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着說:“其實我也害怕,倒不是怕別的,就怕再扭了腳,一個人回都回不去。”她正是上一次周郁烈在黃亭遇到那個扭了腳的女人。她看了周郁烈一眼,笑着說:“這下好了,要是真的扭了腳的話,有人背了。”
周郁烈再見這個女人,心裡高興,忍不住玩笑着說:“原來這美麗的小腳丫並沒有砍下去!”
女人似乎也很高興,說:“人也站在你面前,沒因爲別一個小色鬼背過而尋了短見!”
這樣的玩笑適可而止,他問:“你這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女人說:“我從荒大溝過來的,因爲覺得這裡的夜色好,就出來走走,結果走的遠了,這正往回走呢。”
周郁烈說:“真是太巧了,我也住荒大溝。不過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
女人的眼神有些調皮,看了他一眼,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周郁烈嘆了一聲,說:“都是些煩心事,不說了!還是說說你吧!你家是這裡的,還是……”
女人說:“我不是這裡的,過來辦點事!”
周郁烈點點頭,又想起自己聯繫客戶的事情,心裡不痛快。
女人看他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說:“你就跟我說說過來幹什麼,興許我還能幫你一把!”
周郁烈搖搖頭,說:“這些事情很難,恐怕誰都幫不上。”
女人小聲說了句:“怎麼這麼犟,對了,上次忘記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周郁烈跟她說了。
女人喃喃着:“周郁烈,周郁烈,哈哈,看來你爸爸一定很喜歡喝酒,濃郁純烈,好名字。我叫楊夢,不過看這樣子比你大的多,你叫我的名字顯然不合適,就叫我姐吧!”
周郁烈叫了她一聲,問:“你多大了?”
楊夢咯咯的笑着,說:“你看呢?”
周郁烈說:“上次我看你也就三十一二歲吧,不過這次看你好像還年輕些,你不會超過三十吧?”
楊夢頓時笑得差點前仰後翻,捂着嘴怎麼也憋不住,說:“你能不能別這麼逗,我都四十一了。”
“什麼?”周郁烈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結結巴巴的重複着:“四……四十一?你別逗了。是不是你怕我對你有什麼企圖故意這麼說的。你放心,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不會強人所難的。還有,你最好把自己說的小點,因爲我最喜歡成熟的女人。別說四十一,像你這樣的,就是八十一了,我也會喜歡的。”
楊夢笑的更厲害,說:“你個臭小子敢調戲你姐啊!”然後正色的說:“我跟你說的是真的,我今年的確四十一了,哪裡有女人把自己的年齡說大了的。”
周郁烈開始相信了,點點頭,說:“我明天真的要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楊夢笑着說:“人生何處不相逢!在這之前,好像我們誰也沒想到會再遇到!”
周郁烈看着她笑起來更加迷人,同樣的報以微笑,說:“也是!”
兩個人並肩往前走着,初秋的夜色如水,微微有些涼意。
楊夢只穿了件襯衫,抱着胳膊,抵禦着寒意。
周郁烈連忙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給她披在肩上。
楊夢沒有客氣,將衣服往上拉了拉,笑着說:“沒想到還要你這麼個小毛孩來照顧我。”
周郁烈撓撓頭,說:“我可不小了。”
楊夢說:“在我面前,你不就是個小毛孩嗎?對了,小毛孩,剛纔你說喜歡成熟的女人,不會連我這樣的也喜歡吧?”
周郁烈看着她彎彎的眼睛是像剛掛上枝頭的彎月,總是像笑着,俊俏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真得看不出她的年齡,鄭重的點點頭,說:“說了你別生氣,四十歲的女人我不一定喜歡,可是你……我很喜歡!”
楊夢撇撇嘴,說:“我看不出來!不過你的嘴倒是挺甜的,是不是經常這麼騙女人?”
周郁烈裝出一副冤枉的樣子,搖搖頭,說:“哪能!我都是說實話!”
楊夢沒有再說話,低着頭往前走。
周郁烈靠到她的身邊,一起往前走着,因爲走路時身體的自然擺動不時的碰到楊夢的身上。他也在觀察着楊夢的反應,不知道爲什麼,他對這個女人不敢像對其他人那樣放肆,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無形迸發出來的高貴,不容輕易的褻瀆。
楊夢似乎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也沒有刻意的去躲開。
周郁烈現在身上只剩下一個背心,也有些冷,抱着胳膊。
楊夢看了想要衣服脫下來給他。
周郁烈連忙推說不用,兩個人這麼一推一拉的,手不覺間扯到了一起。誰也沒說要握着,可是誰也沒說要放開,不但如此,就連動作也沒有一點,彷彿是很自然的牽手到一起。衣服還在楊夢的手裡抓着,楊夢的手當然是被周郁烈拉着,她似乎並沒有把衣服再穿上的意思,因爲她知道,只要是穿衣服,無形中就會讓周郁烈感覺她是不想讓他牽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