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再次閃出熱懼。紋此年來,他在夢中都想到將洲“川族兄弟殺死。然而沒有想到,自己一家與張質一家在經過了一段奇遇之後,力量壯大到常人無法想像的地步,自己又再次落到他的手中。
但這時候的王鹼已經不是過去的王鹼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哈哈一笑,說:“王畫,我承認你很聰明,這麼快就找到這裡。可你別忘記了,我這咋。莊園經營很久,上下有近百號人,其中最少一半身手高強。除非你是神,才能將我擒獲。”
“但我已經將你擒獲了。”
“錯,那一年被你趕出鞏縣。我們兩家人九死一生,生死來說。對我也不是一件大事。相反。如果犧牲我這條性命。將王畫你留下來,我很樂意。那麼我們兩家將永遠沒有後顧之憂。王畫,你願不願意賭上一把?”
王畫看着他的臉色,居然看不出是真是假來,他也呵呵一笑說:“看來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這句話所言非虛。雖然你還是以前那個不爭氣的堂兄,可是不能不承認你開始有了長進。但你小瞧了我。你也不值得我與你換這條生命!”
話音網了,莊園夕小面衝進來一百多人,雖然莊園有人反抗,可是這一百多人咋。咋。都是高手,特別其中還有一個幾乎無人能敵的李雪君。一會兒戰鬥聲平息下去。
有些人被擊斃,有些人開始投降。
李雪君帶着人來到客廳,將夏開救了下來。
隊,家小娘子與夏開相擁而泣。
王畫看到大勢已定,已經松下手中的橫刀,看着王鹼說道:“到了這時候,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王鹼大聲笑了起來,笑得氣都快透不過來了。
王畫玩味地看着他,問:“二堂兄,你有什麼好發笑的?”
“我在笑,你死到臨頭,都不知道。”
“哦,說來聽聽。”
“當初我們選擇在陳州,一是離洛陽不太遠,又有穎水與渦水之便。如果遇到危險還可以向南撤到大別山。二是它不在漕河的主道上,因此不容易吸引人的注意。所以我們在這裡經營了很長時間。”
“於是陳州的許多官員被你們拉下水。現在聽到你出事,他們爲了掩飾這些年來罪行,那麼會派兵過來,將我們一道掩殺。而且我的替身正在汴州,就是出了事故,也可以用誤殺來頂罪。就是不成功。將這裡的所有罪證一起毀滅,他們也值得了。雖然我這次帶來了許多人過來,可畢竟不是正規的軍隊,也沒有盔甲與利刃,因此我們還是難逃一死。你說的是這個意思麼?”
“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這裡有許多你需要的檔案,還有阮小娘子等無辜的百姓,以及丁柱等你需要的犯罪證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狠下心來。將他們丟棄了,一逃了之?那麼就靠你這一百來人與有可能到來的上千軍隊交戰吧。”
“不錯,果然長進不少,能在這短時間想到這麼多東西。但二堂兄。你知道這一次我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那就是因爲某個人的突然變化,使我的計戈打破了,也中斷了很有可能查出來的更多線索。我現在很不滿。那麼會有幾百或者上千的軍隊到來,卻正合了我的心意。”“什麼意思?”
“我剛纔說過了,你太小瞧我了。雖然我在朝中看來是受到各方不歡迎。可是你疏忽了我的力量。自從上皇爲了使軍隊變得更加強大。不斷地將血字營的將士抽調到其他各地擔任各級將領,練士兵。你知道抽調了多少人走了嗎?你又知道血字營雖然出現過叛徒,可大多數士兵對我是什麼樣的態度?可以說除了極少數地方外,我都可以立即調出一支可需要的軍隊。況且這次我是名正言順,又控掌了整整十七州的大權。”
王鹼臉色變了。
王畫在他的臉上打了幾下。又說:“假如如你所說,真的有官員爲了毀滅證據,甚至不惜調動軍隊,破壞我的查案不說,還想殺害我這咋小欽差,並且陳州也是我主管的十七州之內,不知道皇上聽了會作如何感想?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你這個變態的瘋子。”
“你又說錯了,我是一隻大雁,所飛的高度,所看到的景物又豈是你這隻醜陋的小麻雀所能想像的。你以爲你的大夏國我就不能對付嗎?因爲你們將主要力量轉移到國內,我就是將大夏國繳滅了,也拿你們無可奈何。所以我一直沒有動手。而這一次你們正好給了我一個大好的機會。”
“你是一個瘋子!”王鹼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其實王畫這是故作聲勢,他們的大夏國在加裡曼丹島上,這個島嶼面積有多大,他記不起來了,只知道它是世界第三大島,面積肯定不會想要打垮它,等到自己過上一兩年不是沒有可能。但想要全殲很難。現在這個島嶼可以說還處在半原始狀態。生態基本上也沒有破壞。存在着大量茂盛的熱帶雨林。隨便一逃就難以找到。而這一支力量只要存在。如果運作得當,還是有可能慢慢壯大,這會使他如蛟在喉。就是自己力量大到都能將加裡曼丹島控制下來,可附近大小島嶼無數。不要說今生今世,給了幾百年的發展。也不可能將南海諸島全部控制下來。
所以只有將他們逼回唐朝。只要到了唐朝,都處在開化的地方。自己就有機會出手。
王畫輕輕蔑地看着他,將他提了出來,李雪君帶過來的人,不停地將莊園裡的人搜捕出來,押在院子中用繩子捆綁起來。
王畫看了看,看到一個衣着華麗管事模樣的老者,他提着王鹼走到他前面。說道:“某將你放走。請你找到你的主子,就說王鹼在某手上。將會過得很好。
想要換人,將四鳳交出來。如果不交出人也行,半年之內你們會看到王鹼是怎樣生不如死的。”
說着,使了一個眼色,兩個手下走了過來,將他鬆開了繩子。讓他逃了出去,又將王鹼捆了起來。
王畫回到客廳,丁柱一家也被帶了上來。
雖然心裡面早有了準備,但是阮家小娘子看到丁柱一家又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心中還是震驚萬分。
王畫看着丁柱,看來這段時間過得不是很好,都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他問道:“我是鞏縣王畫。”
丁柱一臉的疑問,當初他逃跑時,王畫還在西域帶着血字營的士兵正在浴血奮戰。這一年多來,他一家關押在這裡,外面的音訊一點兒也不知道,因此,他不知道王畫怎麼來到陳州。
王畫又說:“但某還是不明白一件事,你是制玉大師,爲什麼連血沁都不知道?”
寶藏是真是假其實真的很簡單,傳世、心川會存在血沁的般人不知道罷了。可他畢竟是制虹咒麼犯了這咋小常識性的錯誤?
“血沁?”丁柱沙啞着喉嚨問。
神情很沮喪,落在這羣人手中,自己沒有好下場,可落在王畫手中,同樣因爲人命案,也不會有好下場。
“什麼血沁?”夏開低聲向阮家小娘子詢問。
阮家小娘子聽說了一些,她低聲作了一些解釋。
夏開茫然地搖了搖頭,對王畫說:“我沒有聽師父說過。”
王畫細想了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考證古玉還要從宋朝才正式開始。丁柱只是一個制玉的玉匠。也許會考證過去玉器的式樣,但不會專業地從一件玉器的外表就去考證它的年代。也有可能對血沁不會去關注。
當然,現在整咋。唐朝也不會有幾個人去花精力去研究古玉。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心巾的疑惑得到了解決,他立即讓兩個識字的手下去審訊案件。既然看到了活人,他都懶得親自審訊。
他還有一條重要的工作要去做。
因爲搜查出來許多賬冊,這些賬冊上記載了張王兩家這些年在唐朝的大量產業,以及與一些官員的來往,甚至從上面還可以看到他們與許多大家族的來往。其中就包括他們勾結突厥事發後,老武下旨對他們捉拿。還在繼續來往的賬目情況。還有賄略各地官員的賬單,包括陳州的官員。正是官商相互勾結,張王兩家的產業一步步逾發地壯大。
這幾十本賬冊公開後,又要掀起軒然大波。
王畫拿來筆,一邊看一邊寫着各道命令。
這些產業要立即封存,還有相關的人員耍立即捉拿。有的不在十七州範圍內,不過同樣現在王畫也有這個權利處理。這件事要儘快處理。否則一旦事情公開,會有大批的人員卷帶着財產逃跑。
當然,這次對王申與張質兩家財產打擊也是很嚴重的。雖然這些賬冊只是其中的一部份。
通過賬冊他可以預算到兩家現在財產有多驚人,但是他很滿足了。主要他得到了王鹼,有了他,就可以換回四鳳。
當年的事,現在他也猜出幾份,幾年相處,張質對他那個黛妖戀戀不忘,因爲有了財產,所以買通了郝鵬飛,請他幫忙將黛姨接走。四鳳只是附帶的。
四鳳對自己很重要,對他們卻不是很重耍。也許現在他們有錢有勢了,張質都未必會再喜歡那個黛兒。就是他們知道四鳳對自己很重要。這筆交易他們也做定了。
四鳳,這些年來你過得可好?
王畫停下筆,望着遠方。
遠方傳來一陣嘈雜聲,一支軍隊從遠處的天際漸漸出現在眼前。
王畫回過頭來,對李雪君說道:“雪君,我知道你一直很反感我有時候手段很激烈,可馬上你就會看到有些人喪心病狂,到了什麼地步。”說完了,低下頭來,繼續寫下各道命令,對遠處那支迅速趕來的軍隊,就象不知道一樣。
一會兒軍隊來到農莊前,王畫擡起頭看了一下,大約有七八百人,因爲是匆匆忙忙地地合的,隊容都不是很整齊。軍隊散開了,將這個農莊再次反包圍起來。
一個穿着緋色官服的官員大聲喊道:“我是陳州魯進刺史,請裡面的人立即繳械投降。”
王畫將令符交給李雪君,李雪君會意,她拿着令符走了出去,來到魯刺史前面說道:“裡面是這次十七州賑災大使王畫學士在辦案,請刺史帶領軍隊回去,不得打擾。”
魯刺史將令符接過來,看了一眼,說:“你是一派胡言,王學士人在汴州,怎麼來到陳州?這個令符是假的。”
李雪君也不辨解。笑了笑說:“那你可要想清楚了。”
說完轉身返回農莊。魯刺史看着她的背影,眼睛珠轉了轉,最後還是下令道:“裡面是兇犯,給我全部抓拿歸案,反抗者殺無赦。”
王畫聽到後,向一名手下努了一下嘴,這名手下會意,拿出一個號角來,按照原來的計劃吹響了號角。
聽到號角聲。魯刺史臉色一變。他不由扭頭四下裡張望。只是一會兒。又有無數黑點從天際涌了過來。這是三個原來血字營的校尉,擔任了一些武職。這一次王畫也計算了這一點。提前做了秘密的調動。不過進入陳州時都化裝成平民。陳州這一次水災不算很重,因此附近各州縣有許多難民涌入陳州乙這三支軍隊近千人進入陳州也沒有人在意。
王畫走了出來,拿出幾本賬冊對他說道:“魯刺史,你是不是想要消毀這些東西?”
魯刺史看着後面的人影越來越近,雖然都是平民打扮,但手裡面都拿着武器。自己即使反抗,有可能站在上風,但未必手下士兵會全部聽命。實際上現在已經有許多士兵對他產生懷疑了。而且王畫的赫赫戰功可不是虛名,又有軍隊在手,自己也未必會真的站在上風。
他臉色變得很難看起來,過了一會兒,忽然從馬上翻身下來伏在地上,說:“參見王大使,我是誤會了。”
“誤會了,看了令符後還想將我擊殺,這是誤會?如果我沒有佈置軍隊。恐怕你們連太子殿下也敢擊殺吧?”王畫說完,走回莊園來到王鹼前面,說:“這就是你所大笑的結局。看到沒有?不過謝謝你給我送來一個禮物。也讓皇上看到我們大唐官場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王鹼沮喪地低下頭去。
魯刺史繼續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王畫沒有理他,繼續寫下各道命令,一邊對李雪君說道:“李雪君。你說我與皇上談什麼條件是好?”
與皇上談條件?李雪君愣了一下。
坐在旁邊的阮家小娘子與夏開驚訝萬分地看着王畫。
但李雪君還是迅速明白王畫所說的意思。她沒有回答,而是說:“這段時鳳。我感到很失望。”
王畫搖了搖頭:“不必要失望,人性無善惡,有善的一面,有惡的一面。你所看到的善,也未必是善。你所看到的惡也未必是惡。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後面一句讓李雪君訝然地擡起了頭。
王畫又笑了起來。說:“所以,你連這個都滲悟不透,談什麼追求天道。還是乖乖地做我的小娘子吧。”
王畫還是沒有問爲什麼李雪君沒有將李隆基的信給他,但這段時間李雪君爲他奔波操勞,他是看在眼裡的。可這一句話說得場合不對,四周還有許多人。
李雪君白色的臉蛋上終於升起一層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