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味酸那種炸藥朱翊鈞怎麼會看得上,當然要朝着硝化甘油的方向去努力,只不過這個研究他沒有交給徐光啓,而是交給了李時珍。要知道硝化甘油最早也不是做炸藥的,而是作爲一種治療心臟病的藥出現的。
硝化甘油做成藥劑對心臟病、心絞痛有特效,這是朱翊鈞和李時珍說的。
製作硝酸需要乾餾硝石,雖然不能大批量生產,但是小量生產時沒問題的,至於甘油那就更簡單了。內務府的香皂工坊一直都有出產,只不過大部分都被拿去給果酒工坊釀酒去了,這兩個產業鏈給大明提供了無數的工作崗位和財富。
同時還促進了果木種植業和畜牧養殖業,是現在大明非常重要的產業鏈。
有了硝酸,有了甘油,朱翊鈞想到的自然就是硝化甘油了,一點跑都沒有。
朱翊鈞原本是想讓徐光啓負責這個項目的,不過他太忙了,負責的項目又太多,朱翊鈞就把這個項目給了李時珍。反正也是研究合成藥,一旦做出了硝化甘油,沒準還能推動大明的人工製藥的發展。
現在制約大明皇家醫院發展的最大因素就是藥材,即便朱翊鈞已經大力推動藥材種植了。效果卻依舊不太好,那麼人工提取和合成藥,自然也就成了重中之重了。
朱翊鈞原本以爲這也是有生之年系列,沒想到李時珍居然真的給弄出來了,朱翊鈞怎麼可能不震驚。那可是硝化甘油,有了硝化甘油,自己的火藥夢真的可以實現了,朱翊鈞看向李時珍的目光也變得炙熱了起來。
“愛卿放心,朕答應的事情一定做到!”朱翊鈞笑着說道,不就是錢嗎?朕現在不差錢。
說起來朱翊鈞心裡面還是挺感慨的,自己現在都不知道李時珍那邊究竟把大明的醫學和藥學推進到什麼程度了。朱翊鈞還記得,幾年前李時珍就開始給人開膛破肚了,也不知道現在手藝怎麼樣了。
自從有了玻璃器皿和顯微鏡,醫學和藥學推進的也很厲害,加上朱翊鈞大量的金錢投入,好像也是到了該出成果的時候了。
“實驗室建成之後,愛卿準備做什麼?”穩定了一下情緒,朱翊鈞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硝化甘油既然做出來了,朱翊鈞準備轉給徐光啓繼續做,一來他擅長,二來朱翊鈞也怕李時珍被炸了。硝化甘油的威力可不小,徐光啓那邊有完善的機制,能夠儘可能避免實驗失誤造成的爆炸傷亡。
朱翊鈞的心情非常的好,因爲這真的是意外之喜,算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接下來的談話自然就是非常的和諧了,君臣二人詳談甚歡,朱翊鈞也答應了李時珍建造一座不知道需要投資多少錢的實驗室。用李時珍的話說,這座實驗室研究的項目非常多,暫時投入多少還沒有一個具體的定數。
即便是如此,一個高興之下,朱翊鈞還是答應了,當然了,這也是朱翊鈞相信李時珍的緣故。朱翊鈞相信李時珍研究出來的東西,肯定能是產出大於投入的,這也就是李時珍,其他人朱翊鈞根本就不相信。
在朱翊鈞君臣二人談的高興的時候,另外一場不那麼高興地談話則是在大明的鴻臚寺裡面舉行。
參加的幾個人分別代表着不同的勢力,其中實力最強的當然就是布延徹辰察哈爾部族的代表哈日勒,然後就是鄂爾多斯的代表吉日嘎拉。現在漠南蒙古草原上存在的兩個最大的部落,其他的小部落也有十幾家。
談話的氣氛並不怎麼友好,基本上可以說是劍拔弩張。
原本草原民族在草原上縱橫馳騁,那是因爲草原足夠大,草原民族又沒那麼多,這裡不行他們可以換一個地方。可是從成吉思汗時代開始,蒙古在草原上不斷的擴張,實力大增的同時,人口也在不斷的增長。
基本上無論是漠南蒙古還是漠北蒙古,到處都是人,每一個豐美的草場都被人給佔據了。
草原雖然大,可是適合牧馬生存的地方並沒有那麼多,那麼生存空間就成了問題。
向大明拓展,不現實,打不過,向其他的方向拓展,一樣也是要打仗,漠南蒙古比起漠北蒙古已經要弱很多了。那麼問題就來了,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過,那就只剩下投降一條路可以走了。
這也是漠南蒙古諸部面臨的非常現實的一個問題,而現在大明皇帝鬆口了,同意大家的投降,而問題就出在察哈爾的布延徹辰身上。
如果是以前,別說小部族,像鄂爾多斯這樣的部族,一樣不敢挑釁布延徹辰的察哈爾部。在草原上,能和布延徹辰的察哈爾部相媲美的也就是瓦剌和科爾沁,可是現在這兩個部落在哪裡?全都被大明滅了啊!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布延徹辰的察哈爾不投降,我們可以投降大明,反正就決定投降了。
這一點從大明鴻臚寺官員的態度上就能看的出來,他們對除了布延徹辰的察哈爾部代表哈日勒態度很冷淡之外,對其他的部族那可真的是非常熱情。尤其是對鄂爾多斯的代表吉日嘎拉,態度真的是好的不得了。
雖然明知道這是大明玩的離間計,可是那有怎麼樣?有的選擇嗎?
“哈日勒,一塊傳國玉璽而已,那不過是一塊玉,大明皇帝想要就給他好了。”吉日嘎拉沉着臉看着哈日勒,聲音低沉的說道:“布延徹辰汗留着做什麼?難道還想着做皇帝的美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吉日嘎拉的話一出,其他部族也都點了點頭,一副非常贊同的樣子。
在他們看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馬上就要被大明滅掉了,命都沒了,還守着一塊破玉不放,簡直就是有病。當然了,反正也不用他們出,他們也樂的看布延徹辰那個老傢伙的熱鬧,省的他整天要做整個蒙古的大汗。
哈日勒看了一眼吉日嘎拉,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他黑着臉問道:“難道你就看不出這是明朝皇帝的離間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