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問父親,我討打了不成?我偷偷的和你們說,前幾天要不是陛下的聖旨下的快,我可就得挨家法板子了。人家兒子封了官,老爹都是樂得屁顛屁顛的,那天陛下下聖旨封了我個官兒,父親他就苦着一張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要抄家呢。”
邵書桓和邵慶都是大笑出聲,指着邵庭道:“虧你想得出來。”
“我是說真的!”邵庭嘆道,“不信,你去問問我們家的小廝,你就知道了。”
“我信!”邵書桓笑道,那天在晴瑤別院,邵赦連着臉都氣綠了,要不是礙於邵書桓在,只怕當場就要翻臉。
“書桓,我想着不能夠按老頭子的意思辦理!”邵庭陡然轉變話題道,“把老二廢了,就剩下你和太子,在陛下沒用給你正式名份之前,太子佔了太大的優勢。”
“我也這麼想着,正要和你商議呢!”邵書桓笑道,“咱們不急,慢慢玩!”
“不錯,妙極,就慢慢和他們玩。”邵庭笑道,“不信玩不死他們的。”
“我發現我越發糊塗了,怎麼你們說的,我聽不懂?”邵慶笑道。
“你不要懂,你只要從此以後護住殿下的安全就是。”邵庭嘿嘿的笑道,“也免得你學了一聲好武藝,沒地方使。”
“成,粗活就抱給我了。”邵慶道,“我還懶得管你們的閒事呢。”
“你們那個兵,還練不練?”邵書桓想起他們練兵之說,問道。
“我們倒是想,只怕陛下不許。”邵慶道。
“陛下那邊有我呢。”邵書桓輕笑道,“上次我說了,陛下也沒說什麼,只是兵部的批示,你得找你老爹搞定。”
“那個沒問題!”邵慶笑道,“只是就算練兵,從此我也得跟在你身邊侍候,不能打撒手了。”
“你還想打撒手?”邵庭沒好氣的罵道,“你最近給我安分點,別替書桓殿下惹麻煩,最近我的想個法子,讓陛下正是公開下旨,承認他的身份,哼……免得那個周家的敢胡言亂語。”
“這事情只怕難辦得緊!”邵慶皺眉道。誰都知道,周帝想要給邵書桓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只是如今卻找不到光明正大的藉口。
“陛下把很多事情想複雜了。”邵庭搖頭,低頭沉吟不語。
邵書桓也捧着茶盅,不再說話,確實,周帝把某些事情想得複雜了,若是真要認他,只要禮部奏請,他批示就罷了。當然,朝中有人非議阻擾,那是在所難免,但是,邵赦不能明着阻擾,就算他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成的,而最大的壓力應該是周家和柳家……
“對了,書桓殿下等下你問問父親,那陳家的舊案到底是什麼?”邵庭問道。
“我問他?我有問他的,還不如去問陛下!”邵書桓自己搖頭道。
“什麼事情要問我啊?”外面,傳來邵赦的聲音,隨即,門口侍候的小廝打起簾子。
房裡三人忙着都站了起來,邵庭訕訕的看了看邵書桓,邵書桓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要問問,當初那個陳御史,是怎麼得罪了您老的?”
邵赦剛走到門口,就聽得邵書桓說:“我問他還不如去問陛下。”因此好奇,本能了問了一聲,不料他們居然在商議陳家舊案,當即笑道:“原來是這個,你還是回去問陛下吧,這案子我就是經手而已,同時揹負一個惡名。”
“慶兒,你父親讓你回去一趟,庭兒去準備晚飯,書桓隨我到書房來。”邵赦直截了當的道。
“叔父,我陪着庭少去準備晚飯吧,等下還要侍候桓殿下,就不回去了。”邵慶苦着臉,回去。免不了一頓臭罵。
“你父親找你回去有事,不是爲着昨晚的事情。”邵赦明白他的心意,笑道,“事實上,逛個青樓也沒什麼的。”
“父親,那以後我就多逛逛了!”邵庭說着,轉身一溜煙的就跑。
“你敢!”邵赦怒道,“我不打斷你的腿。”
邵書桓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就是人家孩子和自家孩子的區別?
“桓兒隨我來!”邵赦轉身對邵書桓道。
“是!”邵書桓答應了一聲,笑着對邵慶道,“既然大伯有事找你,你還是先回去吧,晚上過來一起吃飯?”
“我這個主人都沒有請他吃飯,你倒會做好人?”邵赦笑道。
邵書桓只是笑笑,也不分辨什麼,跟隨在他身後,到他書房坐了,邵書桓問道:“父親找我有事?”
“周家的案子怎麼說?”邵赦問道。
“一切都在父親的預料之中。”邵書桓笑笑,他的身上還有着周錦鴻的另一份供詞,憑着這個,足夠讓周家、二皇子和周貴妃全部萬劫不復。
“那你還要查陳家舊案做什麼?”邵赦問道。
“嗯?”邵書桓一呆,難道說陳家舊案,居然遇此有關?
“你若是想要知道,回去問陛下就是了!”邵赦又道,“皇傢俬事,我也不便多說什麼。反正,當初那個案子我就是經個手,辦理一下罷了。”
“是!”邵書桓點頭,心中多少已經明白,爲什麼陳家會遭遇沒頂之災。
“顧少商剛纔來找我……”邵赦說到這裡,故意停住。
“找你要銀子?”邵書桓笑問道。
“他不缺錢花,那廝不講究吃穿,又不需要養家餬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銀子也沒地方使。但是他確實是來找我要東西的,應該說是找你要東西的,只是他開不了那個口,所以,委託我和你說上一聲。”邵赦道。
“找我要東西?”邵書桓呆住,他好像不欠着顧少商什麼東西啊?難道是鴻通錢莊的信物玉佩?
“去年冬天我委託他從皇宮內偷點東西出來。”邵赦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委託他從皇宮偷東西?”邵書桓忍不住摸了摸腦袋,邵赦腦殼壞掉了?
“對!”邵赦點頭道,“我委託他從皇宮偷點東西,你不用如此驚訝好不好?”
“好好好!”邵書桓點點頭道,“我知道,你行事從來不能以常理推斷,你腦子有毛病。”
邵赦笑笑,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他倒是得手了,不過卻被宮中幾個難得的高手綴上,擺脫不了,顧少商無奈,只能把東西藏在我們家後面一處空房子內,準備過幾天去取,不料等着他過幾天去,卻發現那空房子有人住着,而且,某人還非常的無聊,把其中荒廢多年的土竈拆了。”
獨孤九式?!
邵書桓已經明白,顧少商當初從皇宮偷出來的,是那個青色匣子。
“父親,你要拿東西做什麼?”邵書桓不解的問道。
“那裡面是什麼東西?”邵赦不答反問道。
“一本劍譜,你都不知道里面裝得什麼,居然讓顧少商給你去偷?”邵書桓好奇的問道。
“除了劍譜,沒別的了?”邵赦皺眉問道。
“還有這個!”邵書桓一邊說着,一邊取出那隻裝有草還丹的葫蘆瓶子,遞給他笑道,“裡面有顆藥,不知道做什麼用的,我一直戴在身上。”
這個葫蘆瓶子邵赦曾經見過一次,卻沒有料到居然也是那匣子裡面的東西,好奇的問道:“還有呢?”
“沒有了!”邵書桓搖頭道。東西是還有一些東西,但他卻不想告訴邵赦,而是想要永遠的據爲己有,“父親,你要那劍譜做什麼?”
“我不知道里面裝的是劍譜!”邵赦搖頭道,劍譜,怎麼可能只是劍譜?“那劍譜現在在什麼地方,可以借我看看嘛?”
“可以!”邵書桓點頭道,“我等下就叫人送過來,在晴瑤別院書房內,包括那隻匣子,怎麼樣?”
“如此最好!”邵赦道,“多謝了!”
“父親,你不會準備棄文從武吧?”邵書桓故意問道。
“我?”邵赦搖頭笑道,“小時候師父倒也教過,不過我實在沒有天賦,你大伯武藝不錯,慶兒就是家傳。”
“陛下會武功啊?”邵書桓終於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安王爺武藝之高,天下少有,不可能同姬姓皇族出生的周帝,就一點也不會武藝啊。
“你說呢?”邵赦笑着反問道。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的。”邵書桓笑道。
“我也不知道!”邵赦笑道,“應該不會,陛下就和你一樣,年輕時候就不喜歡多動,倒是比較喜歡一些詩文詞賦,精通音律,從來沒有見過他動過武。”
邵書桓倒是呆了呆,周帝居然精通音律?自然,他生來就是太子,後來有坐了皇帝陛下,動武?他就算想要動個手,只怕也沒有那個機會。
“書桓,不管是習文還是練武,像我們這樣的人家,良師是不愁的,但是,這玩意也得靠天賦。我們這樣人家的孩子,從小兒有些東西是必須要學的,有些東西卻是靠着興趣,沒興趣,強扭着也不成的。”邵赦解釋道,“既然我們家是如此,皇族更是如此了,所以,你問我陛下會不會武藝,我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