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答應去伯府了!那衛昀該如何引起段克妻……唔不,段雷鋒的注意呢?
出了衛夫人的屋子,衛昭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雖說衛昭覺得有戲,但是也只是通過衛昀的主觀描述判斷出來的……具體如何,還是得見到了男方纔知道。
衛昭一邊想着,一邊往衛昀的院子走去。
一見到二姐,衛昭先同她說了衛夫人要去赴段老夫人壽宴的事情。
衛昀聞言一喜,然後一愁:“可是夫人不一定會帶我去的呀……”
衛昭笑眯眯地扶着她的肩膀在椅子上坐下:“夫人原本是打算人不去只送禮的,都吩咐好二嫂了。剛纔聽我暗示了一下元宵節你和段公子的事情,她才轉變了主意,點了頭。”
聽妹妹這樣說,衛昀只覺得一陣緊張。
撫着心口,衛昀有些着慌:“昭兒……你說我這些天當準備些什麼?”
衛昭看衛昀這模樣,不由得取笑她:“早上同我說的時候冷靜得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一樣,現在可記得慌張了?”
“你就別打趣我了……我早上能冷靜,可不是因爲覺得不太可能……現在聽你這樣一說,又覺得和他的距離突然近了,這才慌了……”
衛昀解釋完,尋思了好一會兒,問到:“你說我這幾日要不要泡泡花瓣澡什麼的?之前給我教習的那個嬤嬤說過,康正皇帝有位妃子愛泡花瓣澡,泡得是肌體生香,在御花園裡散步時,還會有蝴蝶圍過來呢……”
衛昭一聽,大囧。
這……這種還珠格格的即視感……
那妃子也是穿越來的嗎?
衛昭不答話,衛昀心裡忐忑着,又問:“昭兒你覺得……這個主意可好?”
衛昭無奈地看着自家二姐,說:“這個花瓣澡可不能亂泡呀二姐。能招來蝴蝶自然是好的,萬一把蜜蜂引來了……可怎麼辦?再者,這是人家段世子的奶奶過壽,你香噴噴的在人園子裡逛,只怕也不好吧?”
只怕要被齷蹉的人說成是招蜂引蝶。
衛昭分析得有理,衛昀咬了咬下脣,不甘心地問:“那你可有其他好的法子?”
衛昭輕輕地搖頭:“我現在也想不出什麼點子來。不過那天你只當是平日裡的交際應酬,穿戴特體不失禮便是……其他的,去到了常寧伯府再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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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段老夫人的生辰還有四天。
但是四天時間已經足夠讓衛昭初步瞭解段軻這個人。
“段軻這個人有膽有識,待下人寬厚有加,對平輩人仗義有方,是條漢子。”越慎言同衛昭慢慢地說他對段軻的印象,“就是命中不帶夫妻緣分,娶一個死一個。”
說完,看到衛昭不由自主地皺了眉頭,越慎言問她:“你讓我打聽他的事,是爲什麼?”
衛昭猶豫了一下,方答:“二姐侍選才人的事已經沒指望了……我也替她着急。思來想去,就這個段軻看着品貌不錯,是以來問問你細節。”
衛昭的話說一半留一半,並沒有坦誠回答是衛昀自己私下起意。
越慎言聞言,是又好笑又好氣:“我倒是頭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給人家當妹妹的。不依仗着自己哥哥姐姐便罷,還總是替他們操心……難不成是你們衛家記錯了你的生日,衛家真正的長女是你纔對?”
“都是一家人,相互幫助不是應該的嗎?難道還要稱斤稱兩地分清楚?”衛昭不高興地白了越慎言一眼。
越慎言揉揉衛昭的頭,一連說了三個“是”,才又蹙起眉頭:“不過段軻的確是命硬,連上次在山東剿匪,他一人斬百名劫匪,身負重傷。連神醫喜來樂都說了他活不過兩日,他最後還是扛過來了……我只怕二姐壓不住他……”
衛昭知道越慎言沒說完的那半截話是什麼。
只怕衛昀壓不住段軻,成爲被他剋死的第四個妻子。
衛昭也替衛昀擔憂,思來想去,忍不住問了越慎言一句:“那你還有其他的人選嗎?”
越慎言略一沉吟,答:“馬軍營中倒是有不少青年才俊。不過家世好的大多都定了親,剩下那些一般人家……只怕二姐看不上。”
這樣答完,越慎言也覺得,避開克妻這個大殺器,段軻當真是天上有地下無的良配。
衛昭嘆息一聲:“我們想得也太遠了。現在也先讓他倆人見個面看看有沒有戲……如果將來段軻真成了我二姐夫,那我便初一十五到大佛寺燒香,替二姐祈福。但願佛祖保佑,兩人能得一世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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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過去,衛夫人攜兩個女兒前往常寧伯府賀壽。
越慎言功課做得足,連常寧伯府的地形圖都給衛昭弄了來,是以衛昭一進門,一眼掃去,就知道哪兒是哪兒了。
段軻自然是住在伯府的東邊的。
只是衛昀作爲一個未出閣的小姐,不好冒失地闖入人家公子的地盤去,那也就只剩下花園和戲樓這兩個公共場合可以利用了……
衛昭正盤算着,衛昀的手已經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衛昭的手。
衛昀的手心裡汗津津的。
衛昭知道衛昀這是緊張的,反過來勾住了她的胳膊,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二姐你別怕,你今天很美。”
衛昭今天穿了一條石榴紅裙,搭着白色的小袖短襦,顯得身量苗條,婉約又不失靈動。
甘做綠葉的衛昭十分配合地穿了一身的綠。
姐妹倆站在一塊兒,一個是綠蔥蔥不忍直視,一個是粉嫩嫩嬌俏可愛,高下立判。
衛昭肚子裡那點貨衛夫人是門清的,故而女兒要再次挑戰綠色,她也沒攔着。
迎賓的伯府丫鬟見到衛家兩位小姐,辨別了老半天,才險些沒把衛昀給錯認成嫡系小姐。
隨着丫鬟在常寧伯府裡穿梭,衛昭也不敢掉以輕心,時刻謹記走過的路線,努力同腦海中的地圖重合。
衛夫人抵達時,戲還沒開始。
段老夫人忙讓人請了衛夫人到她身邊坐着,還命人遞了戲冊子過去,請衛夫人點戲。
兩家長輩說話時,衛昭悄悄地打量周邊。
只見在場的都是女眷,一個男丁也見不着。
衛昭正暗自着急着,衛昀突然在她手心裡抓了一下。
“怎麼了,二姐?”
衛昭扭頭過去低聲問。
衛昀示意衛昭去看戲臺後頭——
“他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