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穿透窗紗透了進來,照在此刻裸·露在外的香肩上。陽光下,那一個個青紫色的吻痕顯得更加明顯。
許安然一個翻身,手自然的打在那一處空了的牀位上。
睜了睜迷濛的雙眼,環顧了一圈房間。這裡,是他送給她的公寓。其實,更準確的說,這是他圈養她的牢籠。
連續三個晚上,他總是精力十足的折磨她到精疲力竭。而她,只是選擇默默承受。
“醫院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腎臟,下週三就準備手術。”南宮辰洗漱乾淨,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對着牀上神情漠然的女人說道。
“我要去醫院。”她口氣平淡的說出一句話。自始至終都沒瞧他一眼。
“我說過的,只要你能,我不反對!”他笑着繫上領帶,俯身,挑釁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許安然恨恨的瞪着她,下脣因爲要的太過用力,呈現出一排規則的牙印。上次對於她上學那件事,他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之後呢,三天,她過的到底是怎樣的生活?!夜夜牀上纏綿,早上醒來,她根本已經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說,只要她能,他不反對!是呵……他都折磨她到不能了,他還反對個什麼?!
如果現在她得到阿拉丁神燈,神賜她三個願望,她一定會許願。讓南宮辰去死,去死,去死啊!
“我說過的,別咒我死,不然誰給你錢,恩?”他好笑的看着她,懲罰般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搖了搖。
他喜歡看她因爲被他說中心事,而呈現出的錯愕表情,其中夾雜着一絲慌亂與不安。
許安然賭氣的別過臉,不再看他。再後來,乾脆直接將自己藏進被窩裡。
看着躲進被窩的安然,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瞬間閃過南宮辰的眼底。羽沫,還記得,羽沫曾經也總是這樣。爭不過他就把自己藏被窩裡。
只是,現在那個女人,到底是在誰的被窩裡?!
想着,他氣憤的往屋外走去,重重的甩上了房門。
一室的寂靜,他的味道還彌留在房裡。這三天,他除了去公司,就是待着這裡折磨她。下週三爺爺就要動手術了,她必須過去。
也不知道這三天,爺爺過的怎麼樣?還有梓晴,她一定會罵死自己的吧。就這樣不告而別,就這樣消失在醫院,就這樣不發一言的把病重的爺爺推給她照顧。
想着,她艱難的坐起身。慢慢的朝浴室走去,浴室裡還殘留着沐浴露的芳香。許安然打開水龍頭,坐在浴缸邊緣,看着水嘩嘩的流着。
兩個小時候後,她洗漱完畢。今天,她化了一個淡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然後,開門出去……
南宮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南宮辰靜靜的聽着電話那頭的彙報,“總裁,那人已經到中國了,你看?”
“呵……他到底還是來了。給我盯緊點。”語畢,直接掛斷了電話。南宮昊,你不是說,你永遠都不會回來的嗎?果然,你和你媽是一路貨色,我怎麼會笨到去相信你的話呢?!只是,怎麼辦,得罪我南宮辰的人……註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重症監護病房門口,許安然隔着玻璃窗靜靜的看着裡頭的老人。
“爺爺,對不起,對不起……”她很想哭,很想把心裡的委屈一股腦的宣泄出來。可是,她不能。倔強的擡起頭,不想讓眼淚流下來。可是,轉身擡頭的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許安然,爲什麼你就這麼沒用,爲什麼你的眼淚要這麼不值錢!”她痛苦的拽進雙拳,靠在玻璃窗上的身體慢慢下滑,最後蜷縮着身子坐在地上抱成一團。
從小到大,每當她無法承受的時候,她都會這樣抱做一團。她想把自己和整個世界隔離,傷心着自己的傷心。
“安然?”隨之而來的就是水果掉落在地的聲音,一個個蘋果好像小球般的滾了開去,有的還滾到了許安然的腳邊。
“安然,真的是你?你這個臭丫頭,你到底跑哪去了?你是不是想讓我急死啊……”梓晴噼裡啪啦的對着她說了一通,邊說邊落淚。
她知道,她忽然的消失,一定把梓晴嚇壞了。可是,同時她也知道。如果當初她告訴梓晴自己是去找南宮辰交易的,她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去的。所以,她只能不告而別!
“安然,你怎麼了?這些天,你到底去哪了?你說啊,你告訴我啊!”看着神情呆滯的許安然,梓晴的心一點點的被揪緊。直覺告訴她,現在的許安然很不正常!
“梓晴。”安然輕輕的叫了一聲,然後緩緩的直起身子。“我沒事,你不需要擔心。還有,這些天謝謝你幫我照顧爺爺。”
“許安然!別把世界上除了你之外的人當成傻子,我沒瞎!”她上前,禁錮住許安然的雙臂,“你看看你自己,深眼袋,白嘴脣,青灰色的面容。你說,這樣的你還叫沒事嗎?嗯?”
許安然不置信的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臉廓。她……真的有這麼慘不忍睹嗎?即便是她化了妝,還是遮掩不住嗎?
“等等……”忽然,梓晴一把扯開她的衣領。頓時,大大小小的吻痕毫不遮掩的暴露在陽光下。“許安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哪個混蛋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立刻找人去砍了他!”
視線越來越模糊,許安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哭,只知道自己一眨眼睛,那眼淚水就忽的落了下去。
“梓晴,我別無選擇,不是嗎?”
“你這個傻瓜,你的選擇多的是啊!你雖然沒有齊展博了,可是你不是還有那個宮南嗎?更何況,你還有我啊,你幹嘛去作踐自己,爲什麼你這麼傻啊?!”梓晴抱住安然嚎啕大哭。
選擇,呵?!許安然的字典里根本沒有選擇二字,有的,只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