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莊秋雅這麼一鬧騰,安然和安柔一路上的好心情都被破壞殆盡,加上時差,她們吃過午飯就去客房休息了。
重雙天吩咐管家照顧好兩位小姐,就去了公司。
重鯤鵬臉色沉沉,敲了敲莊秋雅的臥室門,然後推門進去。
“兒子,今天怎麼竟然想起來看媽媽了?”莊秋雅笑得一臉開懷。
“媽,今天爲什麼要那麼羞辱安然和安柔?”重鯤鵬滿臉不悅問。
“哼!她們倆不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遠親,虧得你那老糊塗爺爺竟然將她們從中國接過來,依我看呢,說不定老爺子到時候遺囑上也有可能提她們一筆,到時候,吃虧的可就是兒子你了。”莊秋雅氣憤地說。
“媽,咱家還缺那點兒麼?你也太斤斤計較了!”重鯤鵬有些無奈道。
“我斤斤計較?你爸是個窩囊廢,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詩詞歌賦,如果不是我在一邊撐着,重氏集團能有今天的盛況麼?媽媽我爲了這個家嘔心瀝血,到頭來卻讓兩個遠房親戚坐享其成,是可忍孰不可忍!”莊秋雅越說越憤怒了。
“媽,她們來這裡也不是爲了分財產來的,不過是爲了陪爺爺過春節罷了。爺爺老了,喜歡熱鬧,我們幹嘛非要惹他生氣呢?”重鯤鵬耐着性子勸道。
“生氣?哼!我巴不得早點兒氣死他呢,聽起來我是重氏集團的總經理,其實我狗屁權利也沒有,重氏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老東西手裡,而我不過是他的免費僕人而已。”莊秋雅滿眼都是兇狠。
“媽,你這麼說爺爺未免有有欠公平,這麼多年來,媽媽你從重氏得到的好處也不少吧?光是舅舅他們從重氏這裡得到的,起碼也超過一億美元了。”重鯤鵬有些不高興了。
重氏集團的情況他還是很瞭解的,老爺子雖然手裡握着決策權,但是對於媽媽私底下整出來的那些貓膩,他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莊秋雅有些慌張道。
“媽你難道忘了,爺爺這些年把很多業務都交給我做了,你做得那些假賬,糊弄外人還行,我和爺爺身爲重氏的決策者,如果連這個都看不透,又怎麼配做重氏的當權者呢?”重鯤鵬面色沉沉道。
“既然老頭子都知道了,他爲什麼裝糊塗?”
“爺爺不過是在給你留面子罷了,至於我,是你的兒子,自然會對這種事保持緘默的。”重鯤鵬說。
“哼!重氏的總資產起碼超過五百億了,我得到的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老東西還算識相,沒有撕破臉。”莊秋雅全然沒有絲毫被揭穿後的羞愧。
“媽,人不能過分貪婪,應該知足。”重鯤鵬沉聲道。
“你滾!想要教訓老孃,你還不配!如果不是老孃當年抱你這個野種回來,誰知道你會在哪個孤兒院自生自滅呢。”莊秋雅被兒子氣昏了頭,脫口而出。
“媽。你這話什麼意思?”重鯤鵬猛地一驚。
“唔!沒,沒什麼意思,我是被你這個不孝子氣糊塗了,纔會口不擇言的。行了,沒事你出去吧,我這會兒不想看到你。”莊秋雅一手捂着嘴,慌亂地說。
“對不起,媽,都是兒子不好,我先出去了。”重鯤鵬揣着沉甸甸的心,退出了她的臥室。
多年來,重鯤鵬對於他這個母親都是敬而遠之的。
他小時候,莊秋雅很少像別的媽媽那樣給予他溫情,更多的是對於他的近乎苛刻的訓練。
無論是學業,還是體能訓練,只要他沒能做到最優秀,等待他的就是媽媽的斥責。
那時候他總是以爲,媽媽這樣對待他,無非是因爲爸爸太過無能,完全無法挑起家庭的重擔。媽媽身爲一個女人,分擔了家族事業的很多責任,所以,他從未責怪過她。
漸漸長大了,他慢慢從爺爺手中接過重氏的各項業務,這才發現,他的媽媽一直以來都在悄悄挖重氏的牆角,做假賬,讓好幾家原本盈利豐厚的公司保持微弱的盈利。然後把多餘的資金一點點轉進了舅舅們的賬戶裡。
作爲兒子,他自然無法揭穿她的作爲。開始時,他以爲爺爺是不知道這些的,但是後來他慢慢發現,爺爺不是不知道,而是有意視而不見,只要媽媽做得不過分,爺爺就不聞不問。
或許爺爺也覺得媽媽爲重氏出了太多的力,這些就當是她得到的報酬罷了。
但是莊秋雅剛纔的話,卻如同一聲驚雷,炸響在他的頭上。
作爲重氏唯一的繼承人,他從小養尊處優,爺爺一直當他是掌上明珠一般疼愛,他自然從未曾懷疑過自己的血統。
莊秋雅今年已經五十歲了,最近又正值更年期,加上今天被他忽然揭穿了自己一直以來自以爲隱秘的事,自然就亂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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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她脫口而出的話,卻更具真實性。
重鯤鵬心裡不由得一陣發冷。
如果說他真的不是爸媽親生的孩子,那他又會是誰的孩子呢?
“傑森,幫我查一件事。”他眸色沉沉撥通了他的摯友——世界頂級偵探傑森的電話。
“我忙着度蜜月呢,不接活兒。”傑森不滿地嘟噥着。
“這件事事關重大,甚至可以說,事關重氏集團的生死存亡,我要儘快知道結果。”重鯤鵬很嚴肅地說。
“好吧,好吧,一週之內給你結果。”
“你都還不知道什麼事呢,就敢打這個包票?”
“不然呢?你以爲我這個頂級神探是吃乾飯的?”
“好,查一查我的身世,要詳細資料。”
“你,你,你,是喝多了酒,還是在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是這麼無聊的人麼?”
“好吧,好吧,不過親兄弟,明算賬,酬金我可要一千萬,歐元哦,現在美元都貶值了。”
“沒問題,先打給你五百萬歐元。”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