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當前站在NFL金字塔頂尖的球員,陸恪儼然已經成爲了整個聯盟的一面旗幟一塊招牌和一個符號,毫不誇張地說就是形象代言人。
正如“蜘蛛俠”電影所說的,能力越大責任越重,陸恪現在也是如此。此次前來參加倫敦碗,聯盟官方安排了一系列的宣傳活動,希望陸恪能夠在比賽之外,承擔更多宣傳任務;不僅僅是聯盟,陸恪簽署了代言協議的品牌也安排了一些公關活動,希望陸恪能夠出席。
對此,舊金山49人的球隊經理特倫特-巴爾克和主教練吉姆-哈勃都表示了強烈不滿——如果陸恪的場外活動太多,影響到了訓練調整,影響到了比賽狀態,輸掉比賽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而更進一步遭遇傷病的話,那就絕對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但羅傑-古德爾怎麼可能錯過如此天賜良機呢?
羅傑-古德爾親自與舊金山49人的總裁傑德-約克完成了電話溝通,而後又進一步說服了特倫特-巴爾克,順利地安排了官方宣傳活動;而哈勃單方面的反對也就沒有能夠取得效果,只能是自己和自己生悶氣。
唯一慶幸的是,陸恪本來就是自律超強的球員,不需要哈勃太過擔心,他自己應該知道保護自己、調整訓練。
最後,還是萊赫-斯泰恩伯格出馬,經過了協調和磋商,聯盟以及贊助商的活動都儘可能安排在了前兩天,而後時間則全部交給球隊,確保陸恪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完成恢復和調整,爲本週的倫敦碗做好準備——
聯盟和贊助商也都期待着陸恪能夠奉獻一場精彩對決,最好是能夠贏得勝利,那麼,這場倫敦碗才能夠“值回票價”。
於是,從舊金山前往倫敦的整個飛行過程,陸恪都在睡覺。剛好,航班是深夜起飛,飛行時間正是舊金山的休息睡覺期間,這讓陸恪得到了充分休息。抵達倫敦之後,長途飛行的疲憊稍稍有些影響,但時差的影響還是不太明顯,精神狀態保持得不錯。
現在,隊友們都準備放鬆休息,而陸恪則準備工作。
此時,陸恪就坐在聯盟官方派遣的座駕前往活動舉辦現場。關於座駕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聯盟官方派遣的座駕是現代,因爲NFL也擁有自己的官方贊助商,汽車是現代、卡車是福特,這些都是簽署了官方合作協議的品牌,那麼聯盟活動自然也需要支持自己的品牌;但陸恪的個人贊助商卻是梅賽德斯-奔馳,奔馳顯然希望陸恪能夠達成自己的車輛前往活動現場。
對此,聯盟拒絕讓步,聲稱這是聯盟活動,他們不可能妥協。
而梅賽德斯-奔馳方面也表現強硬,他們不認爲這是聯盟官方活動——因爲這場活動本來沒有安排嘉賓,聯盟考慮到了陸恪的市場影響力之後,這才發起了邀約,雙方根本沒有簽署活動協議,出席是義務、拒絕是權利,即使陸恪拒絕出席,聯盟也不能強制執行。
聯盟方面也是無比頭疼。羅傑-古德爾自然不願意退讓,因爲現代也是官方贊助商,他們需要對自己的贊助商負責,這是有法律效應的。
又是萊赫完成了中間調解。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服奔馳方面的,中間勢必完成了利益交換;但結局就是,聯盟以官方立場向陸恪發出了正式邀請,並且又邀請了傑克遜美洲虎的四分衛布萊恩-加博特,把這場活動演變成爲倫敦碗的正式官方活動。
整個過程彎彎道道的利益交鋒完全是看不到的刀光劍影,側面證明了一個事實:現在維繫在陸恪身上的利益越來越多,大家據理力爭的細節條款也將越來越多,未來類似的插曲勢必還將持續增多。
但這些問題萊赫全部都提前處理完畢,陸恪只需要按時抵達現場參加活動就可以了。
車子緩緩地開始降速,陸恪坐直了身體,開口詢問到,“到達現場了嗎?”
駕駛座方向傳來了司機的聲音,“不,我們還有四條街區,但現在已經到達交通管制區域了,我們接下來的速度可能會慢一些。”
“交通管制?”陸恪不由流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司機卻見怪不怪,聲音裡透露着笑意,“對於這場倫敦碗,NFL從新賽季賽程出來之後,就已經開始宣傳了,鋪墊了大半年時間,整座城市對於這場比賽都格外期待。接下來,你就可以親眼看到我們對體育的狂熱了。”
回想到希斯羅機場的接機狂潮,陸恪也就釋然了。
儘管如此,當車子緩緩進入特拉法加廣場區域的時候,眼前的人海盛況還是讓陸恪再次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人人人人。
視野之中的每一寸空地都站滿了人。在希斯羅機場接機大廳之中,因爲空間有限,所有人羣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似乎在巴掌大小的方寸之地塞滿了人潮,密密麻麻地景象製造出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的重錘既視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而在特拉法加廣場之上,整個開闊而空曠的空間,讓密集洶涌的人潮浩浩蕩蕩地鋪陳開來,熙熙攘攘地朝着視線盡頭的建築和公園方向連綿,氣勢磅礴地在倫敦那灰色天空之下勾勒出了驚心動魄,如同濃墨重彩地潑墨畫一般,瞬間揮灑把所有的氣韻和聲勢全部都釋放出來,那恢弘大氣的景象營造出了一種指點江山的霸氣。
一千人?五千人?一萬人?
此時不由就陷入了迷失狀態,根本無從做出判斷,視野被人海徹底塞滿,只覺得整個倫敦的所有居民似乎都已經聚集在了這裡。
“哇哦。”陸恪不由就發出了驚歎聲,即使窮極想象力,他也沒有料想到,倫敦的城市中心正在上演一場風暴,而自己就置身於風暴眼之中,親眼見證瞭如此奇蹟的發生,現在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需要交通管制了。
如此景象,恐怕就連聯盟也沒有預料到。
打開車門,陸恪一眼就看到了眼前鋪陳開來的紅地毯,不由就歡快地笑了起來,“沒有想到,我的第二次紅地毯之旅居然如此之快,我還以爲可能要等到我的結婚典禮了。”
打趣地調侃了一句,而後陸恪就走下車。
全場那浩瀚的人海就這樣摧枯拉朽地進入眼簾,呼喚着“斑比(Bambi)”的聲音此起彼伏,嘶吼與嘶吼、尖叫與尖叫互相交織在一起,以至於音節本身都失去了意義,無法識別清楚,只剩下一個“Bam”的擬聲詞在激盪着,現場就非本意地形成了一股擊鼓雷鳴之聲。
“嘭(BAM)!”
“嘭!”
“嘭!”
那一聲一聲鼓點式的擊打,開始狠狠地撞擊在心臟和耳膜之下,激盪出一波接着一波的震撼漣漪,血液就這樣開始汩汩沸騰起來,如同岩漿正在奔騰燃燒一般。
陸恪還是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他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朝着兩側的球迷們揮手致意,一路小跑着進入了特拉法加廣場的正中央,就好像螞蟻進入了象羣領地一般,那種渺小與恢弘的鮮明對比着實太過洶涌,以至於耳邊都可以聽到血液翻騰的激烈聲響。
在全場人山人海的包圍圈正中央,現場搭建了一個足球場——不是橄欖球場,而是足球場,綠色的人工草皮在城市的高樓大廈包圍之下,透露出一股盎然綠意,就連灰濛濛的倫敦天空都似乎明亮了些許。
然後,陸恪就看到了站在人工草皮之上的加博特。
顯然,加博特也有些不太適應如此盛況,他時不時地擡起右手,朝着周圍的球迷揮手示意,但動作着實太過僵硬也太過生澀,看起來就好像有一個背後靈指揮着他的動作一般,那完全不自然的動作有種喜感。
轉過身,加博特就看到了陸恪,可以明顯察覺到他鬆了一口氣。
待陸恪走上前打招呼的時候,就可以看到置身於深秋時節卻滿頭大汗的加博特,那狼狽的模樣着實讓人忍俊不禁,加博特擦了擦額頭之上的汗水,歡喜地說道,“你總算出現了。我一個人站在這裡,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陸恪直接就笑了起來,“怎麼,沒有活動主持人嗎?即使多了我,我們兩個人傻乎乎地站在這裡也一樣奇怪吧?”陸恪左右轉頭看了看,四周聚集着不少工作人員,還有不少攝像機,不知道是電視臺錄播還是網絡直播。
視線最後落在了加博特身上——他正在持續擦拭着汗水,真正是汗如雨下,加博特察覺到了陸恪的視線,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太瞭解情況。
他們兩個人就好像孤兒一般,被遺棄在了現場。
陸恪正在工作人員之中搜尋着,想要詢問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事情不太對勁吧?
但沒有等到陸恪邁開腳步,四周的人潮就再次開始涌動起來,歡呼聲和嘈雜聲由遠及近地傳送了過來,陸恪和加博特交換了一個視線:
難道還有其他嘉賓?還是主持人登場了?
隱隱約約地,就可以聽見現場球迷們熱情而癲狂的呼喊聲,一層一層地堆疊起來,將現場氣氛推向了高/潮,那聲音好像是……
“大衛!大衛!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