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窗外還是黑乎乎的,星星卻是沒有了。
昨夜衣九下達指示,本着愛徒弟一萬年不變的優良傳統,必是要聽從一二的,讓咱往東,咱就不往西,爲什麼不往西?不知道?啊哈!笨!這是盲目盲從!
只是到底是說到容易做到難,衣九起牀穿衣服的時候我在睡,衣九做好早膳的時候我還在睡,衣九喚我起牀的時候,“師父,師父……”
我聽見了,但不想說話,更不想起,翻身朝裡又睡。
衣九又叫:“師父!”
我很不情願地睜開半隻眼睛,微微起身看了眼窗外黑黑的天,接着便又躺下,緊閉上雙眼,揪起落於腰際的薄被矇住額頭,順帶着把那擾人清夢的話語也阻隔在了耳邊。
昨天這個時候,我還閉着眼睛,我閉着眼睛的時候,感覺是很舒服的。
衣九搖了搖頭,轉身便出了房門,在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着一方熱乎乎的毛巾,衣九一把揪起薄被,準確無誤的朝着我的小臉蛋直呼而去,順便給我揩面,毛巾熱得很好,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睜着半隻眼睛,氣呼呼的嘟着粉嘟嘟的小嘴。
衣九不理我伸手拿過早已準備好的素白衣袍,一股腦的扔在我的身上:“師父,你昨夜答應我什麼了。”
可憐我此刻剛睡醒,腦子還處於迷糊狀態,看着衣九傻呆呆的半天沒有反應。
衣九臉色一沉,轉身欲走,我趕忙半趴着身子高高躍起,一把揪住他的袖口,狗腿又諂媚的笑笑:“爲師逗你玩呢,自然是記得的。”
我覺得我特沒骨氣,說好的仙風道骨、白衣飄飄做仙人之姿,可面對衣九時,我總是缺乏了點做爲人師父的意識。
以前我一直不懂這是爲什麼,但自從衣九失憶之後我便知道了,只要我還是兩腳踩在地上走路,那麼小九就是我的人生信念。
人活着總是有一個信念的,而衣九無非就是我信念的源頭,所以這是命,我嘚認。
衣九似還是不信,一臉懷疑的看着我。
哎!我嘆了口氣,把昨夜裡那些個喪權辱國的條約報了出,作爲答應這些事的回報,我被小九允許二四六有肉吃,而作爲小九同意的條件就是:“在小九需要爲師之時,爲師必須隨時待命,不可有半句異議。”
衣九滿意點頭。
我不敢再怠慢,趕忙雙手撐着牀面,拱起身子,努力讓自己離開溫暖的牀榻。接着用手扒拉下身上的衣服穿戴起來,這腳剛一落地,衣九白皙修長的手便伸到我的面前,接着遞給我一個洗漱用的木杯,我沒好氣的拿過,轉身入了洗漱室。
蘿蔔頭下米粥,說來也是奇怪,我竟然很神奇的覺得好吃,吃了一夥我有些不是滋味,擡頭瞅了瞅衣九:“小九,你怎麼會做飯的。”這個問題我昨夜就想問了,明明剛醒來的時候他還拉着我讓我給他做飯來着。
“不知道,看你做了一次感覺自己應該會,就會了。”
我驚訝,這也可以,我覺得我的世界觀都有些不正常了,明明失憶之前的小九是不會做飯的。我覺得我應該還在夢中,下意識的用手敲了敲腦袋瓜。
衣九一把握住我的手,皺着眉看我:“師父,別犯傻。”
我犯傻,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人證物證齊全沒,我不服氣,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兇狠的看他,大有一種,你若再敢說我一句,我就咬死你的即視感。
他全然無視我怒目而視的神情,徑直的起身離開。
我怒!好小子,好說我也是你師父,夠狠的你啊,全然無視,不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師門也是有師門的規矩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