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許安然脊背的僵直,南宮辰的手微微收了一下,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推進了一分。
而他這個動作,迫使許安然擡頭,好奇的看向他。只見此刻,他完全失去了剛纔還嬉笑的表情,換上了一臉的冷酷。一如她初遇他的那時,好像每個人都欠了他二萬五似的。
“爸,媽。”他毫無感情的叫了一聲,冷然的眸子,淡淡的掃過眼前二人。
氣氛,一下子顯得異常尷尬。許安然甚至可以感覺到,此刻自己的周圍冷風陣陣。
“老爺,‘愛語’我拿來了!”孫叔適時的出現,讓許安然舒了一大口氣。她真怕在這麼下去,說不定他們父子會掐起來。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他們的關係會這麼僵。難道,南宮辰會是第二個許安然麼?不,他不可能是!
自嘲的一笑,這個世界上,怕只怕只有她許安然纔會和自己的親生父母形同陌路!
“愛語?爸,你拿愛語出來做什麼?”那個穿紫色晚禮服的女人笑得有些牽強,那嘴角給人一種在抽搐的感覺。
南宮老先生看了她一眼,隨即往安然走來。這時,已經有許多賓客紛紛往他們走來。
“小歡,這是小辰他奶奶最喜歡的項鍊。”說着,慢慢的打開了盒子。紅色的寶石靜靜的躺在那個黑布絨盒裡,那樣的鮮紅,那樣的閃亮。
“天哪,這就是傳說中的愛語,好漂亮啊!”這時,人羣中發出了一聲驚歎,接着,驚歎聲接二連三的從人羣中傳來。
“對啊,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看愛語,實在太美了!”
“就是說啊,你看那顏色,是那麼的誘惑人心啊!”
環視了一圈衆人,南宮老先生從盒子中取出愛語,“小歡,這條項鍊爺爺今晚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送給你,就當是見面禮吧。”
“爺爺,不,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她不能收,更不敢收。她與他不過只是三個月的交易,三個月後,他是他,而她也是她!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淡淡的水霧漸漸的蒙上了她的眼,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可悲。她羨慕南宮辰,真真正正的羨慕。至少,他有一個完整的家,至少他那個疼他的爺爺還健健康康的!至少,他從來都不會因爲金錢而煩惱,可是她卻爲了一百萬把自己賣了!
看着許安然眼中的水霧,南宮老先生搖了搖頭,滿是憐惜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傻孩子,有什麼不能收的,這是爺爺的心意,你如果不收就是看不起爺爺,嗯?”
“不,我,我怎麼會看不起爺爺,我只是,只是……”
“好了,爺爺既然說送給你,你就收下吧!”說完,南宮辰就從許老爺子手中接過愛語,準備給安然戴上。
“爸,愛語怎麼可以隨隨便便送給陌生人!”
所有的人都一怔,好像剛纔睡夢中驚醒過來般的看向那個身穿紫色晚禮服的女人。
“你放開我!”她煩躁的甩開身旁男人的手,上前一步說,“爸,媽臨終前說過,愛語是送給阿辰未來的老婆的,你現在怎麼可以隨隨便便送人?!”紫色晚禮服的女人顯得很激動,厭惡的眼神滿是嘲諷的掃過許安然。
“思燕,你喝多了,跟我回房!”剛纔的那個男人快步上前,一把拽住紫色晚禮服的女人,想着帶她離開。
只可惜,沈思燕似乎不想這麼輕易離開。掙扎着甩開南宮喬的手臂,轉身對着他道,“我沒喝多,媽當初本來就是說過,愛語是留給阿辰的老婆的,而阿辰的老婆是羽涵纔對,所以愛語應該是送給羽涵的纔對!爸怎麼……”
“住口,我的老婆是誰,由我自己決定!”南宮辰看着沈思燕冷冷一哼,轉身頭也不回的擁着許安然往大門走去。
看着南宮辰的背影,沈思燕有些急了,“阿辰,阿辰……”
“現在好了吧,難得阿辰肯帶女孩子回來,現在又被你氣走了!難道,非得他一直一個人你才甘心嗎?”南宮喬走上去,一把拽住她壓着聲音說道。
沈思燕驀地回身,冷冷一笑,化着晚妝的臉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扭曲,“那還不是因爲你,要不是你出去搞外遇,阿辰會有心理陰影?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沈思燕完全不顧此刻賓客在場,拼命的捶打着南宮喬。
南宮喬什麼都沒說,只是一把抱住沈思燕然後轉身對着賓客一個彎腰,“不好意思,今晚我太太喝多了,大家請隨意,我先帶她回房了!”語畢,將沈思燕打橫抱起,不顧她的掙扎往屋裡走去。
花園裡一下子靜默了下來,大家錯愕的看着眼前,前兩年的戲碼又重新開演了麼?
“老孫,跟大家說抱歉,打擾大家的雅興了。還有,你去備車。”看着那些表情錯愕的賓客,南宮老先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往屋裡走去。
這些年來,這種不歡而散的場面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南宮家的緋聞,差不多就這個吧,到後來人家雜誌社都寫倦了!
“哎……”長長的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場舞會又這麼沒了!
南宮喬的臥室裡
“思燕,你不要每次都拿那個說事!告訴你,你要是有依依一半好,我也不至於出軌!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就好像沒素質的潑婦,看見人就咬!你要記住,你是南宮太太,你代表着南宮企業的顏面!”南宮喬氣得面色通紅,太陽穴的青筋暴立!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待在這個家裡,他多麼希望能每天和依依在意大利自由自在的生活!
原本被放在牀上的沈思燕一聽到依依那兩個字猛的撲了上來,“我不許你提那個狐狸精,不許,不許!”
南宮喬不耐煩的一把抓住沈思燕的手,冷笑一聲,“思燕,別忘了,你也背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