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真槍?他哪來的槍?槍裡有沒有子彈?”
短短的一瞬間,我的腦海裡就閃過了這樣幾個問題。++ \紫;幽‘閣\
在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時,我只覺得自己渾身冰涼,下意識地就要閃避,躲開槍口的籠罩範圍。
“別動!”可是餘少華的一聲冷喝,讓我根本不敢動彈。
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提着槍,緩緩地走到門邊,推開門,用一副氣憤且帶有怨恨的表情看着我,道:“好你個田哲!看到我,你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沒有想到,我還能活着找到你們?呵呵,你也還真敢說,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你就不怕遭報應,誓言應驗嗎?”
我一愣,一時間還沒能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身後響起了喧譁聲,我才腦袋一蒙,意識到他這是賊喊抓賊,反咬了我一口!
“我就說嘛,華哥怎麼會做出那種事!現在正主來了,我看你還能怎麼狡辯!”其中一個女人走過來,冷笑連連,她就是之前擺出一臉正義表情,說相信我的幾個人之一!
隨即,她的表情一轉,化爲了滿臉的諂媚,身體柔弱無骨地想要貼上了餘少華的身體,嘴裡嗲嗲地道:“華哥~,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們都要被他給騙了,你沒事就好,可擔心死我了呢。”
那副做派,看得我直想嘔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心裡感慨說見過不要臉的,還當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站住!”可不等這女人貼上去,餘少華就喝止了她,嘴角帶着戲謔地笑容,道:“哦?是嗎?你只是被騙了?並不是因爲覺得我死了,爲我一個死人出頭沒用,所以想要傍上他們這棵大樹?”
那女人面色一變,隨即嬌笑道:“怎麼會呢,華哥,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可是……”
餘少華擺了擺手,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一把撥開了她,提着槍,將槍口直接頂在了我的腦門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臟跳得厲害,生怕他一不小心扣下了扳機,把我的腦袋給轟成了肉泥!
“少華!”餘少華他媽滿臉熱淚地呼喚了一聲。
餘少華衝她點了點頭,說:“媽,讓您受苦受委屈了,兒子好端端的活着回來了,剛纔的話,我也聽到了,讓我先報了仇再說。”
說完,他用力地一推霰彈槍,將我的腦袋都頂得不由自主地向後仰起!
“住手!”阿鈺他們立刻就急了,掙扎着就要提着武器上來,卻被我趕緊制止!
“餘少華,你放開我哥!”阿鈺也怕衝動之下會讓餘少華不顧一切地開槍,只好色厲內茬地喊道。
餘少華笑得更加暢快了,單手抓着霰彈槍,伸出只一手拍了拍我的臉蛋,而後看着阿鈺,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兄弟倆果真是一丘之貉!田哲,你把我丟在便利店裡,如果不是我及時醒來,恐怕我早就被野狗給吃光了!還有你,田鈺!我救了你一命,從不要求你報答,可你呢,就是這麼對我的?果然是親兄弟沒錯!”
阿鈺一時語塞,我的一顆心也變得更涼了。
如果說,剛纔一開始的話,餘少華只是隱約透露了一個信息,讓大家自己去猜想,而今,這番話說出,無疑就是真正把矛頭給指向了我,驗證了大家的猜想!
“你胡說!”我忍不住喊道。
餘少華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猙獰與氣憤,用力踹了我一腳,喊道:“你他媽事到如今還敢狡辯!不過你恐怕也沒有想到吧?我不僅沒死,反而因禍得福,之前被喪屍犬追得走投無路,正好碰到了一輛運鈔車,裡面的喪屍被我幹掉,還獲得了這把霰彈槍!哈哈,這就叫老天有眼啊!”
我被他踹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擡起頭來,正好又被他的槍給頂住額頭!
“現在,我也不多說,這個人心胸太過狹窄與狠毒,留在我們隊伍裡,始終是個禍害,而且我也必須要報仇,現在我要殺了他,你們沒意見吧?”餘少華擡頭掃了一眼衆人。
他們團隊裡的幾個人幾乎是集體搖頭,也就文雯和文傑皺着眉,不說話。
至於我們的團隊,王忠輝他們一個個是憋得臉紅脖子粗,有心想要上前,卻又忌憚於餘少華的槍而不敢妄動。
“殺你媽殺!”阿鈺大聲罵了一句。
餘少華笑道:“你放心,待會兒也有你的份,你們兄弟倆不是兄弟情深嗎?我稍後就讓你們團聚。”
阿鈺正要繼續大罵,強哥卻拉了他一下,上前一步道:“餘少華,你冷靜點。”
“滾蛋!我媽說得沒錯,你跟田哲就是穿一條褲子的,稍後你也準備跟他一起下去做一對鬼基友吧!”
強哥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多勸說,點了點頭後,轉過頭看了一眼衆人,嘆了口氣。
我知道他是嘆息什麼,他肯定是知道,餘少華不會放過我們幾個對他會產生威脅的人,所以說再多也沒用。
而且,到了現在,究竟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也不重要了,有槍的纔是大哥,就算揭開了真相又如何?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有幾個人會上前主持公道。
大家戰友一場,我和強哥其實也不希望大家因爲替我們出頭而惹怒餘少華,被他一併給殺了。
所以,我也嘆息了一聲,道:“餘少華,冤有頭債有主,我被你算計到這種走投無路的地步也無話可說,不過我只希望你能放過阿鈺和強哥,他們跟你沒有直接的仇恨吧。”
餘少華笑道:“現在是沒有,不過待會兒就有了,我可不希望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對待你們這種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可是半點都不敢手軟啊!”
“你……”我一時氣急,不過反過來想想,如果換成是我,我可能也會跟他做出同樣的選擇,他這樣,倒也算是給我上了一課。
“好了,有什麼遺言就快交代吧,待會兒腦袋爆了,可就沒機會說了。”餘少華不耐煩地道。
我擡頭看他,笑了笑,隨即大罵:“我艹你女馬!”
“砰!”又是一腳,直接踹在了我的臉上!
我鼻骨都被踹得差點斷裂,疼得眼淚、鼻涕、鼻血一併流出,卻笑得十分的痛快!
“餘少華,你……”文雯這時候輕輕地開口,看着我的表情十分複雜。
“你不用多說,你越替他求情,我越生氣!”餘少華彷彿是知道文雯想說什麼,翻了個白眼,徑直命令我起來,跟他出去。
我有想過反抗,可是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他扣動扳機的動作與槍子啊,只能無奈地起身,雙腳有些發軟地向着門口走去。
“慢着!”又一道聲音響起,是楊涵韻。
只見她一臉悲哀地走過來,手裡拎着小咪的短劍,嘆息道:“如果我沒記錯,運鈔車上配備的槍,子彈是有限的吧,真正的殺傷彈,頂多五顆,十分寶貴,可不能輕易浪費,畢竟那是我們最強大的保命手段。不如,你就用這把劍殺了他算了,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也求你留他一個全屍。”
我一愣,心裡騰起一股子悲哀,不過楊涵韻說的留我一個全屍,倒也不枉我們朋友一場,被刺死,總好過被霰彈槍給轟爛吧。
說完,楊涵韻就抓着短劍走了過來,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而透過她身體的左側,我突然看到後面的小咪正在朝我眨着眼睛。
我又是一愣,而後終於反應過來,楊涵韻這是要救我!
只是餘少華的心思的確縝密,似笑非笑地看着楊涵韻,直到楊涵韻距離他還有不到兩米距離的時候,他才突然一推霰彈槍,道:“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如果求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現在,把劍放在地上!”
楊涵韻面色微變,但也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