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奇勳因爲笑的太久,變得有些沙啞難聽的嗓音說道:“抱歉,我想到一些事情覺得太好笑了,打擾你休息了,真是很抱歉。”
說完之後,還沒等獄警表態,他很快翻身躺在水泥牀上,面對着牆壁,背對着獄警,獄警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睡了。
獄警看了一會,確定薛奇勳再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才懶懶打了個呵欠,罵罵咧咧幾聲後便很快的離開了。
但薛奇勳並沒有睡着,他雙眼望向黑灰色的牆壁,脣角繼續勾着嚇人的微笑。
就在此時,他的雙眼慢慢變得柔和起來。
就算在腦中無數次幻想破壞婚禮現場,槍殺婚禮現場的每一個人,甚至幻想江天暮死在自己手中。
但是,薛奇勳無論如何都不捨得開槍殺掉羅雨熙。
想象着她穿着婚紗,化着淡妝十分迷人的模樣,他的眸中緩緩泛起絲絲縷縷的癡迷。
不捨得啊,真的不捨得就這麼將她殺掉。
這樣太可惜了。
因爲,羅雨熙可是他今生唯一深愛的女人
怎麼捨得將自己所愛的女人殺掉呢?
薛奇勳想到這裡,有些苦惱了起來,他想了想,想到了一個計劃,頓時眉開眼笑。
眉目之間不可思議的盛着溫柔似水的柔情蜜意。
不如,將所有礙眼的人全部清理掉,把羅雨熙囚禁在自己身邊,將她關在黑漆漆的地下室中,不讓她見一點陽光,更讓她沒有任何機會到外面求救。
讓羅雨熙這一輩子只能看見他薛奇勳一個人,心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
一輩子要爲他生兒育女,一輩子都要待在他身邊。
多美好的未來啊。
薛奇勳輕輕的笑了,眼眸中的神情已經處於癲狂狀態。
他的指甲很長,因爲進到監獄裡那麼久,都沒有修剪過。他將指甲放入嘴裡,神經質的咬了起來。
將指甲咬的稀巴爛,他覺得還是不夠,他越咬越往下,甚至咬到了皮肉都還在繼續咬。
最後他嚐到了舌尖上蔓延開來,血液特有的鐵鏽味。
才緩緩回過神來,望着自己已經血肉模糊的手指,他沒有感覺任何的痛楚
又或者說,他心中的憤怒已經將他大腦痛感神經徹底麻木掉了。
對,這個計劃相當不錯。
一定會有機會執行的。
那麼……薛奇勳繼續勾着脣,望向黑灰色牆壁的雙眼慢慢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麼……要怎麼逃獄才行呢。
羅雨熙走出監獄的時候,就接到林清淺的電話,她看着手機屏幕上閃爍着的手機號碼,脣角邊冷冽的笑容馬上變得暖意洋洋。
她接起電話,慵懶的對電話那頭的林清淺說道:“喂,找我有什麼事?想我了對麼?”
林清淺聽見羅雨熙說的話,狠狠翻了個白眼,說道:“羅雨熙,我沒想到你能自戀成這樣,真是令人佩服。”
羅雨熙聳聳
肩,她緩緩伸出雪白的手臂朝着馬路不遠處的出租車招了招,繼續說道:“我向來不自戀,因爲我有這個自信。”
出租車停在羅雨熙眼前,她伸手開門,彎身鑽了進去,繼續對林清淺說道:“不過林大小姐在十幾分鍾裡打那麼多次電話給我,真的很罕見,我不由不正視下我男女通殺的魅力。”
林清淺呵呵一笑,白皙的纖手把玩着黑色的鋼筆,她低眸望着一堆需要自己填寫的資料,隨便寫了幾筆之後就交給身邊的秘書,繼續說道:“我找你有什麼事,你心知肚明,何必要我說那麼明白。總而言之,你晚上來我家,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跟你談談。”
“很重要的事?”羅雨熙聽着林清淺如此嚴肅的語氣,不由的笑了笑,她頭微微靠在車窗邊,望着快速後退的風景,淡淡說道:“你說很重要的事,無非都是爲了江天暮。”說到這裡,她的好心情已經全然沒有了,語氣緩緩冷淡下來,說道,“我知道了,我晚上會到你家,需要我帶什麼東西麼?”
林清淺正批着最後一批文件,冷淡的回拒道:“不用,把你的人帶過來就行,不說了,我待會還要開會。”
說完便把電話一下子掛斷了。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羅雨熙平靜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她若有所思的盯着手機,最後撥出了一個號碼,接通之後便對那邊的人說道:“有時間麼?我需要你幫我辦點事,事後酬勞隨你開價。……對,今天就要見面,我不想等到後天……好的我知道了。”
跟對方約定好時間地點之後,羅雨熙便把手機塞到口袋中,對出租車司機說了一個地址,放鬆身子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
出租車司機的速度很快,不用五分鐘時間便到達羅雨熙所說的地方。
車停在酒吧面前,羅雨熙下了車之後就徑直走進酒吧,這個酒吧跟別的不同,它裡面很安靜,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音樂以及閃的讓人眼花繚亂的燈光。
裡面的人都在輕聲聊天,說着話,還有輕緩的音樂聲,給人一種放鬆壓力的壞境。
羅雨熙隨便找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向服務員只要了一杯水便開始耐心等人。
因爲羅雨熙與生俱來的美豔相貌,當她一進到酒吧就紛紛受到男士的注目禮,有些還很露骨的上下打量着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
羅雨熙對這種注目禮早就已經習慣了,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原本有些乾渴的喉嚨總算緩和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長得高大英俊的男士走了上來,他遞給了羅雨熙一杯盛着粉紅色酒液的酒杯,說道:“小姐,這杯酒我請你喝。”
羅雨熙淡淡望了他一眼,說道:“謝了,我並不喜歡喝酒,你還是留給你喜歡的女人吧。”
見羅雨熙拒絕,他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向來不勉強人。
男士離開之後,也陸陸續續來了好幾位男人,都被羅雨熙一一拒絕了。
到最後,她眉目之間泛出一絲不耐煩,修長的手指有
規律的敲打着桌面。
終於忍不住要起身走人的時候,酒吧的門被推開,她終於見到了她想見的人。
一位身穿着挺拔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他長得普普通通,頂多算平凡那種,但全身散發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男子朝着四周看了看,一雙銳利的雙眼一下子就看見了坐在偏僻角落裡的羅雨熙,便朝她笑了笑,招了招手之後就走了過去,他坐下,首先向調酒師要了一杯馬天尼。
“怎麼,找我有什麼事,你那麼着急?”
飛羽保持着紳士般的笑容,他雙腿很是修長,優雅的交疊起來,帶着有趣的目光望着一言不發的羅雨熙,說道:“還是第一次見你那麼着急。”
羅雨熙慢條斯理的望了他一眼,喝光水杯裡的白開水之後,便對他說道:“我現在有個大生意,你做不做?”
飛羽放鬆着身子靠在質地柔軟的沙發上,吊兒郎當的說道:“那就要看看,是多大的生意,最重要的是……”
說着,他修長的食指、無名指與大拇指互相磨蹭了下,做了十分明顯的手勢。
羅雨熙笑了笑,緩緩揚起脣角,慵懶的說道:“呵呵,你想要的,我當然會給你。我們都多少年的合作伙伴了。這單生意成功之後,價錢隨你開,我無所謂。”
飛羽一聽羅雨熙竟然如此大方,很是驚訝的挑了挑眉毛,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下巴,有些懷疑地說道:“隨我開?就算我獅子大開口也沒有問題?”
羅雨熙聳聳肩,說道:“完全無所謂,反正錢乃是身外之物,你喜歡開多少就多少。”
飛羽一聽羅雨熙這番話,哈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是什麼事讓你竟然如此捨得金錢?說吧,讓我樂一樂。”
羅雨熙望了他一眼,眸中帶着警告的神色,慢慢說道:“這跟你無關,你只要做好任務就行。”
飛羽見羅雨熙閉口不想談這個話題,他聳聳肩,說道:“好吧,我不勉強,那麼你跟我說說需要我做什麼任務?”
羅雨熙身旁的水杯早就被服務員斟滿了白開水,還是溫溫的,正是她喜歡的溫度。
她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沉默半晌繼續說道:“我需要你助一個人逃獄。”
飛羽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他向來喜歡挑戰有難度的任務。他繼續詢問道:“幫誰?他在哪個監獄?”
“薛奇勳,本市的H監獄。”
飛羽一聽,深深倒吸一口氣,他說道:“我的乖乖,薛奇勳啊,就是前段時間因爲綁架案進了監獄的那個天之驕子?我沒聽錯吧?”
羅雨熙見飛羽一臉十分驚訝的樣子,笑了笑,眸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她說道:“沒錯,就是這個薛奇勳,我就是要你助他逃獄。”
飛羽大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說道:“H監獄啊,有些難度呢,我想想……”
H監獄是本市最大的一所監獄。
裡面關着一些罪大惡極的囚犯,以及一些被判無期徒刑的罪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