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真的累了,被衣九揹着的我晃晃悠悠的既然睡着了,迷糊之中只感覺自己接觸到了一片柔軟的牀鋪,我在牀上翻了幾翻,滾了幾下之後終於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可愛的蠶蛹。
睡到半夜之時,只覺得胸口似被壓了千金重一般,胸悶氣短的我只想罵娘,伸手推了推胸前的東西,觸手溫熱,呼吸之間帶出的暖意讓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我起身低頭,看見衣九趴佛在我的胸口,我靠吃老孃豆腐,我有些不爽,立馬反客爲主起來。
衣九微張着紅豔豔的嘴脣,俏皮的髮絲緊貼着額角,摸樣十分可愛乖巧,勾得我心裡直癢癢。
成年後的身材不比年少時,如今的衣九寬肩窄腰,練武服穿在精瘦的身子上看上去尤爲妥帖。
我突然想起年少時的衣九,若不是當初下山時被小小的衣九撞入懷中,若不是當初那雙溼漉漉地雙眼毫無防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若不是那句“帶我走好不好。”我就不會那麼沒有原則的丟盔棄甲,繳械投降了。
憶起舊時,心口暖暖,我吸了一口氣,伸手握上他的手,我想也許當初我執起他手,決定帶他走的那刻起,我這輩子就註定在也不可能放下他了,我輕聲的在他耳邊道,“衣九,如今你失去記憶,無依無靠,身如浮萍亂世飄,這般可憐悽楚,爲師經過深思熟慮,此生我們必是要在一起的,所以你屬於我,也只能屬於我。”
衣九,你可知人生漫漫,初時你時六歲,撞入我懷讓我帶你走,是你選擇我,現在你已然十八,天意弄人,你失了記憶,這事本是我的不對,但你不該,不該在忘卻前塵舊夢之時依舊選擇於我,我不相信命運這種東西,但是若是與你相遇便是夢中註定,那這一次,我信。
他睡得很熟,偶爾脣邊會泛起淡淡的笑意,是在做夢吧,一定是呢,那麼衣九,你的夢中可曾有我呢!
清晨我與衣九去竹林練武,山間空氣清新,鳥兒在林間環繞,景美、山美、人美。衣九雖然失了記憶但好在這身功夫卻是沒有忘卻,練武時帶起的勁風驚起了林間小鳥,一時之間嘰喳叫鬧,極是動聽,我有些歡喜,腳下蓮步微轉,幾步躍上枝頭,學着鳥兒一樣自由自在飛翔。
衣九在林下看着我,彼時我們之間只有彼此。
我與衣九手拉着手回了我們的住處‘紫煙閣’說起來我並沒有那麼喜愛紫色,紫元觀當初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後來師父雲遊四海去了,我便成了‘紫元觀’的主人,至於紫霞劍或紫煙閣,若是真正追究起來也要得益於我的師父,誰讓我師父酷愛紫色呢。
想到師父,我有些慚愧,若是被師父知道我這般不顧倫理,怕是要被氣到吐血了吧!
“瓔珞師父,我是清風派大弟子真元,奉家師之命邀您參加我們派百年一次的慶派大典,屆時希望您與衣九師父可以一同參加。”剛剛入了紫煙閣便見一人身着藏藍色長袍躬身行禮道。
我皺眉:“什麼時候你們清風派也搞這些虛名了。”
名喚真元的男子笑着道:“這是本派數千年來的傳統,這應是不算的。”
我有些不屑不贊同的道:“我們紫元觀也成立了數千年了,也沒見我們派弄這些個慶派大典啊,就你們派事多。”
真元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心內腹誹‘你們派就你們兩人,年年歲歲的下來,雖也屹立了數千年但你們不重視啊,我們派可不一樣,我們要收徒啊,收徒的前提自然是要名聲大了’。
“行了,你回去跟蕭勉說我去了,讓他別沒事再來煩我。”我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做逐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