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掐住司徒嘯風的掌心,惡狠狠地說:“今晚回家我們也要籤協議。”
司徒嘯風笑着回答說:“老婆,你別人雲亦云,有點兒創意好不好?”
安然頓時語塞了。
初陽自打進門之後,每一句話都說的溫柔無比,但是卻一下子贏得了在座所有女人的佩服,尤其是金曉冉,簡直對她佩服到了五體投地。
“初陽小姐,能不能傳授點兒對付男人的經驗?司徒小魔王可是我們軍區大院最難對付的男生,也是花心蘿蔔之首,你是怎麼做到兵不血刃,就令他俯首稱臣,而且甘願從此放棄整片花叢,只對着你這一朵奇葩的?”金曉冉問。
這句話,幾乎說出了在場所有男人和女人的心聲,他們都覺得眼前發生的事完全不可思議,但是卻又實實在在發生了。
甚至於有人都在猜測,這會不會是司徒百越自編自導的一場鬧劇。但是他的表情又實在太過真實,所以沒有人敢說這一切都假的。
初陽淡淡一笑,繼續用柔聲細語說:“其實很簡答,這個男人只有一個親生兒子,巧的是那孩子是我兒子。”
“啊?這也叫理由?那天下生了孩子的女人豈不是都不會被拋棄了麼?”劉鴻飛滿臉的不相信。
“錯,其實是我看在兒子的份兒上,勉強留下他的,否則我早就拋棄他了。”初陽輕輕搖搖頭說。
“司徒小魔王,她說的是真的麼?”金曉冉問。
“比針還真,所以我纔會走曲線救國路線,從征服兒子這裡下手。”司徒百越臉皮忽然間厚的令所有人都難以接受,就連司徒嘯風這個孿生哥哥都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兄弟。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無語了。事已至此,他們心中的小魔王從此後就成了這個叫做初陽的女人的奴隸了,而起永無解放之日。
一時間,沒有人再關心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了,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大家開始埋頭對付滿桌子的酒菜,在座的人大多都接近十年沒有聚過了,自然少不了猛喝猛灌。
金曉冉和另一個綽號叫做波姐的大胸女生都是女中豪傑,酒量比這些男人們半點兒不差,初陽雖然酒量也不錯,但是司徒百越卻擋在前面,每一杯都只讓她沾沾脣,剩下的都是一飲而盡。
安然的酒自然也都進了司徒嘯風的口中,他可不願意自己的老婆被灌得東倒西歪。
這幫人不敢惹司徒兄弟,只能起鬨說:“代酒可以,但是要雙倍,否則就只能門兒清了。”
司徒兩兄弟二話不說,剩下的輪到自己女人的酒,全都加倍灌進了自己的肚子。
一頓飯吃完之後,司徒兄弟都有些醉了。
“K歌去,咱們有多久沒在一起鬼哭狼嚎了?”忽然有人提議,一羣酒足飯飽的人齊刷刷響應。
到了另一間包廂,服務生送上茶點之後,劉鴻飛率先吼了起來。
一曲還沒唱完,就被衆人轟到一邊兒。
“歌王,今天有司徒家兩位嫂子在這裡,你可要露一手,給咱們這幫人長長臉。”金曉冉起鬨道。
“強中自有強中手,沒準兒兩位嫂子也是個中高手,到時候可就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被稱作歌王的凌一傑站起身,一臉謙虛說。
“既然你能被他們稱作歌王,想必是不差的,還是你先請吧。”初陽淡淡道。
歌王不再推辭,開始引吭高歌,一曲阿木的《有一種愛叫做放手》,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比阿木本人絲毫也不差。
一羣人都拍疼了巴掌。
“歌王都已經帶頭了,不如兩位嫂子也給大家先亮一嗓子吧?”猴子趁勢起鬨。
剛纔在酒桌上,兩個外來女子被司徒兩兄弟保護得滴水不漏,這會兒是K歌,想必他們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他們軍區大院從前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新來的雖然不至於打三百殺威棒,好歹大家夥兒也要欺負欺負他們。
既然酒灌不成,讓她們唱歌時出點兒醜也是好的。
安然正猶豫着,初陽已經站起身來。
“我爲大家唱一首《光明的心曲》吧,要是唱的不好,大家可以給我喝倒彩。”
音樂緩緩響起,畫面上是一位美麗的盲女,坐在綠草地上,手裡捧着一朵蒲公英,微風吹過,蒲公英的種子四散飛去,她站起身,想要追逐一粒種子,但是伸出手去,卻什麼也沒抓住。
初陽深情款款地唱了起來:
當灰燼塵封了凝霜的屋檐,當車菊草化作深秋的露水,我用固執的枯藤做成行囊 ,走向了那佈滿荊棘的他鄉;
當大地鋪滿了悲泣的落葉,當杜鵑花化作遠空的霧靄,祝福我吧我最思念的親人,那就是我向你告別的身影;
也許迷途的惆悵會扯碎我的腳步, 可我相信未來會給我一雙夢想的翅膀, 雖然失敗的苦痛已讓我遍體鱗傷, 可我堅信光明就在遠方……
一曲唱罷,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原本已經醉得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司徒百越,此刻竟然眼眶紅紅的,眼中盈滿了淚水,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司徒叔叔,你爲什麼會哭?難道是媽咪唱的不好聽麼?”初天賜坐在他懷裡,眨着眼問。
“胡,胡說,叔叔,怎麼會哭?是眼睛裡進了沙子。”司徒百越大着舌頭辯白道。
“真的麼?那我幫你吹吹好麼?”天賜湊過去,扒拉着他的眼皮。
小人兒折騰着,撥弄着他的眼睛,終於一滴眼淚被弄掉了。
“叔叔,你是不是很痛,我幫你吹吹,就不痛了。呼!呼呼!”小人兒忙得不亦樂乎,司徒百越終於破涕爲笑了。
這一幕實在太過詭異,以至於人們都忽略了司徒嘯風和安然。
此刻,司徒嘯風心裡忽然沉甸甸的,他一直都以爲自己很愛天樂,到了此時才知道,其實他根本從未了解過她,從未走進過她的內心深處。
安然也被這首歌感動了,她是這羣人中除了司徒兄弟外,唯一的知情者。只有她知道,天樂曾經是一個盲女,身爲一個健康的人,她從未曾想到過盲女心中的悲傷。
她爲自己從前的妒忌而感到羞愧,也爲天樂曾經經歷過的痛苦而感到心痛。幸好,她及時說出了真相,又幸虧,司徒百越對她的愛從不曾磨滅。
初陽走到司徒百越身邊,默默挨着他坐下,伸出一隻手,在他緊皺的眉頭上輕輕一抹。
“都過去了,不是麼?從此後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對麼?”她輕聲說。
司徒百越忽然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壓低嗓音嗚嗚哭泣起來。
“司徒叔叔,你別哭了,明天我帶你去看醫生,然後他們會治好你的眼睛。”初天賜急了,大聲說。
“傻孩子,叔叔的眼睛已經好了,他是高興的哭呢。”初陽安慰道。
“媽咪,我不明白,高興也會哭麼?”天賜迷惑不解。
“是啊,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明白了。”初陽柔聲道。
看到相擁的兩個人,安然只覺得自己一直都好傻,明明他們纔是相親相愛的一對,明明他們之間的感情親密的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自己卻一直十分可笑地在吃天樂的醋。
沒有掌聲,但是在衆人心中,都覺得初陽的這一曲勝過了歌王的那一曲,因爲他是用嗓子在唱,而初陽,則是用整個靈魂在唱。
因爲初陽的這首歌,大家竟然忘記了再去爲難安然。金曉冉自告奮勇唱起了那首《中華名謠》,一羣人都沉醉在對少年時代的回憶之中,就連司徒兩兄弟也跟着吼了起來。
受他們感染,安然也跟着吼了起來。
劉鴻飛發現了安然的跑調兒,終於想起了他們要爲難這兩個外來女人的初衷。一曲結束後,他指着安然說:“司徒小嫂子剛纔一曲震撼視聽,現在該輪到司徒大嫂了吧?”
安然有種想要捶胸頓足的感覺,明明大家都已經忘記了她,她好死不死地跟着瞎吼什麼呢?要知道她會唱的歌,一個巴掌也數不過來,而且唯一不跑調的只有一首,就是《心雨》。
這首歌她之所以能不跑調,是因爲她們同舍的女生衛清揚的男朋友最喜歡聽這首歌,衛清揚對那個男友愛到極點,所以每天嘴裡都哼這首歌。
現在一羣人都開始起鬨,安然只好點了那首《心雨》,但是這首歌卻是男女對唱的,偏偏司徒嘯風是個歌盲,跟着別人瞎吼幾嗓子還行,真刀真槍上陣就不靈了。
安然茫然無措地望望四周,那幫人根本都在等着看她笑話,她只得一個人站了起來。
唱完第一句;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 我的思念不再是決堤的海。
她正準備自己把嗓音放粗點兒唱男聲時,耳旁忽然響起了一個動聽的男中音,那聲音聲情並茂地唱出了下面的一句:
爲什麼總在那些飄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存稿全部用完,明天起開始裸奔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