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前面就是城門了。”
隨行護衛的聲音拉回了君拂的思緒,擡眸遠遠望去,打開的北城門內外果然集結了不少的護城軍。想當然耳,硬闖是決計不行的。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緩緩跟在他與一隊護衛之後的馬車,眼中閃過一抹深幽冷邃的暗芒。
“馬車裡什麼人?出來,接受檢查!”
守城門的護軍掠過君拂等人,直接走向了後面的馬車。君拂身邊的一護衛作勢要上前攔阻那些猶若凶神惡煞一般的護軍,卻被君拂一個眼色制止。
與此同時,沒能得到馬車裡的人做出迴應,想是那個護軍的小頭領也隱隱覺察出了一絲異樣,語氣愈發野蠻地重複道:“馬車裡什麼人?叫你出來,沒聽到嗎?”
“……”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那位護軍的小頭領眼神倏爾凝入了一絲凜厲,上前一步,不容分說地掀開簾帷。
看到馬車裡的情景時,他心神俱震,大腦倏爾一片空白。
“公、公主?”
此時的馬車中,媃葭身披輕紗,酥肩半露地依偎在一個俊後生懷裡,旖旎的畫面看得那小頭領熱血只衝大腦,居然流出了鼻血。
他趕緊用手背隨意地擦去鼻下血絲,另一手則順勢一鬆,簾帷一角自手中滑落,擋住了那一片旖旎之光。
“放、放行,趕快放行!”
本以爲事情到了這裡就該落幕,不想,媃葭公主卻忽然不依不饒了起來。
“看了本公主的身子,想就這麼不了了之?哪有這麼便宜的道理?”
一聽這話,那小頭領當即心裡頭一顫,隨即就有冷汗順着臉頰淌落下來,“公、公主饒命,小的該死……”
聞聲,安坐馬車中並不露面的媃葭卻是輕輕地笑了起來,“又是‘該死’又叫本公主饒命,那本公主究竟是該要你死呢,還是饒了你這條狗命?”
“這……小的該死,不,求公主饒了小的一條賤命,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還有以後?”
“沒,沒有以後,沒有以後了。”
眼見着媃葭似玩上了癮,君拂輕挑俊眉,眼底沉暗的顏色顯示出了他的不悅。媃葭究竟要玩到什麼時候?就不怕節外生枝嗎?
所幸,媃葭也知事有輕重緩急,淡淡地吐出一句,“罷了,本公主今日心情不錯,就饒了你。”
小頭領聽了,心中一陣暗喜,忙感恩戴德地跪地磕頭,“小的多謝公主不謝之恩!”隨後用手抹去一臉的冷汗,仍有些心有餘悸。
呼,適才很是危險。若這位姑奶奶真的不依不饒起來,那自己這條小命是必然難以保全的。
鬧了這麼一出小插曲,憑誰也不敢再阻攔媃葭的去路,又不是不想活了。雖說三王爺的命令緊要,但媃葭公主同樣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主兒。別看只是個女流之輩,在朝中的影響力卻絲毫不亞於三王爺,誰叫人家‘美色誘人’呢。據說,大臣之中,有近四分之一的人呢都是這位絕色公主的‘入幕之賓’。當然,這僅是傳言,不足爲信。但不是有那句話嗎——無風不起浪。若這位公主殿下真的素行檢點,斷然也不會傳出這般令她難堪的閒言碎語不是……
媃葭乘坐的馬車得以順利駛出城門,君拂一顆微微懸着的心也終於可以落會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