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調和的矛盾?你是指武道之爭嗎?你之前說的跟王超之間的生死之戰,也是這個緣故嗎?”嚴元儀臉色一肅,看着淡然的衛無忌,眉宇間絲絲凝重。不管是god,亦或者是王超,都可以說是百年不出的英傑。
衛無忌自然不差,甚至是個比這倆還要變態的妖孽。但這畢竟是二打一,勝算減弱一半兒,風險成倍增加,最後得出的數值,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習武就是一個不斷開發自我的過程,不僅是身體,體能的開發,還包括了心靈力量的增長,以及應用。這一點,你應該有所體會纔是。”嚴元儀默然點頭,若不是這一次的有生而死,由死而生,放下了心中那快要墜魔的執念,或許,她還體會不到這種力量。
“所以說習武到了之高層次,真正的交鋒,已經不限於拳腳之間,更重要的是心靈之間的鬥爭,看不見,摸不着,卻比拳腳,還要兇險萬分。”習武之人本就是一羣超脫了普通人的存在,心靈之事,雖有些玄妙,但也算不得如神話般的太過離譜。
“你知道所謂的見神不懷,是個怎麼樣的意義嗎?”在嚴元儀有些似懂非懂的眼神中,衛無忌繼續說道:“就單純的打磨筋骨,熬練體力,激發人體本身的能力,練至最強者,不過是個金剛不壞了。唯有心靈圓滿,方可見神。”
“這一次倒是難得,大圈的人居然沒有參與其中。他們是真的打算,放棄這段恩怨嗎?”在嚴元儀依舊似懂非懂的眼神中,衛無忌話題一拐,又開始另外一個話題。不是他吝嗇,不願意深層次講解這裡邊的東西。
只是到了這一層次之後,個人的心性悟性,已經佔據了相對高位的層次。懂了就是懂了,不懂的話,就是講解百八十遍,也是依舊不懂。
“這一點,你或許應該好好謝謝那位廖大公子,要不是他讓人傳話,這一次的暗殺,大圈如果不參加就有鬼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反倒好了。”自踏入這個世界以來,招惹的敵人不算少,也不算多。若能借此機會,徹底的一網打盡,倒也是件不錯的事兒。蒼蠅雖然咬不死人,但這玩意兒嗡嗡的,有的時候,真的是讓人心煩。
“那他倒是好心辦了一件壞事兒。”嚴元儀笑着,只想說一句話,自信的男人,真的挺有魅力。
“也無所謂壞事兒,好事兒。只不過他們的存在,或許對未來召開的,那場世界武術大賽,是一個相對不錯的種子。”不管是他自己,還是王超,這一路走來,死在他們手上的高手,着實不少。若把這些本來就不容易誕生的高手,在武道大會之前,就一個個的弄死。
那這個經過精心設計,可以說是王超這個命運之子,成道之戰的武術大會,參與的恐怕也就只有一堆不成器的阿貓阿狗,那不成了玩鬧丟臉的笑話了嗎?
“他的實力又增強了,這般的增長速度,還真是讓人有些無話可說。”警戒森嚴的大內,武運隆這麼一尊武氏太極拳的大行家,大內第一高手,似有所覺的擡眸注視着一個方向,低聲自語着。
“你說什麼?都死了?連那個人手底下的那些人,也都死了嗎?”因爲洪門的一句話,滿心不甘的大圈,只能淪爲此次多方行動中,圍觀的吃垮羣衆。不過現在嘛,滿心的不甘心,似乎很自然的成了一種淡淡的慶幸。
那個人手底下最爲精銳的刺殺隊伍,做爲這個世界上頂級勢力的大圈,自然比普通人瞭解的更爲詳細。論能力,尤其是暗殺的能力,這幫人可以說是達到了真正最爲頂尖的地步。就算是在座的衆人,調集了大圈精銳的保護,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躲得過那些人的刺殺。
可最終這些人卻死在了那個兔崽子手裡!這纔過去了多長時間,這個兔崽子的功夫,就已經增長到了這種地步嗎?真的把自己給練成神仙了嗎?
“該死的混蛋!他這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我要馬上派出大軍,將那個可惡的傢伙,捏成肉餅兒。”當行動失敗,全軍覆沒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準確傳遞回來的時候,那一方大國的主事之人,桌子拍得震天響,真的不是一個怒火十足,所能形容的。
“將軍,我明白也理解您的憤怒,我的心情亦是如此。但出於大局考慮,我們現在什麼也不能做,最起碼不能調動軍隊,更加不可能使用一些威脅性的武器。兩屆長官的死亡,這滔天的仇恨,自然不能忘記,但如果因此而壞了規矩······”瞪圓了的兩隻眼睛裡,似是烈火燃燒。他雖然不如大唐雙龍那般,強悍的抱丹實力,亦沒有那個倒黴催的心境修爲,但若是論脾氣,還是行事作風的強硬,前頭那幾位加起來,似乎也不是這位的個兒。真的是個瘋起來,連自己都能砍了的主兒。
“規矩?這個時候,你跟我說什麼規矩?我只知道,規矩是建立在絕對實力之上的。唯有弱者,才需要遵守規矩!強者,從來都是制定規矩!”
“這話說得很有哲理!事實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但是我親愛的閣下,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相對於那些人而言,我們確實是個弱者!”
“你先別急着發火,耐心一些聽聽我的道理。別看我們現在可以使用超常規的手段,幹掉那個無法無天的傢伙。”
“但如此做法,卻可能挑動起那個全球也不過二十萬的圈子,集體的抵抗甚至是仇恨!他們都是一些實力超然,卻無法無天的人,如果這些人失去了控制,您可以想見一下,那會是一場多大的亂子。”
“那按照你的意思,就這麼忍了,妥協了嗎?”一個堂堂大國,最終栽倒在了一個人的手裡!這種事兒,簡直荒唐!荒唐透頂!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但是絕對不能挑動那個圈子的敏感神經,挑起那個圈子對我們的忌憚,戒備,甚至於敵視。”就從大局而言,最好不要招惹這些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傢伙。一個人,可以融入這個圈子,但是代替不了整個圈子。
“那你說,現在這個事兒怎麼處理?”沉吟了片刻之後,纔有些不甘心的開口問道。說實話,兩任領導者的死亡,對於他而言,也是極有影響。心頭對於那些無法無天的傢伙,也是充滿了忌憚。
“據我所知,前任長官,曾經跟着奧古斯都大宗師,學習過一段時間,師生情誼頗重。”奧古斯都,一個身負傳承,精通武學的宗教領袖。
“還有就是我們可以花一筆錢,或者搞一個特赦令什麼的,到西伯利亞訓練營,找幾個真正的高手。”西伯利亞訓練營,一個在苦寒之地建立的傭兵訓練場所。特殊的環境,以至於這個地方的訓練方式,極其的殘酷不人道,所以也被稱爲魔鬼的地獄。
“那這件事兒,就按照你提議的這般處理吧。”經過勸慰之後,怒火消失,理智迴歸,也清楚的知道,不可能動用軍事武力打擊。
別的不提,就那傢伙現在所處的地方,就徹底杜絕了這種。和平時代,重新開啓戰爭的罪責,就是有十個腦袋,也是頂不住的。
“真正是一羣廢物加白癡!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預先的準備,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一家幽靜的會館之內,沉默了良久的公子哥,突然間爆發了。在這個無人關注,也不管關注的地方,肆意的發泄着自己的憤怒,委屈。
“誒!你也是練功夫的,論實力,和他比,你們誰更爲強悍一點兒。直接一點兒的問話便是你——你能一拳打死他嗎?”突然看到了站在身後,如同木頭樁子般的保鏢,這位公子哥,禁不住帶着一絲希望問道。
“李少,他能一拳把我給打死!”面無表情的保鏢,對待這個問題,沉默了許久之後,回答道。裝逼本就不符合他的職業特色,何況裝這種逼,可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廢物!通通都是一羣廢物!那個該死的混蛋!那個該死的女人!賤女人!該死的!該死的!一切都是該死的!”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盡情的發泄自己的怒火,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能發泄的途徑。
保鏢的職業素養,讓阿七沉默。但是誰也看不到的內心深處,卻在暗中琢磨——是我們廢物?還是你自己個兒,腦子讓驢踢了,自不量力呢?
“我的親哥,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真的至於嗎?”“不過就算你佈下天羅地網,也休想能把我給帶回去!”港島海岸港口,一個十五六歲,彷彿將天地間的靈氣都彙集到身上的女孩兒,看着因爲一羣人的到來,突然間大亂的港口,微眯的眼眸中,一個想法於腦海之中閃過。
“恩!雖然還不太徹底,但也還算不錯!”掏出鏡子,小姑娘盡情欣賞着這一張,與十多年熟悉的模樣,完全不一樣的面孔,滿意之中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
就她現在的這副模樣,除了她自己之外,就算是哥哥爹媽親自抓自己,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這個港口的靈動少女,自然是想念衛無忌,翹家出走的霍玲兒。面容的改變,也不過是暗勁功夫,練到她現在這個境界的一層作用而已。
入微的力量,控制着臉部肌肉,改變面容,不過是順心而爲罷了。現在的霍玲兒,功夫還沒有練得徹底,也只能於面容之上,做出一些改變。而不可能如化勁宗師一般,隨心控制周身,每一塊兒肌肉,骨骼,甚至於汗毛孔。
那樣的功夫,莫說只是做出一些面容上的改變的,就是控制自己的身高體重,也不過是隨心而動罷了。
“大少爺,究竟出了什麼事兒,你可以跟我說。我一定竭盡全力處理,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極大的動靜兒,一瞬間就牽扯了港島的方方面面。尤其是機場以及港口的行動,更是發生在衆目睽睽之下,意見着實很大。
民衆的意見很大,他這個負責安全的,肩膀頭的壓力,自然不可能小,所以這才急急忙忙的上門拜訪!
說實話,這也就是霍家在港島的影響力實在太大,若是一般人做出這事兒,將要面對的,肯定是裝備齊全的飛虎隊。話說一般人也沒有這樣的力量,整出這麼大影響的動作。
“你肩膀上的壓力,我能夠理解。但這件事兒,即便是你全力以赴,怕是也給不了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家那個無法無天的小丫頭——丟了!”事情都已經鬧到這般的地步,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說了這番話了。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是霍家,也不能這般的隨意擾亂治安啊!
“什麼?您說三小姐丟了?什麼人做得?有什麼相對具體的判斷嗎?”一句話就把這位見識了諸多危險的,驚了個汗毛倒豎。在一瞬間躍入腦海的就是兩個大字,兩個讓人發昏的大字——綁架!
實在不能怪如此武斷的下意識反應,因爲這是有衆多經驗積累的。這麼多年來,整個港島,這種事情,發生在這些富豪之家身上的比例,實在是太重了。
“你先不必着急,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那丫頭沒有被綁架,還沒有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在老虎的頭上拍蒼蠅。”這話說得很是肯定,把握十足。一者他明白自家那丫頭,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不見的。二者,真要有人把主意打到這丫頭的身上,那動靜兒可就真的太大了,即便是自己出事兒,都不一定有這麼大的動靜兒。
自家老頭子對這個丫頭的寵愛,已經是一層保護鎖了,何況現在還有那麼一個膽大包天,無所顧忌的傢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