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幾乎每個角落都找遍了,卻還是沒發現楚離的影子,氣得女子一跺腳,咬牙切齒道:“好,你又給我溜了是吧?楚離,最好別讓我找見,否則,有你好看!”
話音方落,女子又如一陣風似地狂奔而去,真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怎麼回事?”
緋雪輕聲問着墨鳶,臉上寫滿費解與好奇。
墨鳶嘴角劃過一抹輕柔的笑,“說起來,這件事既滑稽卻又叫人惋惜。”
“哦?”
兩人雙雙走回前殿,桌上擺着墨鳶着人剛制的小點。她總是這般體貼,想着緋雪辛苦練武后,必然會餓。所以每日都會在殿中常備着她喜食的小點。
“方纔你我見到的女子名爲葉蓁,是當今皇后娘娘最爲寵愛的幺妹。”
“等等,你說她是皇后的妹妹?可是看年歲……”緋雪覺着不解。當今皇后育有娢玥公主,年歲應在三十左右。可看方纔那姑娘,左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
“皇后的娘,也就是魏國夫人,誕下葉蓁時已年過四十。由於年歲甚大,加之葉蓁又是早產,魏國夫人幾乎是拼了一條性命纔將葉蓁生下。不過身體消耗巨大,孩子生下來沒幾天,魏國夫人就死了。可以說,葉蓁是皇后娘娘帶大的。兩人名爲姐妹,實際卻更像‘母女’。是以,皇后娘娘對這位小妹很是疼寵。”
“那她與我‘楚父’……”
墨鳶笑了笑,“說起,這怕也是段孽緣。三年前,一次宮宴上,葉小姐對博陽侯一見鍾情,從此便是猛追不止。可博陽侯卻似乎對葉小姐無意,從而便形成了一個追一個躲的局面。如此,已過了三年,竟還沒有絲毫改變!”
緋雪聽着,不禁有些覺得‘不可思議’。這個時代,本就是女以矜持爲美。葉小姐肯捨去閨門女子的‘矜持’苦苦倒追楚父,此事聽來已是有些驚世駭俗。她竟還追了三年仍不肯放棄……雖然聽上去挺招人同情的,但緋雪卻不以爲然。執着着一段無望的感情,甚至長達三年的時間都無法令對方動心。她只能說,這位葉小姐勇氣可嘉,卻是謀智不足。
也很是可憐了楚父。瞧着他適才嚇得驚慌而逃的樣子,哪裡還有一點平日裡的瀟灑?想來,這三年間,類似這般的‘情節’時時上演,也真是苦了他……
“對了,我聽說從南朝來的使臣進奉了一尊玉珊瑚,極爲罕見珍貴。恰逢蕭貴妃有孕,皇上大喜之下,便將玉珊瑚賜予了蕭貴妃。蕭貴妃卻不獨享寶物,而是定在明日,合宮同賞。我已受到邀約,估計這種場合媃葭公主也是要去的。”
顏緋雪心中瞭然,媃葭公主去,自己必然也當同去。只這種場合,她實在不願參與。不說后妃無數,勾心鬥角,明日見了那玉珊瑚,又將有多少人暗自心中飲恨。便是人們端着一張張虛僞的笑臉,想想也令人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