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被一路帶到了南宮辰的辦公室裡,而他的特助,也在下一秒就退出了辦公室,順帶上了門。
“我,我是想說,你怎麼樣才能放過許氏?”看着那個冷漠的背影,許安然一仰頭,鼓着勇氣說到。
“做我的女人……”他幽幽的轉過身,眼神有意無意的遊移在她身上。
“什,什麼?”她愣愣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議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願意還是不願意,你自己看着辦。”他隨意的取出一支菸,點燃。淡淡的菸草味瞬間蔓延開來。
許安然看了眼椅子上的男人,深呼吸了一下,幾步上前,“我答應,什麼時候開始?”
“呵……沒想到許老的孫女這麼開放,就那麼迫不及待了?看來,我得再考慮考慮你這副身子值不值這個價!”他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下一秒,臉上就傳來熱辣辣的感覺。
“啪……”許安然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今天來找他,果然是個錯誤,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錯誤!
看着許安然離去的背影,南宮辰邪笑着摸了摸嘴角。女人,忘記告訴你了,敢打我的人,可是沒有好下場的!
伸手,他狠狠的掐滅菸頭!
電梯口,許安然靜默的等着。
“叮……”電梯門開了,裡面空無一人。她呆滯的走了進去。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爺爺,對不起,然然又任性了,對不起,對不起……”
明明知道眼前那個男人她不可以打,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出去。許安然有自己的尊嚴,她不允許別人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她不允許!可是,爺爺該怎麼辦?她到底去哪籌那昂貴的醫藥費呵?!
這一刻,她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她好希望這電梯永遠不要開,不要打開!
“叮……”伴隨着聲音,電梯門緩緩打開。
許安然木然的站起身,低垂着頭往門外走去,烏黑的長髮自然的遮掩着臉龐。
“然然?”
聽着熟悉的聲音,她自嘲的一笑。爲什麼,在她最悲哀的時候要見到最不想見到的人?老天爺,你就這麼喜歡開玩笑麼?
“然然,真的是你?”一個光鮮亮麗的夫人幾步上前,抓住了許安然的肩膀,顯得有些激動。
看了眼這個長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她卻怎麼也叫不出“媽”。對,眼前這個女人是她的媽媽,是那個在她五歲時就和別人跑了的媽媽!
“然然,聽說許氏完了,而且你爺爺還昏迷不醒?”
“姚太太,我們許家的事,不饒您費心。”語畢,她輕微的掙脫她的束縛,往大門走去。
“等等,然然,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給你錢救爺爺。”身後的王穎不死心的說了一句,果然,許安然立刻停下了腳步。其實,她今天本來是給南宮昊送請柬來的,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安然。不過,也正好……看着那個停下來的身影,她微微一笑。
“什麼條件?快說!”
“其實,也不難,只要你能勾搭上歐氏集團的少爺就行!”王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卻好似拿着冰尖子一下一下狠狠的戳着她的心。
“明天家裡有個舞會,記得過來。至於你爺爺,我會安排人照顧的。”語畢,就將一份請柬塞入她的手中,轉身走進了電梯……
姚家花園
此刻,這裡正燈火通明。輕揚的音樂隨着空氣四散開去,顯得有些醉人。
許安然一身米白色小禮服,一頭烏黑亮麗的直髮自然的披散在肩頭。看着裡面人影憧憧,她的心,一點一點的被揪緊。真的要進去嗎?然後答應那個女人的要求?可是,現在的她還有別的選擇嗎?拒絕?呵……現在的許安然早已經沒那個資格了!
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的往裡走去。記憶的傷口也在這一刻,被一點一點的撕裂……
“爸爸媽媽,別走,別不要然然。”那年,她五歲。她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她的爸爸媽媽各自整理好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只把她一個人遺留在樓梯口。
五歲,她的記憶不是那麼完整,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別人的不一樣。他們從不睡一個房間,他們從不帶着她出去玩,甚至他們從不親暱的叫她一聲“小寶貝”。
他們走了,走的是那麼決絕,決絕到根本就沒發現,樓梯口還有一個她。或許,在他們的眼裡從來都沒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吧。
那一晚,電閃雷鳴,屋頂被閃電劈到,引發了火災。而她,還被她的爸爸媽媽鎖在屋子裡。看着火勢越來越大,她拼命的喊,拼命的喊。她固執的欺騙自己,只要她喊,爸爸媽媽就會回來的。只要她喊,就一定會沒事的。只要她喊……
可是,結果呢,她嗓子都快喊啞了,爸爸媽媽還是沒有回來……
“對不起小姐,您沒事吧?”
許安然有些呆滯的回神,恍然發覺,自己的臉又溼了一片。低頭,用手背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微笑着搖了搖頭。“沒事。”
“你真的沒事嗎?”那個侍者模樣打扮的人,不確定的再一次問道。畢竟,這個舞會上,沒有一個是像眼前這個女孩子一樣,哭的這麼傷心的。
許安然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稍微有精神點,“我沒事,真的沒事。”語畢,就想往花園中心走去。該面對的,遲早還是得面對!
“那喝杯酒吧,其實,酒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可以幫你忘記煩惱,或者賜予你敢面對眼前困難的力量。”
看着他遞過來的那杯酒,許安然猶豫的接下了。她怔怔的盯着杯子裡那汪海藍色的液體,它就像是有股魔力,直直的穿透她的心臟,誘哄着她將其一口飲盡。
清純甘冽的感覺,從喉嚨口一絲一絲的爬下去。她有些享受的微閉上雙眸,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被暈染成兩把金羽扇。
“你說的對,酒是我們人類最好的朋友。”她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那個男人。卻見他有些尷尬的別開頭,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
“安然,你怎麼纔來。”王穎有些焦急的跑了過來,有些嗔怨的抓住了她的手。然而,下一秒,她的臉上立刻暈開了一朵花。
“歐少,是您啊!對了,這是我們家安然。”說着,她一把將安然扯過來,像一件貨物般的推到歐揚的跟前。
遠處,一抹身影靜靜的看着這裡的一切,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許安然,你膽子……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