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事兒,怕是還得麻煩您走一趟。該有的準備固然要準備,可能出現的差錯,卻也是不能放過。”凝望着停在那裡,兩具冰涼的屍體,眸中一陣兒寒光閃爍。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還是比較掐斷比較好。這等心性,倒也不失爲一個梟雄。
“還是老規矩,做的隱秘一點兒,看來這次的事兒真的有些搓到敏感神經了。這麼多年的經營,雖然龐大,卻還遠不到翻臉掀桌子的程度。”只要不是太明顯,太過分,睜隻眼閉隻眼,都已經成了多年來配合的默契了。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衛無忌直接從牀上站了起來。這似乎是個很恐怖的事兒,你能夠想象,一個好好在牀上躺着的人,像根棍子似的,直挺挺立起來,是一個怎樣詭異的畫面嗎?
對於習武之人而言,這倒不算什麼,功夫不僅是早上或者晚上,專門抽出一段時間來,練習馬步以及套路架子,而是要將功夫,徹底的融入自身,不管是走路,吃飯,還是睡覺,盡皆都是在練功。
當然了這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到的,最少也得具備極高的功夫修養,那是一種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境界。以衛無忌現在的能耐,距離那個境界貌似還有些遠,可他精神力量強大。
三載金烏觀想圖的修行,雖然腦海中的那一團金烏影像只是大了一點兒,可對於衛無忌的好處卻是極大的。這一點,怕是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了。
有了這樣超越常人的精神控制力,通過有意識的鍛鍊,是完全可以達到要求的。縱然是形到神不到,卻也不過是一個熟練的過程罷了。慢慢練習,功夫自然而然也就入骨入髓,乃至成爲一個身體的自我本能。
“大早晨的,你這麼折騰她做什麼?”踏步從身後傳來,袁冰身着一身貼身的衣服,將姣好身材,展露的淋漓盡致。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穿着,尤其現在還多了衛無忌這麼一個異性,那感覺就更加不對勁兒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難不成就爲了躲這個男人,就放棄她這麼多來,已經深入骨髓的習慣嗎?還是說換一套,比較寬鬆一點兒的衣服,
“看什麼?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做什麼不合適的事情,小心我······”緊握的拳頭,直接舉到了衛無忌面前。從某種程度上,她這也是在杜絕方圓這個,滿腦子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想法的女孩子,被衛無忌給禍害了。告訴你說,即便是兩情相悅,這種超越道德倫理的事情,也非是袁冰這個正義感十足的女警察所能接受的。到時候,莫說是跟衛無忌這種有點兒熟悉,交情的陌生人。即便是跟她同血而出的親生弟弟,犯了這種事兒,也一樣是照抓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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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麼呢?好歹也代表國徽憲法,思想能不能陽光一點兒。”衛無忌眼睛瞪大,義正言辭。不過他這算不算,將人家女警察的姣好身材,再次狠狠的看個遍呢。這種事兒,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衛無忌自己覺得沒什麼,卻把袁冰氣的想要打人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不可能這一輩子,都讓人這麼寸步不離的保護着吧。”說這話的時候,再次伸手在方圓房門上敲了起來。他當然清楚那種睡得正香,被人強行吵醒的抓狂感覺了,簡直想分分鐘掏出刀子來捅人,有沒有。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習武練功,除了天賦之外,就剩下勤學刻苦了。若是今天不逼着她趕緊起來,覺得明天開始也無妨的話······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明日。既然選擇了這個,就得承受這份兒吃苦受罪。
“你想教她練武?可這能行嗎?”這個事兒,袁冰一時間有些琢磨不透,亦有些遲疑不定。這傢伙說得確實沒錯,教會了方圓自我防禦的本事,確實可以極大的減少,精力的損耗,不失爲一個完美的解決之道。
袁冰遲疑不定的緣故便在於,習武過程中,肌膚相碰極難避免的事情。這傢伙應該不至於齷齪到,藉着教人家練武,順手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吧?
她並不擔心,衛無忌是否能教得了方圓。昨天衛無忌的身手,已經充分展露出來了,彈指間,打碎兩個人的頭骨,這樣的功夫,教一個小丫頭片子,一點兒防身之術,以至於都有那麼一點兒大材小用的感覺了。她所擔心的,從頭到尾只有一件事兒。看來她必須得儘快找個時間,跟那個小丫頭,討論一下男女大防的問題了。
“怎麼不行呢?你想說的,無非就是個資質的問題。可在我看來,資質固然很重要,可更重要的卻還是吃苦,下功。就拿你自己來說吧,若不是十數年日復一日,從不間歇的鍛鍊,能有現在的實力嗎?”衛無忌並不清楚,袁冰此刻的心中所想,要不然他能立刻炸毛。幾個意思?哥們兒就是再歪,也是有底線的。這樣的想法,是對哥們兒人格以及尊嚴的最大侮辱。
“什麼話啊?我哪兒有什麼實力?你是說在警院學的那些擒拿格鬥的技法嗎?”袁冰愣了一秒鐘,嘴角肌肉抽搐,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二字鉗羊馬練出來的腿型,可不是跆拳道技法所能掩蓋的。”眼睛瞄了袁冰腿部一眼,衛無忌以篤定的語氣說道。他並不想探究袁冰的秘密,只說他自己所看到的。
“這傢伙到底什麼出身,眼睛怎麼這麼毒辣呢?”望着衛無忌的背影,袁冰輕咬嘴脣兒,眸中複雜之色閃爍。由於某些原因,她不太想讓人知道,她這個表面上精通跆拳道的女警,實際上是詠春拳的正宗傳人。
“我並無心探究你什麼不能和外人說的隱秘,只是如果有可能的話,把二字鉗羊馬的功夫,傳給這個丫頭。相對於傳統的四方馬來說,二字鉗羊馬是最適合女孩子練得。”這其中牽扯的不僅是文雅不文雅的問題,簡單的來說,是有區別於身體構造之間的差異。就拿這路詠春拳來說吧,男人練出來的二字鉗羊馬跟女人練出來的,完全不是同一種感覺。
“哼!教就教,還用得你來提醒嗎?”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心態,袁冰哼了一聲,答應了下來。就看看,是你教的更好,還是我教的更棒。
“五分鐘,今天這是第一次,就什麼都不說了,如果再有第二次,你就得受罰。”隨着房門的響動,還殘留着一絲睡意的方圓,以一身精幹簡潔的穿着,出現在了二人面前。衛無忌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那語氣,着實讓袁冰愕然,也讓小丫頭有些神傷。從小到大,哪個對她不是如珠似寶般的呵護。
“喂,你不會真的給這丫頭來真的吧?”袁冰先是瞥了一眼有些黯然的方圓,繼而瞪着衛無忌,那架勢,整個就是一護犢子老母雞。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糊弄她了?我要教給她的是安身立命的本事,如果糊弄,豈不是對她生命安全的最大不負責任?此外,這原本也是她自己要求的。”今天還就得先把話給說到頭裡,要不就以袁冰這護犢子的勁兒,過一段時日,感情更爲增深的話。對方圓的愛護之情,會讓她成爲最大的阻礙。
“袁姐姐,這確實是我自己要求的。大哥哥,也請你日後每天都能如今日這般,嚴格要求我。”一直有些黯然,陷入自我沉默之中的方圓,擡起了腦袋,明亮眼眸中,堅定之光閃爍。
“你這丫頭啊!待會兒受不了的時候,可不要哭鼻子。”方圓眸色中的堅定,讓袁冰禁不住有些愛憐的在人家,粉嫩細滑的小臉蛋兒上捏了一把,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對於初學者而言,習武練功實在是個辛苦的事情。這其中的事情,卻也不只是辛苦二字所能完全描述的。
“迎着朝陽練功,這是每個習武之人,世代相承的傳統。唯一可惜的就是空氣,不怎麼清新。”迎着剛剛露出一點點光亮的朝陽出門,夜晚間尚未散盡的寒風撲面而來。忍不住深吸了一口,衛無忌當即就有點兒皺眉。那一方戰火連天的世界,雖說是硝煙味兒瀰漫,卻是也比這個味道,好受不少。
“教我練什麼呢?馬步嗎?是這個樣子嗎?”小丫頭一步跳下臺階,腿部自然彎曲下蹲。昨天晚上躺在牀上,一時半會兒睡不着。所以就用手機差了一點兒資料,原本什麼都不懂的小萌新,現在也多了幾分常識,這就是網絡信息時代的好處。
“誰跟你說要教你練馬步了?馬步確實得練,不過也不是現在。就你這小身板兒,不用多,二十分鐘,這輩子你就不用下牀了。”衛無忌瞄了那丫頭不倫不類的馬步一眼說道。他這話可不是嚇唬人,馬步雖是個簡單的動作,卻也是最基礎,最重要的,裡邊有相當多不爲外人所知的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