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奢華的公主車駕緩緩在宮外停了下來,率先走下車鑾的宮女一看見那個以挺拔之姿站在前方不遠處的面具男子,立刻語帶‘驚喜’地低喊道。
這時,赫連千葉也已優雅走下腳凳。循着宮女看去的方向,果然見到那個‘不知所蹤’的男子好整以暇就站在宮門外,顯然是在等她。
心裡驀然涌起一股無名火,她快步上前,一張俏麗的小臉因怒火而僵硬着,愛笑的脣畔也不見了習慣的清爽笑容。
就在她怒氣騰騰走向面具人的時候,他也顯然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瞳孔卻是因不知名的震驚而急劇的緊縮、顫動。
是她!!!怎會是她?爲何是她?
楚秋寒暗暗咬牙,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起害他至這種地步的夏侯容止來。管他是不是小姐的夫君,先罵了再說!
他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夏侯容止只說叫自己來代替他當什麼勞什子‘護衛’,可他卻未言明這個千葉公主就是她呀!
想起往昔在流雲堡被這魔鬼一樣的丫頭苦苦糾纏,楚秋寒身上驀然竄起一陣惡寒。下意識挪動雙腳,就要逃之溜溜……
豈料,他的心思卻被赫連千葉先一步察覺,咬牙,惡狠狠道,“還敢跑?”出聲的同時,冷不防甩出一截長鞭,準確地纏繞住面具人的胳膊。
楚秋寒在心裡暗暗一聲低咒,連忙要解開胳膊上纏繞的鞭尾,卻還沒等他解開,赫連千葉已經來到他面前,跳起,一把揪住他的左耳,憤怒的字眼連珠炮似的從齒縫裡擠出:“想跑?你這個沒良心的!難道你忘了本公主是你的救命恩人,忘了咱們的三個月主僕契約?是你親口答應我的沒錯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既已答應了本公主,在這三個月裡,就最好盡一個護衛該盡的本分。下一次,要是再讓本公主知道你偷偷溜走,本公主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只可憐了楚秋寒,被她揪住耳朵卻是叫都不敢叫,唯恐一出聲,‘李代桃僵’的事情就穿了幫。不過他和這小姑奶奶還真是孽緣不淺,怎麼偏偏就是她呢?萬一叫她知道了此刻在她身邊的影子護衛其實是他楚秋寒假扮的,那她……還能放過他嗎?在流雲堡的時候,這小姑奶奶可是口口聲聲揚言這輩子非君不嫁……
一想到此,秋寒身上驀然抖起一陣惡寒!不行,他必須想辦法溜了才行,隨便讓夏侯容止再換個什麼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正在他暗暗盤算着‘逃離’大計之時,夏侯容止也已成功潛入澤王府。
要想潛入這裡不難,只要事先劫持王府的一個下人,再用書生的‘易容術’將他扮作那名下人,即可大功告成。讓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此刻‘下人’的身份怎麼樣才能接近緋雪,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不被發現。
彼時,辦完正事回到王府的君拂徑直去了緋雪所在的客院。先與她聊了聊今日在觀景臺時的情形。這段日子的相處下來,喪失記憶的緋雪對他已從最開始的排斥到允許接近,現在更是儼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密友’一樣,通常會把心裡所想都原原本本地向他吐露而出。這也正意味着,她在一點一點對他敞開心扉。假以時日,對他付與****真心也不是不可能。他也本想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等到她真正對他敞開心扉的那一天……可是今日在觀景臺的一個發現,卻讓他改變了主意。哪怕僅是個‘可能’,也足以令他心神震盪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