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晨的雙腳踮起,支不到力氣,喉嚨也開始換不上氣……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咳咳……”
南宮少帝氣息冷然,只要他再用力,她脆弱的脖子,就要在他的手心裡扼斷。
夏千晨毫無反抗之力,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她的呼吸眼見着就要微弱,閉上眼睛……
雙手掙扎了幾下,就往身下滑去。
南宮少帝眼眸一黯,手勁鬆了鬆,夏千晨垂下的眼睛睜大,手在他的臉上用力地抓了一把。
不疼。
甚至在他的臉上都沒留下絲毫的印記。
可是這一爪子,卻彷彿又抓到了他的心上,血淋淋的。
在她眼裡,他連一隻鳥都不如!
忽然身體被用力摔回沙發上,夏千晨撫摸着脖子,用力咳嗽着——
南宮少帝僵硬地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望着她,那目光裡是森森的薄涼。
鋪天蓋地的的落寞在眼底深處席捲着……
夏千晨垂着頭,沒有看他,所以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砰——”聽到門大力關上的聲音。
書房裡一下子徹底的寂靜下來,沒有“千羽”的啾啾叫聲……
夏千晨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有些放空,過了好一會,她似乎才反應過來,慢慢走到那個鳥籠前。
竹子碎斷,“千羽”整個被壓扁了。
夏千晨拿開碎掉的籠子,看到“千羽”的屍體,忽然一陣噁心反胃的感覺襲來,她衝進衛生間,用力地乾嘔着。
南宮少帝,你這個魔鬼,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你!
她馬上就要走,一刻也不想多呆在這裡。
夏千晨抓住頭髮,瘋狂地在原地轉了個圈。
她突然什麼也不相顧,找了電筒和“探測器”跑到樓下去。
傭人緊跟上來:“夏小姐,你去哪,這個時間你該休息了。”
夏千晨陰厲的目光回頭一瞪,目光充血,嚇得傭人往後退了一步。
夏千晨拉開露臺門,打開了後花園的所有立式路燈。
宮廷等散發着溫暖的光芒,卻不夠明亮。
夏千晨打開手電,在草地上探着……
下午她已經探了3分之2了,還有3分之1。
傭人跟出來,拿了外套披上在她身上:“夏小姐,秋天了,夜晚風冷,您回屋吧。”
“從現在起,任何人不要再來煩我。”
“夏小姐……”
“滾!”
傭人被夏千晨的氣勢震住,只好跑到二樓,敲響了羅德的房門。
羅德得到消息後,自然是敲響南宮少帝的房門,進去稟報。
結果,房門打開後,見南宮少帝穿着睡袍,端一杯威士忌懶懶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夏千晨的一舉一動。
“帝少,您都看到了,夏小姐太亂來了……由她去嗎?”
南宮少帝一口喝下半杯酒,火辣辣的感覺熨燙着喉頭。
他又倒了半杯……
羅德沒說什麼,關上房門。
夏千晨瘋狂地找着,體內的憤怒源源不斷地往外泄着……
幾個傭人也在附近跟着找……
在哪裡呢,在哪裡……給我滾出來!
她的心裡無數次詛咒,長時間彎着腰,背都疼了。
她忽然有些泄氣,將“探測器”往地上一扔!卻聽到奇怪的響聲。
夏千晨用手電往探測器一照,磁鐵黏住了一個反光的銀色東西。
撿起來一看,就是那把鑰匙!
夏千晨悄無聲息地將鑰匙收好,然後提起“探測器”,一臉不悅地往回走。
“夏小姐,不找了?”
“我困了,想睡覺!”
傭人大喜,全都跟在夏千晨身後,送她回臥室。
夏千晨卻在經過書房時停步,推門進去。
“夏小姐,你不是說困了想休息?”
“我今晚睡這。”
“可是……”
夏千晨用力關上房門,怕傭人會拿備用鑰匙進來,還推了一張沙發抵在門前。
走到書架前,夏千晨學南宮少帝上次觸動一個機關,讓書架移開,露出保險箱門。
她憑藉着記憶中的印象,摁下密碼……
“喀,”驚人的記憶力,讓她成功打開蓋子,又插進鑰匙打開裡面的鎖。
日記本和她的鏈子就在眼前……
就在她伸手去拿時,機器滴滴發出聲音:“溫度識別錯誤。”
緊接着,保險箱的底部自動打開,筆記本和鏈子掉到了下一個保險箱裡,又迅速地關上了底部……
夏千晨空着手,就在幾秒鐘之內,眼睜睜地看着唾手可得的東西又掉了下去。
而報警器驚動了整個別墅,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夏千晨咬住脣,聽到走廊上發出保鏢們奔跑的聲音。
該死,她就知道南宮少帝不會這麼容易讓她得到它們……
書房門被用力破開,抵在門上的沙發都倒下來了。
羅德帶着保鏢,看到站在保險箱前的是夏千晨,頓時鬆了口氣:“夏小姐,你的膽子也太大了。”
“我只不過要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羅德走過來,將保險箱關上,又觸動機關,將書架推回去。
南宮少帝坐在落地窗前,一杯接一杯地繼續喝酒。
他聽到尖銳的報警器鳴響,嘴角勾起一抹薄情冷酷的笑意。
臥室門被敲響了,羅德夾着夏千晨進來:“帝少,夏小姐,晚安。”
臥室門在夏千晨身後用力關上,她轉身就要去開門,發現門從外面倒鎖了。
“夏小姐,安分點休息吧,這扇門明天早晨纔會開。”
該死。
夏千晨靠在門上,聽到酒瓶碰撞着酒杯的聲音,南宮少帝背影冷然,自顧喝酒。
他並沒有因爲剛剛的小插曲而懲罰她,就彷彿沒有看到她,把她當空氣。
夏千晨在門邊站了好一會,確定他不會理她。
她走到牀邊拿起一個枕頭,進了浴室。
明天就逃走吧,既然已經拿不到她想要的東西,再逗留在這裡也沒意思了。
浴室裡有一張小搖椅,夏千晨坐到搖椅上,抱着枕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