀。)
“怎麼了?”他戀戀不捨,估摸是在看系統彈出來的聲望消息。
“我們,可以談一下嗎。”
可是,不待他回答我,遊戲之間,突然彈出了一個白色框框。一瞬卡屏,兩秒後才反應過來。
我仔細一看,才發覺那是一個自動彈出的QQ消息。
可是,不看還看,一看,我瞬間近乎窒息。
那是一行血紅的字,清晰,卻痛人視覺:
烏鴉:阿飛,魯邈淼,我已經查到她的下落了。可是據調查,她從來都不會接聽陌生人的電話。如果你要聯繫她,可能不會很輕鬆。
魯邈淼。
我怎麼會忘記。
那一天,是他親口拜託我要去找的人。
可是,若我找到她,他是否就要離開?即便我沒有找,他依舊會想其它的辦法。
他要做什麼,我不知道。可是如果他知道了她的下落,他又要去做些什麼?那件事,真的很重要嗎?
回想當日的語氣,他似乎是想要在皇甫家人的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也就是說,他是要去談生意嗎?
那麼,他會不會,就想要去追求那個人,想要靠着她們家的財力來緩解皇甫家的困境?
若如此,是否,當你知道這個消息,你就要離開這裡,前往加拿大?
加拿大,有多遠?
一個太平洋,夠不夠遠?一道將近12個小時的航班,遠不遠?
對於交通而言,不遠。可對我來說,那就是天涯海角的距離。
你是我的師父,好不容易等到的師父,而我,又怎麼願意看着你和別的女人,沒有愛情就要
在一起?
我不能,我也不願意。
-
“你剛纔,說什麼?”
“啊?”我一時驚愕,慌亂之中,忙按下Esc鍵。我不能讓他看見,至少,不能現在,就讓他離開。“我是想說,你不是說,這號是你買的嗎。怎麼一進去,就有人認得你呢?還叫你小馬哥。”
“呵呵。”他笑了一聲,淺淡。“小馬哥,那是他們取的外號。不過,那是在我買號以前就發生的事情。而且,賣號人本身就在跨服戰場裡混得比較開。我想,他們應該都還沒有察覺這個號已經換人了吧。”
“那你買號,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還有那個太虛,你就這樣賣了,捨得嗎?”
“我不是說過嗎,我也曾有過一顆冰心的心。只可惜,當年太懦弱,承受不起團滅的悲劇,所以才選擇了雲淡風輕的太虛觀做爲依託。何況,太虛的麒麟本身也可以加血,所以也算間接圓了我冰心的夢吧。而且現在,沙包冰心是主流,比MT還能扛。只要我死不了,那我的隊友就一個都不會倒下。所以,我就回來玩冰心了啊。如果你要是不喜歡玩這個毒醫,我來玩也成。就是怕你倦了每天要加血加血的苦逼生活。”
“怎麼會。”我笑了一下,輕聲。“其實,我們誰玩哪個號都成啊。反正都在這裡玩。你想玩毒醫,那就是青梅,你想做後勤,那就玩竹馬。換做我,一樣啊。”我倒是這樣不客套地將自己當成了他的一家人。
“那也行。那現在,我們還下嗎。”
“下,爲什麼不下。”
我再看電腦,那個人卻再沒有發消息過來。而順手,我就將遊戲變成了全屏——這樣,對面的人暫時就不會發現這臺電腦前面坐着的人並不是寶寶。很有可能,他以爲寶寶正在打遊戲,或者暫時離開。
而不論如何,我都要做出一副不曾察覺他消息記錄的模樣——我有想過要刪除那一條,但是似乎現在時間不夠。我得找個時機,等他去洗手間,或者乾脆要去買菜做飯的時候再想辦法刪除那一條記錄——只要他不回問,我相信,那邊的人就以爲他不會再有任何動作,也不會再來打擾。
只要如此,師父依舊還是我的師父——何況,皇甫家的局勢,就憑他,真的可以緩解嗎?我不相信。即便會是真實,我依舊不信。
-
可是,我卻並不知道,就在我查看了他秘密的同時,在我的電腦上,同樣彈出了一個消息。唯一的差別,是他的消息是自動彈出,而我的QQ消息,則是他親自點開。
來人,是影哥——
影哥:寒煙
。在嗎?
現在他在上班,不會方便上游戲。但是QQ,他還是在的。
寒煙(當然,這是寶寶假冒的):在。有什麼事嗎?
影哥:我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寒煙:哪個人?
影哥:就是那天我說的那個在咖啡廳裡提到陳年蛋黃的人。
寒煙:有一個,不是白叔叔的兒子嗎?那另一個是……
影哥:輕慮丶淺謀。
寒煙:影哥,你沒開玩笑吧?他……他爲什麼要對付我們家?難道,就因爲那個時候,出了我師父的事情,就因爲寒宵他說我勾引他?
寒煙:影哥,你千萬別告訴我,他只是爲了要幫輕姐出頭。
影哥:可是,你說的應該就是實情。那個人,的確是他。雖然他從來都沒有出來和我們聚會,可是我有在默默的相機裡見過他。不會認錯。
寒煙:那他,爲什麼,就因爲輕姐,對嗎?
影哥:我試探地問過默默,默默說,輕慮丶淺謀是輕姐二哥的同學,以前就很維護輕姐,也不知道是兄妹情,還就是男女之情。不過不管怎樣,他應該都是爲了輕姐沒錯。可是如果他還有其它的目的,我想,我也查不出來了。
影哥:寒煙,我告訴你,不是爲了讓你去做傻事。有什麼事,你最好多和你父母,或者寶寶商量一下。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要衝動亂來。我們沒有切實的證據能夠指證他,你懂嗎。
寒煙:我明白。我會試着告訴我爸爸,叫他小心。不過,輕慮丶淺謀,他現實中的名字,或者他家裡的公司,你都知道嗎?
影哥:龍十三。
寒煙:還有人,叫這個名字?
影哥:是默默告訴我的。她應該不會騙我。
寒煙: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
影哥:寒煙。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和寒宵那麼說的,我也相信,你不會是那樣的壞人。但是,如果你以前不是,以後也絕對不要是,好嗎。如果你變壞了,我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寒煙:我知道。我不會亂來的。
可他不知道,與他交談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寶寶。
而旋即,他輕巧地擡起頭,看向我,他柔情的眸子裡閃耀着黑色寶石的燦爛光芒。
“你剛纔,說什麼?”
-
我們都是卑鄙小人。無關性別,無關感情,只關乎,我們彼此的心思——那顆黑色的心臟裡,本來天生就污穢不堪。
“人之初,性本惡。”
儒家荀子,曾如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