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要我替你治療,可有什麼好處沒?”公冶了這麼一句話。
是啊,看來她的這個問題只有丹藥可有解決的,求丹當然需要靈石或者其他珍貴物品。秦霜漲紅着臉點了點儲物戒指中的靈石道:“我還有千枚靈石,不知可夠?我也不知道需要什麼材料,是以也沒有準備?或者我還有一件中品防禦靈器”
公冶錦搖了搖頭嘖嘖道:“你這小丫頭好小氣,我還需要什麼靈器嗎?爲了佈陣,我每日消耗的靈石不知凡幾,你這千枚靈石也委實太少了些吧。要知道,你這經脈的寬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修士,若是治好了,築基後你的優勢將越來越明顯。這樣天大的好處你居然要千枚靈石就打發我?”
是啊,這公冶錦不知多少年前就凝丹成功了,哪裡還會需要靈器?靈石只怕也是不放在眼裡的。秦霜也搭話了,只張着大眼無辜地看着公冶錦。既然他肯帶她進來,想必總不是爲了這會又趕她走吧?
公冶錦看着她的眼神,又笑了起來:“不錯,倒還伶俐,既然你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拿人來抵吧。”
秦霜倒吸一口冷氣,眼神已經變得惡狠狠,這老不修難道要她做爐鼎?想他的年紀起碼三四百歲了,她纔不過十七歲而已,這麼點修爲恐怕對他也沒什麼助益,難道想將她養到築基期再採補?
公冶錦看着她的眼神又嘖嘖嘆了一聲:“小丫頭想什麼呢?我讓你這一年內我佈陣時替我打下手而已,所有粗活累活都是你的。”
秦霜心知他居然是要教她陣法,有些不好意思:“前輩,晚輩於陣法一途恐怕沒什麼天賦。就是那個最簡單的三奇陣也需要佈置兩次才成功。”
公冶錦瞪大眼怪叫道:“居然第一次佈陣就兩次成功了?你這天賦比我也差不了多少了啊,哈哈。”看這笑容,倒是有幾分真心喜悅。
“晚輩已有師門,只怕不能拜入七星閣門下。”
公冶錦不在意地揮手:“誰要你進我們七星閣了。我這陣法本事與七星閣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現在也不過閒雲野鶴罷了。你師父教你修煉。我便教你陣法。有什麼衝突?”
秦霜聽到這裡。眼睛終於亮了起來:“那您能不能順便替我煉製定顏丹?”
“定顏丹?你哪裡來地方子?就算有方子。我可沒有那些靈藥給你揮霍。”公冶錦疑惑地打量她。
見到秦霜拿出地三株千年靈草。老頭這纔有些動容。邊搖頭惋惜着這麼好地靈草煉製沒有絲毫增加修爲效果地定顏丹有些可惜。邊迫不及待地將丹書和靈草收入懷中。
“霧草三株。”公冶錦一伸手。秦霜已經將藥材送到他手上。藥材在爐內烈火地炙烤下慢慢融化。與原先地藥液混合在一起。
手掌緊貼丹爐。靈力猛一鼓盪。丹爐內地火焰又增大了幾分。公冶錦臉色嚴肅。手掐法訣。指尖紅色光芒閃動:“收丹!”秦霜眼看他面上落下幾滴汗珠。也敢伸手替他擦拭。生怕打攪了他功虧一簣。
這已是他們煉製的第二爐歸心丸了,據說這丹藥是四階丹藥,失敗率很高,又關係她的生死,秦霜也敢有絲毫大意,所需的藥材都是第一時間送到公冶錦手中。
爐蓋一掀,飛出了的丹藥直接落入了公冶錦手中的一隻瓷瓶內,一共十五粒,瑩白通透,整間竹屋中都瀰漫着丹藥的香氣。
丹成了!
秦霜接過瓷瓶小心地捧着,公冶錦卻忽然面色一整說道:“丫頭,這丹藥你吃完藥收好。你的經脈異常,說不定何時這種情況還會再出現。”
秦霜點了點頭,面上有些憂色:“老頭,這經脈寬闊不是好事嗎?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煉丹這半月來,兩人相處得極好,公冶錦也對秦霜的事情略有了解了,卻不願秦霜改口喚他師父,只說叫老頭就好。秦霜原先有些不習慣,過一陣子也就叫的順口了。
公冶錦搖了搖頭:“人力有時而窮,原本經脈寬闊是好事,誰知這過猶不及反爲不美了。我煉丹幾百年,這丹藥還是第一次煉製。不過想來既然有丹方,之前必定也有人出現這種情況。待你築基後經脈會被重新改造,這種情況出現地機率可能也不大了,你也不必太憂心,我不過是讓你有備無患。”
“老頭,我服下丹藥可能就直接達到大圓滿之境
預備築基了,你可還有別的吩咐?”秦霜眼看氣氛也不再去想那遙遠的事情。
“我這裡有一粒增加築基成功率的丹藥,原是我當時築基前自己煉製的,因爲築基之時只能服一粒,後來又賜了你師兄一粒,原以爲只是丟在這裡沒用了,你既然說已有築基丹,就將此丹藥拿去吧,多一份把握也是好的。你可不像你師父我是天靈跟,除了神念強些,築基可不見得那麼順利啊。”公冶錦笑了起來,神色頗有些自得。天靈根確實難得,也難怪他兼修煉丹和陣法還能修煉得如此迅速了。當然,這和他自己煉了不少丹藥服用也有些關係。
秦霜接了過來,心內卻有些感動。兩人萍水相逢,拜他爲師的時日也不長,以公冶錦地性子,如此待她已是難能可貴。
“丫頭,今晚好好休息,將狀態調整到最佳,明日再服食丹藥衝破瓶頸築基吧!”
秦霜默默點頭,哪知公冶錦忽然又冒出一句大煞風景的話:“你可快些築基,若是時日拖得太長,這一年我能使喚到你幾次?”
第二日清晨,秦霜坐在竹屋附近的崖邊,出神地看着日出。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公冶錦:“老頭,我一直沒有問你,那日我在第二個陣法中見到的是幻境嗎?”
一陣聲,公冶錦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你還是忍不住問了。你這丫頭什麼都不錯,就是太重情了。其實這件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你只須想想你是怎麼回來的,就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真實的了。”
秦霜沉默地看着那火紅的太陽終於從天邊掙起,躍到了雲層上。其實她心內已經有了些了悟,只是有些不信。若是那日她看到地場景是真的,那麼這麼多年,她的執念彷彿就有些可笑了。
“丫頭,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就進去築基吧。”公冶錦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師傅,你有親人嗎?”
公冶錦怔了一會,秦霜明顯感覺到他有些僵硬,半響才悶悶答道:“你曾經有一位師孃,靈根不算好。我凝丹後醉心於研習陣法,對煉丹一途有些荒廢了,也不耐煩天天煉丹給她服用,她沒有一聲埋怨,只是默默修煉,可是最終到死都沒有突破到凝丹。留給我的女兒跟你一般乖巧,偶爾有些犯倔,只是沒有靈根,在她去後不久也死了。”
秦霜看着那滿是風霜的臉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日子也不知他是如何熬過去地。想起來兩人其實心內都有些移情作用,公冶錦看見她時必定有時想到他的女兒,而秦霜看見公冶錦,想起的卻是她的爺爺。否則,以兩人的修爲差距,怎麼可能如此自在相處?第一天煉丹時看見公冶錦地丹火,秦霜心內已經明白,他已經是元嬰期的修士了。
兩人都再未說話,只是一併看向那朝陽,光芒萬丈,直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來。
“師傅,我進密室了。”秦霜最先站了起來笑道。
公冶錦擡起頭來,面上地表情也很平靜:“去吧,自己小心些。”
不是他們心冷,只是有些逝去的東西,再難挽回。
秦霜已經下定決心,如果那兩人地事情是她想象的那樣,她不會輕易原諒地。至於華楓,想起那一夜山頂夜話,他那不算承諾的承諾,心中更是有些悲涼。如果他是知情的,怎麼可以這樣騙她?還是,他接近她原本只是爲了試探她的口風?畢竟,在別人看來,當時才十四歲的她,是多麼容易被玩弄於股掌之上啊。順便騙了她的感情,豈非更方便行事?如果事情真如她想象,他心知應該知道兩人之間的鴻溝是多麼難以逾越,偏還來說這些話撥亂她的心扉。這算什麼?
只是,這些人中又何嘗有誰真的需要她的原諒?說到底,不過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活着罷了,她又有什麼資格來苛責他們?
雖然憤怒,頭腦卻沒有停止劇烈的思緒活動。聽公冶錦的意思,那陣法的第二關並非全是幻境,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她的父母就還活着,就是坊市中的那一對雙修伴侶。雖然只在使用輪迴**時想探查自己的前世時看過一眼,可是那和她如此相似的容顏她怎麼可能錯認,輪迴**中和她的身世重合的一部分她怎麼可能錯認。若非她相信了那不是幻覺,想要追上去看個究竟,恐怕也不會如此快的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