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被兩個女人無情的拋棄了,一個人守着這麼大一個家,也確實無聊了一些。要不,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在那臺不知道被空置了多少年,耗子進去都得流着淚出來的冰箱了,以刮地三尺的姿態,好不容易搜刮了一些有限的材料,隨便做了些東西,對付着吃了一頓早餐。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心頭有種說不出的莫名孤寂。
在這樣的心態下,衛無忌決定出門看看,回來的時候,順道再買個菜什麼的。反正袁冰也沒有對他下逐客令,這年頭的房租又是那般的昂貴。即便能找到價格合適的,也未必能有這般的寬敞,舒坦。至於買菜做飯什麼的,不論再找多少地方,都是不可避免的,除非真有那辟穀不食的能耐。
“悠閒,悠閒,以至於快要發瘋的無聊悠閒,這樣的生活,對我這樣的人而言,曾經是多麼的奢望。現在真的實現了,怎麼感覺反而不得勁兒了?是不是一種犯賤的屬性,甦醒了?”一個人,雙手揣在兜裡,漫無目的遊蕩着。充實而忙碌的生活,已經成了深入骨髓的習慣。這冷不丁閒下來,骨子裡一陣陣兒不自在的刺撓。
“這年頭蹲在街頭都沒有太大的激情了,是不是心理稍微有點兒問題。”渾身刺撓不自在的衛無忌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流,以及那些不時穿過大街,打扮清涼的美女,直接找了街邊的一個地方蹲了下來。其實衛無忌明白,以他現在的這種狀態而言,應該叫做輕微的戰爭綜合症,如果不及時調理,很出現出大問題。尤其是他以後註定要踏上修行之道,對於心境方面的要求,更爲嚴格。這也是衛無忌爲什麼沒有馬上進行第二次穿越試煉的緣故,現代社會的生活,可能暫時而言會覺得平淡枯燥,可卻是對心靈,尤其是一顆歷經殺戮的心,最好的洗禮。人生於世,生活的基本原則不過是懂得選擇,耐得住寂寞罷了。緊張而高節奏的歡樂生活,終究只能是一時一刻,柴米油鹽的平淡如水,纔是大多數人生活的主旋律。
“袁冰姐姐,你看這個比較合適呢,還是這個比較合適?”一家大型商場的女性服飾裝備店,小丫頭兩隻手舉着兩件女性的必需品,晃悠着,花花綠綠的顏色,彰顯着少女的青春。
“其實你的意見是想把這兩件都買下來對吧?”站在不遠處,挑選着自己服飾的袁冰,擡眸注視了一眼,嘴角隱隱有點兒抽搐。十四五歲,也是大姑娘了。雖說一般像這種裝賣店,只要不是腦袋有病的變態,臉皮厚到某種人類極限的傢伙,異性根本不會踏入一步。可終究是大庭廣衆,這樣舉着那一堆花花綠綠的,真的合適嗎?
“人家總要換洗一下的嘛。”小丫頭的臉禁不住扭成一團,要是擱以前的話,喜歡的東西根本不必這麼糾結。一卡車一卡車的往家帶,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可現在這不是情況特殊嘛,一文錢,難倒英雄女啊。
“沒說不讓你買,人終究要對自己好一點兒,尤其是女人,除了夢想之外,拼死拼活賺那麼多錢,似乎也沒什麼意義。可有一點你要明白,隱私權的意識保護,尤其對於女人而言,更是尤爲重要。”袁冰覺得必須跟這個丫頭好好談一談,交代了一下了,要不然就這性子,哪天被人佔了便宜都不知道。
“知道了,人家這不是高興嘛。說實話,長這麼大,在我有記憶裡,這是我第三次親自給自己選擇衣服了。”小丫頭有些難以抑制的興奮,也有一點點淡淡的苦澀。
“額,那我能知道一下,你是怎麼活得這麼大的嗎?”袁冰臉皮更爲抖動了一下,這日子過得,似乎一點兒自主權都沒有。
“就這麼過唄,學校家裡,兩點一線,固定的時間,固定的作息。至於衣服的話,我們家有幾家還算不錯的製衣廠,打個電話,自有人送貨上門。”這話這麼說吧。從小到大,這丫頭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由專人制作,其精細程度,和世界上那些純手工製作的品牌衣服,也差不了多少。
“很好,這確實很豪。”袁冰的臉色一瞬間的僵硬,心臟彷彿受到了瞬間的爆點傷害。若不是有從小到大的夢想支撐,她真是怕要忍不住,不管一切去辭職的衝動了。土豪鉅富的生活,實在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出來的。
“現在這年頭的孩子,吹牛真的是不打草稿。真要是那種生活的話,到我這麼個小店,還用得表現這般興奮嗎?”本着顧客乃是上帝的職業素養,同是女性的店主一直忍耐。等到這二位上帝結賬出門之後,一直忍耐的吐槽,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她要是能過上那個丫頭嘴裡描述的那種生活,纔不輕易出門呢。吃飯都得倆,一包紅燒,一包海鮮。
“袁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了呢?”小丫頭歪着腦袋,看着突然之間陷入沉默的袁冰,有幾分小心的說道。是不是我花錢有點兒過分,所以袁冰姐姐不高興了,那都是人家辛辛苦苦賺來的。
“沒什麼,我是在想,跟你出來買這些東西,我自己倒是沒什麼,只是你不需要上課的嗎?”袁冰瞄了小丫頭一眼,她能直接說明,是被土豪氣息傷害了小心臟嗎?當然,她現在所說的,也確實想過。現在的孩子,似乎都不太把自己的學業當回事兒,小小的年紀,逃課的逃課,溜號兒的溜號兒,小小的年紀,整天也不知道瞎琢磨什麼。
“這個話,其實也沒什麼的。如果學校發現我沒有上課的話,一定會聯繫爺爺的。爺爺自然會爲我處理好的。”小丫頭一點兒都不擔心。她上的那所學校自然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學校,頂級的貴族學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未嘗不可以說是她家的學校。因爲這個學校,當初修建的時候,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方便她上學,經過多年的發展,成就了今天的規模。還有就是學校董事會的大部分股份,都是掌握在他們家手裡的,具體說是掌握在他爺爺手裡的,那一位跺跺腳,大地搖晃,咳嗽一聲,天光失色的老人。
“我相信你爺爺能處理好,對他老人家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罷了。可我想說的是你,你就打算這麼一直不去上學嗎?”學生時代,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課堂裡讀書,其實和工作的性質,並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比工作還要勞累,工作一天的話,正常制度也就八個小時。而一個學生,一天的學習時間,最少都在十個小時以上,還有大堆的作業。
“自然不是,只不過······”她這次是趁着機會,偷偷跑出來的。爺爺要是不派人找她就有問題了,去學校蹲點兒,無疑是最穩妥的辦法。只怕是她前腳一踏進學校的門,後腳就得被爺爺安排的人給捉回去。
“你看這樣好不好,等把這些事情處理完,我送你去上學,放學之後,我再去接你。”袁冰沉吟了一下,對於方圓這樣的年紀而言,金絲雀衣食無憂但是毫無自由的生活,確實有那麼一點兒不妥。縱然這樣做的本意,是爲了最大程度的保護她的安全。
“放心,有我在,即便是你爺爺的人,也不敢做什麼的。”不管背地裡怎麼樣肆無忌憚的折騰,至少在明面上不能這般,否則這社會,真的是一點兒秩序都沒有了。
“誒!鼠哥,你看那不是昨晚的那個丫頭嗎?”在袁冰和方圓在交談,勸導聲愈行愈遠的時候,他們的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面額上幾道明顯的淤痕,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更多了幾分生人勿進的凶神惡煞。
“沒錯,果然是這個小丫頭。膽子倒是挺大,不愧是方偉國的孫女兒。”高個子仔細看了一眼後,篤定的說道。
“鼠哥,那咱們動手吧。有了這個小丫頭,我看那個老幫菜,還有什麼膽量跟我們作對?”小個子興奮的兩隻眼睛都在冒光,昨天晚上,兩次大規模的行動,盡皆以失敗告終。所有參加那兩次行動的弟兄,盡皆捱到了懲罰,他們兩個臉上的淤痕,就是這麼出現的。
“你腦子讓驢踢了嗎?晚上的話還好,現在大白天的,你是想被帶到局子裡喝茶嗎?”高個子沒好氣的一瞪眼道:“何況,你看着那丫頭身邊的那個女人,不覺得非常眼熟嗎?”
“確實有點兒眼熟。那好像是警局的那個女人?她們怎麼攪合到一起去了?我記得昨晚多管閒事兒的,明明是個男的啊?”小個子迷惑不解的摸着腦門兒,讓他動手打人沒問題,可讓他動腦子,琢磨這些,就不是長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