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
在現場導播的叮嚀囑咐之下,全場異口同聲地呼喊起來,那整齊劃一的模樣反而製造出了一種荒誕的喜感。
陸恪轉過頭,看着觀衆們臉上滿滿的笑意,那種想笑的衝動也忍不住了,然後就可以看到哈德爾和蘇戴奇斯都是一臉強忍的笑意,兩個人都偷偷扭過頭,憋笑憋得非常辛苦,三個人的視線餘光交匯在了一起,憋笑就更加困難起來了。
然後,站在旁邊的納西姆出來救場了,一臉哀怨地說道,“還是說,我需要化身成爲一隻會說唱的貓,你就會記得我了?”
哈德爾強忍住笑容,輕咳了兩聲,“咳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之後,用“腹語”說道,“他剛剛第一道題也答錯了。”
納西姆頓時就一臉花容失色,“啊。”
“噗。”哈德爾第一個就沒有忍住,笑場了。
然後蘇戴奇斯和陸恪兩個人也有些笑場的趨勢,但陸恪還是快速鎮定下來,接過了話頭,“事實上,除了戰術手冊制之外,我的記性非常非常糟糕。你知道,收穫了一些,就必須失去一些。我現在只是祈禱着,在我的記憶消失得不要那麼快。”
陸恪還沒有忘記,自己扮演的是喬-蒙塔納。
關於橄欖球球員遭遇頻繁衝撞之後的腦震盪後遺症,記憶力快速衰退和記憶紊亂都是最顯著的症狀之一,話裡話外,陸恪也再次以橄欖球球員的身份自我調侃了一番。
陸恪的及時救場讓哈德爾得到了喘息空間,他也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所以,你就是用這樣的理由來應付每一位女士的嗎?”
陸恪卻鎮定自若地說道,“我想,這個問題湯姆比我更有發言權。”
爲什麼布雷迪更有發言權?
這頓時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了,衆所周知,湯姆-布雷迪和吉賽爾-邦辰的婚姻堪稱是名人婚姻的典範,難道“喬-蒙塔納”正在暗示着什麼嗎?
蘇戴奇斯立刻就露出了慌慌張張的狼狽神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又露出了那“標誌性”的魅力笑容,“這些問題,我還是交給吉賽爾回答吧,在我們家,她說的算。”典型的“布雷迪”式迴應。
現場觀衆現在終於明白了:“蒙塔納”和“布雷迪”的登場對陣到底是爲了什麼。
布雷迪曾經多次在不同場合表示,蒙塔納是他的偶像,也是他的職業目標;同時,蒙塔納也是聯盟之中少有的專情對象,與妻子結婚三十三年,始終不曾改變初衷,當然,布雷迪和吉賽爾的婚姻也已經穩定地走過了三個年頭——在吉賽爾之前,布雷迪和前女友育有一子。
顯然,“週六夜現場”又準備故意調侃布雷迪的完美公衆形象了。
正當陸恪準備繼續攻擊的時候,哈德爾就打斷了陸恪的話語,“但不管怎麼樣,你剛剛還是沒有能夠答對問題。你損失了十萬美元。”
陸恪攤開雙手,一臉懊惱地抱怨道,“噢,這節目真的是太糟糕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沒有給我一點生存空間嗎?”
“這是’這人叫什麼’名人版呀。喬。”哈德爾的語氣十分欠揍,再次吐槽“蒙塔納”剛剛沒有記得自己“一/夜/風/流”對象的事實,讓觀衆又一次鬨堂大笑起來,“湯姆,輪到你了。”
陸恪一臉挫敗地搖了搖頭,“湯姆,小心,這遊戲着實太艱難了,吉賽爾可能會對你失望的。”然後這個個人就頹敗地趴在了桌面之上,一臉舉起白旗繳械投降的模樣,就差直接哭出來了。
“布雷迪”此時卻是一臉沉着冷靜的模樣。
緊接着,自動門就再次打開,一位五十六十歲左右的大叔走了出來,誇張地將自己的雙肩聳立起來,做出了一副肌肉高聳的模樣,而後對着蘇戴奇斯說道,“你肯定不認識我,我之前在巴爾的摩的一家餐廳見過你,當時我們打過一次招呼。”
不等對方說出更多訊息,蘇戴奇斯就乾脆利落地說道,“邁克爾-菲茲傑拉德。”
根本沒有任何猶豫,蘇戴奇斯就說出了對方的名字,讓大叔的表情一僵,然後就可以看到陸恪滿臉荒謬的表情,不需要說話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坑爹!這事情不太對勁!
現場觀衆看着陸恪和蘇戴奇斯之間的鮮明對比——一個慌亂一個鎮定、一個錯愕一個坦然,全場觀衆頓時就笑得更加歡樂了,完全就是捧腹大笑。
哈德爾故意流露出了一臉震驚的表情,“你怎麼記得他呢?”
但如此“震驚”着實太沒有誠意了,任何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在敷衍。
偏偏蘇戴奇斯還一臉坦然地說道——將“布雷迪”的完美形象延續了下來,“他說他非常喜歡我的比賽,而且還十分喜歡吉賽爾。這種事情可絕對忘不了。”蘇戴奇斯再次展露着自己的魅力笑容,滿心歡喜地說道。
站在對面的陸恪則是一臉便秘的表情。
蘇戴奇斯卻依舊沒有罷休,“邁克爾,當時站在你旁邊那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姑娘,那是你的妹妹安雅,對吧?我記得,她的膝蓋似乎不太舒服。”
“對,對對。”那位大叔也開心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在滑冰的時候意外傷到了膝蓋,不過現在就已經休養好了。”
蘇戴奇斯立刻熱心地說道,“如果以後再次遇到傷病問題的話,可以到波士頓過來,尋找我的專屬醫生,他絕對是最好的醫生,可以治療所有的疑難雜症,至於賬單,寄給我就可以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我會在教堂爲你祈禱的。”大叔投桃報李。
“我也爲你雙手合十。”蘇戴奇斯也做出了一副虔誠祈禱的模樣。
陸恪站在原地,微微張開了嘴巴,眼珠子緩緩地移動着,驚訝地注視着蘇戴奇斯,而後視線又看向了哈德爾,慢慢地開口說道,“所以,事情就是這樣了,對吧?”
什麼“這樣”?
陸恪的話語讓所有人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不由開始靜觀其變。
哈德爾流露出了一臉晦澀不明的表情,而後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可是湯姆-布雷迪,新英格蘭愛國者的四分衛,他就是完美的,他就是能夠面面俱到,不是嗎?”
觀衆們漸漸就品味出意思來了,這是在諷刺——新英格蘭愛國者的主場貓膩嗎?比爾-比利切克爲了勝利而不折手段,這是整個聯盟之中都達成共識的一件事,就好像剛剛布雷迪的答題一樣,爲了維護完美形象,所以也提前造假?
甚至還在進一步嘲諷着:人人都在吐槽聯盟故意偏袒愛國者隊,那些不爲人知的幕後操縱着實讓人不齒。
雖然沒有明說,但結合現實情況來解讀,事情頓時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週六夜現場”果然依舊是那個模樣,諷刺和奚落起來絕對是火力全開,對於布雷迪和愛國者隊從來都不手軟——誰讓巨人隊就是愛國者隊的死敵和剋星呢?更何況,不僅僅是布雷迪,“週六夜現場”對於任何嘲諷對象都是如此,即使是總統也不會手下留情。
陸恪也意味深長地點點頭,攤開雙手,“我可以接受。事實上,即使我不能接受,但這就是生活的常態,不是嗎?”簡單的一句話語就顯得越發意味深長起來了。
“布雷迪”蘇戴奇斯就站在旁邊,如同老僧入定,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那些言論般。
哈德爾則是接着說道,“怎麼樣,做好下一題的準備了嗎?”
“我不相信我能夠做好準備。”陸恪再次做出了一臉爲難的表情,“我必須重申,我熱愛我的球迷們,每一位,真心地。”
如此打預防針的姿態,讓觀衆們再次歡笑起來,哈德爾則是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請儘管放心,接下來這一題不會很難。我是認真的,我覺得,這一題你肯定可以答出來。”
全場觀衆就再次興致勃勃地朝着陸恪投去了視線。
萬衆矚目之下,然後就可以看到陸恪的表情一點一點地驚訝起來,甚至可以看到下頜緩緩張開的動作,如同慢動作回放一般。
旁邊的自動門背後,就出現了一個身影:黑人,髒辮,身材緊實,力量充沛,滿嘴髒話。
儘管來人是節目組的固定班底傑-費羅爾(Jay-Pharoah),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扮相非常非常逼真,即使不需要專門開口,就已經可以捕捉到些許神韻了,這不是理查德-謝爾曼又是誰?
誰能夠想到,“週六夜現場”不僅“邀請”了布雷迪,而且還“邀請”了謝爾曼呢,爲了陸恪的首次登場,節目組可謂是煞費苦心,第一個爆點還沒有完全消化,第二個爆點就緊接着來了,現場觀衆們的起鬨聲就如同啓動摩托車一般,隆隆隆地慢慢響動起來。
陸恪知道即將到來的是謝爾曼,但之前卻不曾觀看過傑-費羅爾的化妝扮相,現在當面看到之後也覺得非常神似。
只見,費羅爾高高地擡起了下頜,流露出了謝爾曼發起挑釁時的表情,然後一臉大牌的驕傲模樣,滿不在乎地說道,“你認識我,你肯定認識我,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呢?我就是你職業生涯的最大對手!”
陸恪意味深長地收了收下頜,稍稍停頓了片刻,在全場視線矚目之下,開口說道,“哦,當然當然,我肯定記得你。我怎麼可能忘記呢?你不是埃弗森-沃爾斯(Everson-Walls)嘛,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