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趾高氣昂的離開了瑞王府。
因爲她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林浣溪確實是個聰明人,可是越是聰明的人,想事情的時候往往就會越加的深奧。
只要她心存疑慮,只要她心中有疙瘩,那麼她和文修哥哥之間的裂痕就一定會越來越大的。
到時候,自己只需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想到這裡,木芙蓉臉頰上的笑容便越來越大。
不過能掙得今天這個局面,還多虧了那個南楚的公主,看來以後還是要和她保持好關係才行。
木芙蓉擡頭看了看天,這個點兒想必那忠勇伯應該沒在府中,不如趁現在去找那個公主聯絡下感情吧。
許是太過高興了,木芙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身後還有別人跟着。
“王爺,王妃,木二小姐去了忠勇伯府。屬下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忠勇伯。”暗十七恭敬的站在一側,目不斜視的說道。
“果然是她……”周文修正在和林浣溪下棋,聞言便擡起頭來說道。
林浣溪則是趁機多安放了幾顆棋子。
本來是林浣溪必輸的棋局,結果這麼一安插瞬間便壓倒了周文修。
“你繼續派人盯着木芙蓉,切記不要驚擾了她。”周文修回過頭來的時候,林浣溪的黑子已經將周文修的白子全都包圍了。
“溪兒,你又耍賴……”周文修已經無處可落子了。
“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這一局我又贏你了……”林浣溪得意的笑道:“所以,今天晚上你還是要睡書房……”
“自從睡書房以來,天天失眠,白日裡就精神倦怠,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恐怕就要病了……”周文修目光哀怨的看着林浣溪。
“真是個無賴……”林浣溪用力的點了一下週文修的腦門兒:“你若是回來睡,那我上午豈不是就白白在木芙蓉面前演戲了?”
若是木芙蓉聽到林浣溪的這句話,估計會被氣到吐血的。
卻說木芙蓉到了忠勇伯府,又在冷逸萱的面前說了許多林浣溪的壞話。
可是這一次所帶來的效果卻出乎了木芙蓉的意料。
冷逸萱的態度,始終都是淡淡的。
“若是木二小姐沒有其他事情,就先請回吧。”冷逸萱的目光有些冷。
“昭陽公主,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感覺臉色這麼蒼白?”木芙蓉假意關心道:“要不要我幫公主請太醫過來瞧瞧?”
“不用了,不過就是昨晚沒有睡好。”冷逸萱房移開目光中,神情中帶着幾分不耐煩。
“昭陽公主,對不起……”木芙蓉用力的抿了抿脣,一雙大眼睛中含着一絲歉意。
“木二小姐何出此言?”冷逸萱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我知道昭陽公主一定是因爲昨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告訴公主這些事情的,沒的給公主添煩惱……”木芙蓉的目光越發的歉疚起來。
“這件事情並不……”
“確實是你的不好,你確實不應該胡亂歪解事情,跑到公主的面前來嚼舌根。”冷逸萱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
木芙蓉嚇了一跳,回過頭來時,正好和林初義的那雙眸子撞到一起。
淡漠,陰冷,彷彿冰渣子一般,讓人忍不住的脊背發寒。
“忠勇伯……”木芙蓉有些心虛的別開目光,先是起身對着林初義福了福身子,這才轉頭對着冷逸萱說道:“昭陽公主,那我改日再來看你……”
“既然都來了,又何必急着走呢?”林初義擋在木芙蓉的面前,聲音中依舊是沒有半分暖和氣兒:“昨天你對公主說的那些話,不妨今天再和我說一遍吧。”
“想來忠勇伯是誤會了。我也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木芙蓉有些不自在的笑道。
“說出了事實?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並非是公主聽信了讒言,可是公主自己無理取鬧?”林初義的聲音,越發的冰冷起來。
“伯爺,不是這樣的。”紫衣一看林初義似是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冷逸萱的身上,當下便急急的說道:“是木二小姐說伯爺正在和瑞王妃在聽風小築中約會,並且商量與公主和離的事情,公主這才被矇蔽了……”
木芙蓉聞言,一張臉登時就變了顏色。
“木二小姐這樣做,可是蓄意破壞南楚與北周的聯姻?”林初義目光冰寒的看着木芙蓉:“這件事情,我會據實稟告皇上,請皇上來定奪。”
木芙蓉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的乾乾淨淨。
若是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不光是自己,就連木家都會受到牽連的。
“忠勇伯,你可不能聽一個小丫環信口開河……我是斷斷不會說出那種話來的……”木芙蓉急忙爲自己辯駁道。
“如果你覺得紫衣說話的分量不夠,那麼本宮呢?”冷逸萱的目光,也逐漸變得冰冷起來,若是到了現在她還沒有看清的話,那可真就是傻了。
“紫衣是公主的丫環,自然事事都聽公主的吩咐。既然公主執意要冤枉我,那我也無話可說。若是我受點冤枉,便能讓公主和忠勇伯和好的話,那我情願不辯駁。”木芙蓉委屈的說道。
“原來將門並非出虎女,是我看走了眼……”冷逸萱說出這句話後,心中莫名的長長吁了一口氣:“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忠勇伯府了,這裡不歡迎你……”
木芙蓉有些不甘的跺跺腳,可是卻又不敢再繼續說些什麼,生怕冷逸萱會突然改了主意,非要和她金殿上對質。
只是,可惜了這樣一個好好的棋子。
不過,光靠一個冷逸萱怎麼都是不行的,最主要的是,林浣溪身爲“鳳後”的事情,一定要儘快讓恆王殿下得知,以恆王殿下的野心,若是知道林浣溪的身份之後,定然不會輕易放手的。
想到這裡,木芙蓉懸着的一顆心又漸漸落回了肚子裡。
“初義,對不起……”冷逸萱微微垂着頭,長長的留海遮擋住了半天臉頰,袖袍下的手用力的緊握着,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纔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這件事情不怪你。”林初義第一次伸手拉住了冷逸萱的手,神情帶着幾分認真:“若認真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