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爲夫錯了……”周文修的大手,包裹着林浣溪冰涼的小手,心中滿滿的都是疼惜和寵溺。
“現在認識到錯誤還不算晚,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了。”林浣溪本想繃着臉嚴肅一點兒呢,可到底還是沒憋住笑。
“叩叩叩……”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林浣溪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中衣,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
“吱呀……”隨着房門的推開,一身青衣的夜辰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端着一個紅漆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個小巧的燉盅。
“夫人,這是紅棗枸杞桂圓燉的,老先生說可以幫你補氣血的……”夜辰將一個小方桌放在林浣溪的面前,又將燉盅放到小方桌上,聲音中不難聽出那一份柔和的關懷。
“謝謝你……”林浣溪接過湯匙,沒多一會兒便喝光了。
“還有,剛剛江家的江佳來客棧中找夫人,屬下幫夫人回絕了。”夜辰臨走的時候,又稟報道。
“嗯,回絕就回絕吧,反正我也不是真的要和他談生意,況且該打聽的問題我也已經從周氏那裡打聽的差不多了。”林浣溪點點頭,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你把凌風和凌波叫來……”
“江氏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周文修知道,林浣溪已經查了半天,一定不會半途而廢的。
“我覺得那個江佳和周氏很有問題,我甚至懷疑江家父母和江億就是被那個江佳夫婦害的,他們纔是想要圖謀江家的財產,然後又將一切罪責都推到江氏的身上。”林浣溪很是生氣的說道:“我一定要幫江氏討回這個公道。”
“你想要幫江氏討回公道,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周文修想了想,說道。
“什麼辦法?”林浣溪眨巴着眼睛看着周文修,其實她根本就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幫江氏呢,畢竟自己來的晚,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不瞭解,而且最重要的是,江佳夫婦現在很得人心,而江氏則是一直被人唾罵的。
“我來審理這個案子。”周文修笑眯眯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對那個李大奎表明身份嗎?”林浣溪略微糾結了一會兒,問道:“這樣豈不是要暴露了我們的身份?會不會不太好?”
“你是說瑞王和瑞王妃的身份嗎?”周文修的脣邊勾着一抹淺笑:“其實,李大奎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你說什麼?他們怎麼會知道?難道這個李大奎和那個所謂的蓮花大人有什麼聯繫嗎?”林浣溪驚訝的問道。
周文修搖搖頭。
“不是嗎?”林浣溪的額頭擰出一個“川”字,眼珠在眼眶裡微微轉了轉。
“我知道了……”當林浣溪的目光,無意中瞥到衣架掛鉤上掛着的那塊兒玉佩後,登時恍然大悟道:“是因爲那塊兒玉佩對不對?應該是在江氏被審理的時候被認出來的吧?我說那個李大奎明明就是要對我發怒了,卻突然又不計較了。還有,你把這塊兒玉佩給我,所以我才能去探望明令禁止不允許任何人探望的江氏……”
“娘子正解。”周文修含笑看着林浣溪,調笑道:“娘子這麼聰明,可真讓爲夫壓力大啊……”
“切……”林浣溪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兒,繼續說道:“既然李大奎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個蓮花大人也知曉了我們的行蹤,那我們就沒必要再隱瞞身份了。”
說到這裡,林浣溪突然變得興奮起來:“那咱們今晚就住到月河縣衙去吧,可以省下不少錢呢。”
“凌風他們已經在福來客棧支付過半個月的房錢了。”周文修點着林浣溪的光潔的額頭,忍不住的笑道。
“不妨事兒,最起碼吃飯省下了啊。”林浣溪心疼了半天,不過很快便又樂觀的說道。
“叩叩叩……”敲門聲又響起,這次進來的是凌波和凌風。
“公子,夫人……”兩人恭敬的行禮道。
“你們打聽的如何了?”林浣溪直接問道。
“和夫人預料中的一樣。江佳夫婦未來之前,左鄰右舍的人對江氏的評價都很不錯,聰慧,勤勞,溫柔,賢惠……”凌風拱手回答道:“但是自從江佳夫婦來到江家之後,江氏便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自私又善妒,而且還不守婦道……”
“看來這一切果然都是江佳夫婦搞得鬼。”林浣溪憤憤的一拍牀柱,結果忘記自己的那隻手腕上有傷,登時便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心一點兒。”周文修立馬捉住林浣溪的那隻手臂,小心翼翼的解開紗布。
“沒事兒的,只是不小心太用力了。”林浣溪按住周文修的手,她不想讓周文修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傷痕。
“給我看看……”周文修十分的堅持。
白皙的皓腕上,幾條交錯在一起的傷痕,雖然已經止住了血,可是看在周文修的眼裡,卻是格外的心痛。
雖然世無雙已經告訴了自己,可是當自己親眼看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種心情了。
“已經沒事兒了。”林浣溪縮了縮胳膊,含笑說道。
“以後,不許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周文修取過一旁的藥箱,仔細的爲林浣溪上藥包紮。
“那你也不許再瞞着我做那些危險的事情。”林浣溪討價還價道。
“好。”周文修點點頭。
林浣溪沒有想到,周文修會回答的這樣乾脆利落。
“經歷了這次事情我才發現,我其實很怕死……沒遇到你之前,我從不怕死。可是遇到你之後,我開始害怕起來……”周文修拉着林浣溪的手,雙眸似夜空中的星星一樣:“我怕我死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怕我死了之後,你會傷心難過。我怕我死了之後,就不能再給你你想要的幸福了……”
林浣溪的雙眸中,登時便涌出了淚花。
凌風悄悄的拉了一個凌波的衣袖,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悄悄的離開了。
別人互訴衷腸,你儂我儂的時候,自己這等閒雜人自然要趕緊退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