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她有些焦急的看着南宮辰問道,“展博呢?展博在哪?”
下一秒,南宮辰的臉立刻晴轉多雲,不,雷雨天了……
只是,被他跟前的兩個女人徹底無視了!
“齊展博在101室重症監護病房,現在渾身上下都被大大小小的管子插滿了。不過,沒想到這小子對你這麼癡情誒,安然啊……”梓晴滔滔不絕的對着安然說道,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見安然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去。
101室,101室,101室……爲什麼這一刻醫院的走廊會顯得這麼幽長。爲什麼,她怎麼都跑不到101室面前?!
渾身都**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他……該有多難受啊!
“安然,全世界的都可能不要你,但我,齊展博,永遠,永遠都不會不要你!”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他的身體已經痙攣。他是有多痛?那麼多雙腳毫不留情的踢向他,腿上,背上,肚子上,甚至於臉上。
她記得,他渾身都是淤青都是血!那時的齊展博不知道,許安然是有多害怕。她好怕他就這麼沒了!就這樣睡過去,永遠都不會睜開眼睛叫她“安然”。
她不要他變成植物人!她要他醒過來,好好的活着!他說過不會不要她的,他說過的!
慌亂的步子,終於在101室的玻璃窗前停了下來。隔着窗戶,她看到他全身都被繃帶綁着,像個可笑的木乃伊靜靜的躺在那。渾身上下還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病牀的周圍是一大堆的儀器。
許安然有些無力的敲了兩下玻璃窗,眼淚啪嗒啪嗒的滾落下來。
“展博,你醒來好不好?你說過不會不要許安然的,你說過的!”她用力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繼續對着裡頭的人說。
“展博,爺爺病了。他也躺在牀上不理我,現在,你也這樣麼?你是大懶豬麼?都睡了幾天了,你還睡?!再不起來,我就不要你了!”她故意擺出一個生氣的表情,可是,當看到儀器上那一條條看不懂的曲線直線。她渾身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沿着窗戶她緩緩的坐下身子。
展博,我好怕。我好怕你會死掉。如果你死掉了,我該怎麼辦?你告訴許安然,她應該怎麼辦?她抱着膝蓋,將自己的臉埋入雙臂間,低低的啜泣。
“你這個掃把星,你來幹什麼?你害的我們展博還不夠麼?你還準備怎麼樣?把他害成植物人還不夠,你非得剋死他你才甘心麼你?”蘇美雲一眼瞧見此刻坐在窗戶下的許安然,那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好好的一個兒子,如今,如今居然變成了植物人。這,這讓她怎麼接受?
她哭過,鬧過,她搖着兒子的身體罵過。可是,結果呢?她的展博始終閉着眼睛。可是,那個許安然卻只是擦破點皮?她居然只是擦破點皮?!爲什麼不是她變植物人?爲什麼偏偏要是展博啊?!她不甘心,不甘心吶!
眼中的怒火越來越濃,忽的,她直接拿起剛買的不鏽鋼水壺直直的朝許安然砸去。
“嘭……”沒有預想的疼痛,只是聽到一聲悶哼,緊接着就是那不鏽鋼水壺落地的聲音。那樣的清脆響亮,在幽長的走廊上還飄來一陣迴音。
許安然慢慢的睜開眼睛,感受着那一股並不陌生的氣息。
“南宮辰?”有些顫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下一秒,那眼淚再一次滾落。許安然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有那麼多的眼淚水?爲什麼,現在的許安然這麼沒用,這麼動不動就掉眼淚!
抵在牆壁上的手掌此刻青筋暴立,微曲的關節早已泛白。猛的,他一聲怒喝。
“你傻瓜麼?躲都不會躲?”
許安然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大跳,眼神有些迷濛的看向他。
背上的刺疼感一陣陣的錐心刺骨,南宮辰有些困難的轉過身子,看向蘇美雲夫婦。“這位太太,你這樣,我完全可以告你傷害罪!”
蘇美雲有些害怕的往自己丈夫懷裡一縮,然而當看到許安然時,又忽的爆發了。“是她害的我兒子變這樣的,憑什麼我不能打她?我要她血債血償!”說着,又想撲上來,被南宮辰一把揮開了。
“這位先生,你太太是武俠劇看多了,還是神話劇看多了!血債血償?呵……她以爲她是神麼?可以代表公平公正去判定一個人的對錯,甚至於生死?”南宮辰冷笑着搖了搖頭,人吶,都太過自以爲是!總以爲自己可以怎樣,怎樣。怎麼不去想想,你自己也不過一個平凡的人?你有什麼權利去說別人?
“你的背怎麼樣了?還好麼?要不要到醫生那看看?”許安然滿是擔憂的看着南宮辰的後背。這一刻,他們在說什麼她一句都聽不進去。她只是想知道,剛那一下他是不是很痛,到底有沒有受傷?!
看到許安然這麼關心南宮辰,蘇美雲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她蘇美雲的兒子爲了就她已經被弄成植物人了,而她居然還當着展博的面和這個男人親親我我!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可以?!
“許安然,你個狐狸精,你把我們展博害成這樣,你居然還好意思在我們面前和這個男人親親我我!你們這對狗男女,通通應該死掉!”她抓狂的想衝上去廝打許安然,無奈被她老公拉着。
“老公,你幹嘛拉我,你應該和我一起去打那個賤女人!是她,是她把我們的展博害成這樣的!是她啊!”說着說着,蘇美雲慢慢的跪了下來,縮進了她丈夫的懷抱。
她好好的兒子就這樣了,把那些壞蛋關進監獄裡又有什麼用?她的兒子依舊是植物人啊!可是,她就是沒辦法原諒許安然,爲什麼她能好好的?爲什麼?!
“辰少,蘇陽有消息了。”宋遠翔拿着手機急急的朝他們跑來,打破了有些沉悶的氣氛。
南宮辰拿過手機,只見他臉上的冷笑一點點的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