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和容景站在幾人身後看了片刻,幾人玩得熱火朝天,連理會一個眼神也不曾。
雲淺月惱了,這什麼事兒,她上前一步,伸手照桌子上一拍,怒道:“都給我停!”
這四個字她認爲要氣勢有氣勢,有威勢有威勢,夠震住他們了吧!
可惜她錯了!
那幾個人齊齊頓了一下,似乎這纔看到二人進來,葉倩眼皮一翻,問道:“你們兩個也要玩?”
“不玩!”雲淺月搖頭。
“不玩一邊去!”葉倩聞言揮手趕開雲淺月。
“就是,不玩一邊去,別打擾我們玩。”風燼和西延玥一人伸出一隻手,也扒拉開雲淺月,口中齊齊道:“該誰下注了?”
“我!”南凌睿將賭注推上前。
幾個人再度熱火朝天地玩了起來。
雲淺月被推到了後面,看着幾個人,無語了片刻,偏頭看向容景。
容景眸光微斂,上前一步,溫聲道:“她是不玩,我又沒說我不玩。”
吵鬧的聲音頓時一停。
雲淺月看着容景,他也……跟着玩?
“呦,新鮮啊,小景也玩?”南凌睿“呵”地一笑,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容景。
容景點點頭,“你沒聽錯。”
“那好啊,快過來,讓我們幾個試試景世子的伸手。”葉倩聞言也樂了,頓時招呼。
風燼微微哼了一聲,“你的錢都用來結婚使了吧?還有錢玩嗎?”
“風家主難道沒聽說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容景斜斜地挑了挑眉。
“別連媳婦輸沒了。”西延玥掃了雲淺月一眼,嘴毒地道。
“將你西延那個新丞相迎過來還差不多。”容景反脣相譏。
西延玥臉一黑。
雲淺月頓時大樂,插進話道:“對,就要將他西延那個新丞相迎過來,我到要看看這布衣卿相有多細皮嫩肉,我見猶憐。”
“果然是一對黑心,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西延玥瞪了二人一眼。
“要玩就玩,哪裡那麼多廢話,快開始了!”南凌睿催促。
“那就下注吧!”容景伸手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桌子上,輕輕推上前,“就它了!”
南凌睿嘖嘖了一聲,“你也真捨得!”
“這可下了大血本了。”一直沒說話的雲暮寒笑了一下。
葉倩眼睛一亮,“我今日就要贏了它。”
“那也要看夜女皇本事了。”容景淺淺一笑。
玉子夕忽然伸手摟回自己的賭注,三兩下便裝回了懷裡,道:“我不玩了!”
衆人都看向他。
玉子夕眨眨眼睛,“你們玩,好好玩,一定要贏了姐夫啊!我看姐姐孤單,陪她說話。順便給你們助陣。”話落,他從人堆裡退了出來,一把拉住雲淺月,“姐姐,你穿的可真豔,像個牡丹。”
雲淺月想着這可是個小滑頭,見容景上了,立即就撤了,這個機靈勁以後怕是天都塌了也砸不到他,誰吃虧他也吃不了虧,頓時好笑,“新娘子自然是豔的,你見過哪個新娘子一身素?”
“那倒是。”玉子夕拖着雲淺月往軟榻上走去,“姐姐,你今日奉茶累了吧?我給你捶捶肩。”
雲淺月想着有人侍候她自然樂意,點點頭,“好!”
二人轉眼間便坐在了軟榻上,玉子夕當真給雲淺月捶肩。
容景看了二人一眼,慢悠悠地收回視線,挑眉,“開始?”
“誰說這小子和我像我劈了他,朕可沒有這麼臨陣脫逃的沒出息樣。”南凌睿不屑地瞥了玉子夕一眼,嘟囔了一句,“開始。”
幾個人玩了起來。
玉子夕給人捶肩的本事極好,雲淺月這兩日身子是很僵,誇獎道:“不錯啊,還有這個手藝。”
玉子夕得意地道:“那當然,我從小就用這一招來哄父皇,每次都將他哄得開心,我想要什麼,他一高興,就都賞了。”
雲淺月輕笑,“原來是衝着賞練出來的。”
玉子夕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但同時自然也是關注着那幾個人的動靜。
大約一盞茶後,容景慢悠悠的聲音再度響起,“幾位,還玩嗎?”
那幾人一時間沒了聲。
雲淺月擡眼看去,幾人眼前都沒了賭注,所有的賭注都跑到了容景的面前,她想笑。這個人賭博的本事她早在雪山老人的院子里拉着華笙、花落等人賭博的時候就領教過。她自認爲賭遍天下無敵手了,依然不是他的對手,這幾個人不輸纔怪。
南凌睿哼了一聲,“不玩了!”
葉倩、風燼、西延玥等人同時發出一聲冷哼收場。
雲淺月立即跑上前去輕點容景的戰利品,玉子夕也不慢地跑上前,對容景笑嘻嘻地道:“姐夫,我可是幫姐姐捶了半天背,有獎勵吧!”
“有!”容景毫不吝嗇地拿起一塊玉牌塞給了玉子夕。
玉子夕大叫一聲,“哇,賺了賺了,這個玉牌可是一個銀莊。本皇子這幾日正沒銀子逛花樓呢!”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
容景一腳踹了過去,“現在逛你的花樓去!別再這礙眼了。”
玉子夕領悟,暖味地看了二人一眼,拿着玉牌在南凌睿眼前晃了晃,施施然地走了。
幾個人賭博,自然賭注不小。一個個身份斐然,自然不能拿出小家子氣的東西。不是店面,就是銀莊,再就是酒樓,或者歌坊。那個銀裝顯然是南凌睿的。
雲淺月當沒看到幾個人一臉鬱悶,歡喜地將戰利品收緊了自己的袖子。容景贏的,自然就是她的,她收拾完畢,回身笑眯眯地對幾人道:“多謝哥哥們了,這賀禮都送了,還嫌棄不夠另外加了些給我們,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地好好收了。你們放心,一定物盡其用的。”
南凌睿瞪了雲淺月一眼,“死丫頭!”
“得了便宜還賣乖!”葉倩憤了一聲。
雲淺月揮揮手,“幾位累了吧?休息去吧!”
幾個人輸了東西,哪裡這麼容易走,一個個當沒聽見她的話,找了地方坐了。
容景也不趕人,轉身走到香爐前,如玉的手輕輕往香爐裡添了些東西,慢悠悠地道:“幾位今日想必玩得累了,應該多多休息一番。”
他話沒說完,屋中坐着的那幾個人轉眼間就衝出了房走沒了贏。
雲淺月看着珠簾晃動,噼裡啪啦地響,頓時大樂。這幾個人是怕了容景的半刻醉了。
房中靜了下來。
雲淺月走到門口關上房門,就見容景從香爐旁回身,微笑地看着她。
“真是黑心!轉眼間就贏了人家這麼多東西。”雲淺月甩了甩袖子,噼裡啪啦一陣響。
容景眨眨眼睛,“榮王府沒錢了嘛,我要養你,自然不錯過任何別人送錢的機會。”
雲淺月斜睨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向大牀走去。她纔不相信榮王府沒錢了。走到一半,忽然身子一輕,被容景攔腰抱起,她看着容景,容景對她眨眨眼睛,柔聲道:“奉茶晚了,爺爺很高興,沒道理回門早了,去惹雲爺爺不高興。明日也晚一晚吧!”
雲淺月立即道:“不行!”
“你說不行不作數。”容景話落,將她放在了牀上,俯身吻下。
雲淺月抗議,被吞進了肚子裡。
鴛鴦帳暖,春意瑩然,一室旖旎。
第二日起牀晚了那是一定的!
雲淺月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容景在她身旁睡着。她不想再上當,伸手推他,“今日回門,別太過分,起了!”
容景幽幽睜開眼睛,嘆息一聲,“你怎麼不學昨日?”
聽他的語氣,還有些幽怨。雲淺月瞪了他一眼,“容公子,您有點兒出息行嗎?日日在這溫柔鄉里,別磨沒了你的英雄氣概。”
“英雄氣概?”容景挑了挑眉,認真地問,“我有這種東西?”
雲淺月默了一下,“沒有。”
“那不就結了,沒有的東西,怕什麼?”容景不知臉紅地伸手摟住雲淺月的腰,“今日春光又是極好,再睡片刻。”
雲淺月伸手拿開他的手,“要睡你睡。”話落,她起身坐了起來。以前沒覺得容景這麼黏牀,如今可算是領教了他容公子黏牀的功夫,非一般人可比。
容景伸手揉揉額頭,溫香軟玉不在,他自然也沒必要睡了,於是也跟着起了。
今日回門,自然也需要盛裝打扮。
凌蓮、伊雪進來幫雲淺月收拾,二人剛動手,便被容景制止了,擺手讓其退了下去。二人不明所以,見容景親自動手,才瞭然,笑着退出了房門。
雲淺月想起昨日他不是太滿意,不知道今日怎麼給她折騰,遂由了他。
朱釵雲鬢,翠玉珠華,環佩絲帶,豔色織錦。
一番收拾,不比昨日的遜色,反而更勝了幾分。
雲淺月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挑了挑眉,對容景道:“你不是就想將我藏着掖着嗎?這是怎麼開了竅了?”
“嗯,反省了一番,是牡丹總不能一直藏着。別人再眼饞,也是我家的。”容景道。
雲淺月嗔了他一眼。
“以後我日日爲你綰髮畫眉。”容景環抱着她吻了吻。
雲淺月勾了勾嘴角,點點頭。她喜歡就這麼被他捧在手心裡寵着。
二人出了房門,比昨日的時辰只早了從榮王府到雲王府這麼一段路的時間。
院子裡住的那幾人不知道是依然在睡着,還是哪裡去了。反正一個人影也沒。
雲淺月也不理會,跟着容景出了紫竹院。
榮王府大門口,早已經備好了車。車中裝着新娘子回門帶的喜禮。雖然雲王府不缺這個,但過程總是要走的。
二人上了車,馬車剛要啓程,一輛馬車從宮裡來到,正巧堵住了路。
絃歌勒住馬繮,對車內低聲道:“世子,是宮裡文公公的馬車。”
容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雲淺月想着夜天逸和夜輕染定然是不讓他們輕鬆悠閒的,事情來了很正常。
“奴才拜見景世子!”果然文萊的馬車來到,他立即跳下車,對容景的馬車恭敬一禮。
“文公公可有事兒?”容景溫聲詢問。
“攝政王請景世子即刻進宮。”文萊道。
“我今日要帶着世子妃去雲王府回門。”容景淡淡地道:“宮裡有什麼事情,攝政王處理了就是了。我在不在,都是一樣。”
文萊連忙道:“攝政王說這件事情很重要,非景世子去不可。”
容景挑了挑眉,“那就請攝政王稍等吧!我將世子妃送回雲王府就去。”
文萊大着膽子道:“攝政王讓景世子即刻進宮,景世子,要不您……”容景不答話,卻是輕輕笑了一聲。
文萊立即住了嘴,連忙道:“那奴才現在就回去稟告攝政王,說您稍後就進宮。”話落,他不再多言,連忙上了自己來時的馬車,向宮裡趕去了。不用容景吩咐,絃歌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榮王府向雲王府而去。
車中,雲淺月看了容景兩眼,見他玉顏有些淺淺的暗影,她蹙了蹙眉,並沒有說話。
今日的天比昨日還要暖,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容景和雲淺月大婚的喜慶熱鬧顯然還沒有過去,大街上還有三五一幫,三倆一夥地談論着關於這次舉世皆驚鋪就萬里錦紅的大婚,又有的談論流水宴席多麼多麼美味,又有的談論攝政王和染小王爺沒出席大婚,但是兩日後卻帶着人包圍了榮王府,後來御林軍又撤退,榮王府沒半絲動靜等等。一時間這一場大婚,是百姓們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
馬車穿街過巷,熱熱鬧鬧的人聲,不喧囂,反而令人覺得這才真實。
雲淺月懶洋洋地躺在容景腿上,“從今日起,不得閒了吧!這纔沒兩日呢!”
容景笑了笑,“你不總是說偷得浮生半日閒嗎?一日裡總有閒的時候。”
雲淺月不置可否。
馬車來到雲王府,時辰正是巳時,距離午時還一個時辰。
雲王府大門口,雲離和七公主早已經得了消息,帶着家眷們等在那裡迎接新人回門。
當容景和雲淺月從車中出來,雲王府大門口頓時如灑下了一片光華。雲離和七公主都驚豔了片刻,更何況雲王府大門口的內眷和僕從下人們,人人如定住了一般地看着二人。
雲淺月想着十幾年如一日她都是一個模樣,如今乍然改了,別說別人不適應,自己也不適應。她輕咳了一聲。
雲離當先回過神來,笑着道:“景世子,妹妹!”
“哥哥!”容景微笑地對容景見了一禮。
雖然大婚,容景娶了雲淺月,但到底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不是雲離能企及的。他微微側開身子,避過了他的禮。對二人道:“爺爺一早就在等着你們了。”
“妹妹這副樣子,真真叫人不敢認了。”七公主這時也回過神,親熱地挽了雲淺月的手臂,接過雲離的話道:“是啊,爺爺大早上就在等着你們了,快進去吧!”
雲離對容景道了一聲“請”,二人走在前面。
雲淺月和七公主走在後面,她笑着道:“我這副樣子也還是一個我而已。嫂嫂怎麼就不敢認了呢!”
七公主看了前面的容景一眼,對雲淺月壓低聲音道:“我終於明白了當初先皇爲何非要將你留了嫁進皇室。你這般樣子,連洛瑤公主都不及你。這京中可是真挑不出一個有皇后風範的人兒來。”
雲淺月心思一動,這時纔有些明白容景不再反對給她如此打扮的心思了。有些事情總要適應不是?她笑了笑,“我這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看着好看而已,其實裡面一堆棉絮。做不得真的。”
“你說得也是!”七公主抿着嘴笑。
四個人兩兩聊着天,不出片刻便來到了雲老王爺的院子。
屋中,雲老王爺、玉青晴、以及雲王府內眷稱得上雲淺月長輩的人都在,黑壓壓一大堆人。二人剛進了院子,雲老王爺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臭丫頭,有喜了沒?”
雲淺月一個趔趄,險些跌倒。這個糟老頭子!
七公主挺着大肚子扶住她,笑着打趣道:“看將爺爺急的,日日盼着你的肚子有動靜。你快回答他,到底有了沒?”
雲淺月瞪了七公主一眼,對屋裡怒道:“你要不想我現在就回我自己的家,就閉了嘴。回來一次你惹我生氣一次。”
“都嫁了人了,怎麼還是這副牙尖嘴利的潑猴子樣。景小子,你是怎麼調教的?”雲老王爺衝着容景來了。
容景和雲離正走到門口,玉鐲笑着挑起簾子,他微微探頭,邁進了屋,溫潤地笑道:“我哪裡敢調教她?她調教我還差不多。家有悍妻啊!”
雲老王爺哼了一聲,“不聽話休了她。”
容景搖搖頭,“不行,好不容易娶回去的。費了不少銀子。”
雲淺月臉一黑,擡腳就去踹容景。因爲費了不少銀子纔不休的?這個爛人!
容景輕輕避過,回頭笑看着雲淺月,溫聲哄道:“乖,現在可不能讓你踢,髒了沒法見人。回咱們家之後我隨便你踢。”
雲淺月狠狠挖了他一眼,不理會他,向玉青晴坐的地方走去。
容景笑了笑,走到雲老王爺面前,正兒八經地喊了一聲,“爺爺!”
雲老王爺大聲應了一聲,頓時大笑,“這些年我老頭子就惱恨沒有你這麼一個孫子,如今算是得償所願了。容老頭那個糟老頭子日日顯唄他有個好孫子,管什麼?到頭來還是要分我一半。”
雲王府的內眷族親旁支們都頓時紛紛恭賀,“恭喜老王爺得貴孫婿!”
雲老王爺更是開心,從懷裡拿出一卷書遞給容景,“這個你收着。”
容景伸手接過,放入懷裡,含笑道謝,“謝謝爺爺!”
雲淺月瞪了雲老王爺一眼,這個老頭子,她以爲這些年她將他的好東西都搜刮殆盡了,沒想到還有藏着的寶貝。
容景來到玉青晴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母妃!”
玉青晴極爲開心,一雙鳳眼都快眯成一條縫了,臉上笑得如一朵玉芙蓉,連連道:“和這個臭丫頭一樣喊娘。”
“娘!”容景含笑喊了一聲。
玉青晴連忙應了,歡喜地從懷裡拿出一塊羊皮紙遞給容景,“這個給你。”
容景眸光微動,看了玉青晴一眼,伸手接了,揣進了懷裡,道謝,“謝謝娘!”
雲淺月掃見了那個羊皮紙上寫了雲族兩個字,她頓時湊近玉青晴耳邊,惡狠狠地低聲道:“原來你還有這樣的好東西,怎麼就這麼偏心?嗯?”
玉青晴伸手拍拍雲淺月的頭,給出解釋,“小景比你乖,這個東西得了也不會闖禍。哪裡像你。”
雲淺月哼了一聲,她至今對身體裡雲族的靈術還只懂得一知半解,而她娘到好,將雲族靈術的秘笈直接給了容景了。她能不嫉妒嗎?她這個女兒當的還沒人家女婿親。
一番認了親,改了口。雲王府旁支族親走了個過場都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雲老王爺、玉青晴、雲離、七公主、容景、雲淺月六人。
雲淺月左看看,又看看,忍不住問玉青晴,“娘,子書哪裡去了?”
“昨日來與我見了一面,便不知哪裡去了。”玉青晴道。
雲淺月蹙眉,忽然靈機一動,“他是不是去救羅玉了?”
玉青晴點點頭,“說不準,也許是。那個小丫頭我不救,夕兒不救。她從小就和子書親,子書不可能不救她的。”
雲淺月想着都是親兄弟姐妹,但也有個生疏遠近的。她還記得在河谷縣的時候第一次見子書。他對羅玉極好,顯然最疼愛這個妹妹。
幾人話了會兒家常,便是午時,雲老王爺命人擺了膳。
吃到一半,玉鐲在外面稟告,“景世子,宮裡的大總管來了,說請您即刻進宮。”
“飯還不讓人好好吃了。”雲淺月“啪”地放下筷子,問道:“他說什麼事兒沒有?”
玉鐲搖搖頭,“文公公沒說!”
“你去問問他什麼事兒,就說是我說的。問明白重要了,今日就讓他進宮,不重要的話,就不進。”雲淺月來了火氣,“今日是我回門的大日子,她三催四請,當我軟柿子好欺負嗎?”
玉鐲連忙應了一聲去了。
容景給雲淺月撿起筷子,笑了笑,“好久沒見到你發脾氣了,還有些不適應。”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多時,玉鐲回來,站在門外稟告,“回小姐的話,文公公說了,是六公主的事情。”
“她的事情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去!”雲淺月惱怒地道。
玉鐲輕聲道:“這事情涉及到了景世子,六公主在景世子和小姐您大婚那日出了宮,在榮王府喝喜酒,之後就再沒回來,宮裡人瞞了兩日,才慌了神,找到了攝政王和染小王爺那裡。攝政王和染小王爺命人查了,這一查不要緊,查到了榮王府二老爺家的大公子容翼和三老爺家的大公子容喆身上,六公主被他們輪流給……糟蹋了。”
雲淺月一愣,看向容景。
容景慢慢地放下了筷子,臉上沒什麼表情。
七公主騰地站了起來,看向外面,不敢置信地問玉鐲,“你說什麼?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玉鐲低聲回話,“是真的,文公公不可能拿這件事情騙奴婢。據說如今的六公主還在榮王府二老爺家的大公子容翼的別莊呢!那別莊就在城外,如今被染小王爺的人給圍住了別莊。人贓俱獲。”
七公主身子向地上倒去。
雲離連忙伸手扶住七公主,寬慰道:“你先別急,本來六公主那樣子,早晚都會出事兒,你急也沒用,仔細肚子裡的孩子。”
七公主閉了閉眼,靠在雲離的懷裡,沒說話。
雲淺月想到榮王府二老爺家的大公子容翼和三老爺家的大公子容喆,那兩個人都是好色之徒。當初她啓動鳳凰劫失憶的時候第一次被容景弄去榮王府學識字,出來的時候那二人在紫竹林外的木橋上攔了她,對她別有居心,但後來因爲容景,那二人避得她遠了,再不敢惹她。如今做出這等事情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六公主雖然不招人待見,但那也是金枝玉葉。更何況還是一支許了孝親王府小王爺的金枝玉葉。這件事情不知道到底是人下的套,還是他們兩個真是豬油蒙了心,覺得玩一個公主也無所謂,鬼迷了心竅,做出這等事情來。她看向容景。
容景起身站了起來,對外面問道,“如今攝政王和染小王爺在哪裡?”
“據說在宮裡等着您!”外面的玉鐲道。
容景偏頭看向雲淺月,眸中沒什麼情緒變化,溫聲詢問,“你是在府中等我回來接你,還是與我一起去?”
雲淺月立即握住他的手,“我與你一起去!”
“好!”容景不再多言,拉着她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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