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被許向婉這樣一問,身子頓時僵住了,紅潤的小嘴張了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許向婉微微眯了眯眼,一看林媛這幅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她,她叉腰說道:“你快點說,否則我就嚴刑逼供!”
林媛還是不敢。開玩笑!要是她把這件事說出來,許向婉豈不是要同江天暮鬧個天翻地覆!?
她腦補了一番這樣的場景,不由打了個寒顫,之前好幾次大boss同許向婉吵完架後,就要求全公司員工加班,簡直是地獄一般的生活。
那些日子啊……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怖。
想到這裡,林媛決定拼演技了,“我能有什麼秘密啊,還不是你剛纔說我帶來的愛情片幼稚,我纔會那麼激動!每個人都說好看,只有你覺得不好!”
見林媛面上有幾分即將發怒的跡象,許向婉立即小心翼翼的賠笑,因爲林媛逼真的演技,她瞬間忘記了她剛纔想要幹什麼了。
她笑道:“大、大概我們兩個口味不同吧,別不高興了。”
見終於度過了危機,林媛大大鬆了口氣,隨後擺擺手,佯裝大度:“算了算了,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我不怪你。”
許向婉張了張嫣紅的小嘴,看樣子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她的臉色卻變得怪異起來,她的雙腳不斷在牀上磨蹭着,很是難受的樣子。
林媛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癢啊?”
許向婉知道林媛明知故問,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要不然你來試試?保證你癢得很銷魂!我真想撓個痛快!”
林媛嘆了口氣,搖搖頭,勸道:“我肯定是沒有機會體驗的,不過向婉,你千萬要忍住啊。”
許向婉哭喪着臉,“我真的受不了,癢死了。”
她忍了好久,這茬才終於過去了。
她鬆了口氣,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抓住林媛的手臂,撒嬌般搖晃了兩下,甜甜的說道:“我好無聊,你帶我去公園走走好不好?”
林媛一聽,連忙搖頭,說道:“向婉你可不要開玩笑了,現在你的雙腿都快要恢復了,大boss叮囑了我好幾次不要讓你到處亂跑,要是一個不小心又出意外了可怎麼辦?”
許向婉噘嘴鼓起了臉,說道:“要不要那麼誇張?又不是經常發生意外。”
林媛聽到許向婉的狡辯,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你就不要再找藉口了,現在可是大boss擔心你,他都跟我說了好幾遍要好好盯着你,要是你再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可要被大boss給罵死了啊!”
許向婉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不由得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望着林媛,有些軟綿的聲線之中帶着撒嬌般的央求:“就帶我去花園走走吧,反正快要出院了,就當最後一次瘋狂吧?”
林媛看拿着在商場娃娃機夾到的長頸鹿玩偶狠狠敲了下許向婉的腦袋,惡狠狠說道:“不準就是不準!”
見林媛一臉兇狠的樣子,許
向婉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氣呼呼的扭過頭,說道:“不去就不去,幹嘛那麼兇!哼,真是討厭死了。”
見許向婉終於妥協了,林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坐在她牀邊:“不是我不讓你出去,你想想看,你最近發生多少意外了,不是被困在電梯裡,就是被人推下樓梯,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衰神附體,住個院都惹來那麼多麻煩,大boss他是怕了,萬一你再出點什麼事,真是要急死我們兩個了。”
聽了林媛這番語重心長的話,許向婉的心情漸漸平復,她原本環着胸的雙手慢慢垂下,依舊有些彆扭的轉頭望着林媛那一雙真誠的眼睛,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抱歉,讓你們這麼擔心。”
她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林媛搖頭道:“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擔心你了。”
許向婉嘟嘴,“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出去就是了。但是我真的很無聊,你給我找點搞笑的片子來吧。”
她倒在牀上無所事事的瞪着天花板,喃喃自語道:“我都快要悶出蘑菇來了,都可以直接拔下來烤着吃了。”
林媛把長頸鹿玩偶放在許向婉的枕頭邊,拎起了包,挎在肩膀上說道:“是是是,我知道了,那麼你就乖乖躺着,不許亂跑。”
許向婉見林媛如此嘮叨,有些無奈的瞪了她一眼,吐槽道:“知道了,你都說了幾百遍了,真是的,你是我媽嗎?”
林媛也不甘示弱,回嘴道:“對對對,每回照顧你,操心的跟個老媽子一樣。”
許向婉朝林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伸出手掌搖晃了幾下,說道:“那麼老媽,你就快去快回吧,不要讓你孤獨的女兒等那麼久,兔子寂寞久了可是會死的哦。”
“你又不是兔子!算了,我走了啊,要是你無聊的話,你就先看看愛情片吧,其中有幾部也挺好看的。”
許向婉目送着林媛離去,低聲嘀咕道:“我纔不會呢,愛情片什麼的最無聊了。”
她讀書的時候也跟朋友去看過當下最火熱的愛情片,結果電影一開播,她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了電影結束。
所以她對愛情片向來不怎麼感興趣,說到底,再怎麼驚心動魄的愛情都比不上她和江天暮之間的感情之路吧?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各種神展開。
要是他們兩個之間的故事編成電影的話……
許向婉覺得,應該會分到懸疑片那類。
因爲她覺得自己的身份就已經夠懸疑的了,還有很多疑點,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開。
比如說,爲什麼江天暮一開始就認定她是他以前深愛的女人。
爲什麼會有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輕易潛入公司竊取機密。
她腦海中充斥着許許多多個爲什麼,只可惜她不是十萬個爲什麼的百科全書,否則這些謎題,她早就解開了。
她皺了皺眉,再想深入分析的時候,腦袋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咬咬牙,努力克服這樣的疼痛,繼
續往下想。
這些疼痛好像在阻止着她一直往下面想,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好奇和疑惑,現在的迷點越來越多,必須要找到一絲線索才行。
她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之後,已經想起很多事情了,但唯有童年的情景,怎麼都想不起來。
她初中到大學時候的記憶,沒有一點奇怪的疑點,幾乎是普通而平淡的人生。
現在就是要儘快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或許裡面有一個重要的線索就埋藏在腦海深處。
許向婉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豆大的汗珠順着她光潔的額頭滑落。
頭……好痛。
好像被人硬生生分成兩半的痛苦,不斷在她腦海之中迴盪着。
許向婉修長白皙的十指緊緊抓住牀單,從抓得幾乎泛白的手指關節來看,她此時承受的痛苦是巨大的。
她想放棄,但是腦海中的痛苦好像要懲罰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舉動,一直讓這種痛苦延續,折騰着她此時相當脆弱的神經。
“好痛……”她再也受不了了,她一直都很怕痛,小時候因爲不小心被割到了手,就算是隻有淺淺的一道傷痕,她都哭得眼淚鼻涕雙管齊下,委屈的不行。
最後還好有她平時玩的最好的朋友,拿着創口貼來幫助她。
等等……許向婉微微的愣了下,剛纔……她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了一些片段。
一個穿着花裙子,手中拿着創口貼的小女孩,許向婉極力想記起那個小女孩到底長什麼模樣,可令她沮喪的是,她臉上彷彿蒙上了一層奇妙的白霧,讓人看不清楚她的五官。
雖然她叫不出那個小女孩的名字,但是許向婉想起她的那一刻,打從心中就涌出一股讓她懷念熟悉的感覺。
到底是誰呢……
她記得……童年時代,只有那個小女孩跟她玩的是最好的。
大腦中的劇痛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許向婉原本捂着腦袋的雙手緩緩鬆開了,雙眸空洞毫無神采。
“她叫……她叫……”
不斷閃過腦海的記憶片段,依舊是穿着花裙子的女孩,女孩朝她伸出手,小嘴微微咧開,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問道:“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許向婉有些怯怯的看着她,看了看女孩伸出來的手,又看了看她帶着微笑的臉龐,最後輕聲說道:“我叫……我叫許向婉……”
女孩終於得到了許向婉的迴應,她嘴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如向日葵般燦爛而美麗,她小嘴張了張,就在這個時候,她聲音漸漸變得微弱,許向婉拼命睜大雙眼,瞪着女孩不斷在說話的嘴型。
女孩說:“我叫——”
最後,許向婉目光渙散的喃喃自語道:“陸星辰……”
她想起來了,童年玩伴的名字。
就在這一刻,許向婉大腦彷彿安裝了一個定時炸彈,猛然之間炸開了。
耳朵裡嗡嗡嗡地叫。
大腦又是一片混沌,很是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