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這老騙子,我心裡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抽出匕首,就朝着對方撲了上去!
然而,這老騙子帶來的那些人,卻當即就把老騙子圍攏了起來,讓我根本找不着機會跟他面對面!
“小兄弟?你這是幹啥?我們剛一來就動手?”
“就是,道兒上的規矩,是不管這裡邊兒有什麼,誰撿着就是誰的,就算我們撿着什麼稀罕物件兒了,你也不至於明着動手吧?更何況我們纔剛到,壓根兒就還沒見着啥好東西!”
“不對,我看這小老弟,像是跟掌櫃的有些過節。你們看他那眼神兒,好像是咱掌櫃的拿了他東西在先。”
“嗨……我說這小兄弟咋這衝呢!不過,照着道兒上的規矩,他現在是我們的掌櫃,就算你們有什麼恩仇,也得在大家夥兒離開後再清算。不然,我們這麼多人,不白跑一趟了?”
…………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開始維護起了那老騙子。雖然黃毛和麻拐想要幫我,但奈何我們力單勢孤,根本就奈何不了對方。
原本我已經咬着牙強壓下了怒氣,卻不想,那老騙子倒是自己從人羣裡擠了出來。
“不是,那什麼,我也是受害者,你怎麼……”
對方不出來還算了,一出來,我的火氣就又躥了上來!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對方。
“你特麼是個球兒的受害者!你敢說朱大昌不是你的人?你敢說賓館那把火不是你讓他放的?你敢說你讓他放火之前沒往水管裡下藥?你特麼還受害者?我呸!今兒個要是我兄弟沒事兒倒也罷了,要是我兄弟出了什麼事兒,就算你特麼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把你挫骨揚灰!”
在被我打斷後,對方也沒有生氣,而是靜靜的站在了原地,直到我把心中的不快都盡數吐出,這才皺着眉頭望向了我。
“是,朱大昌確實是我的人,而且也確實是我讓他放了把火,又在放火前往水管裡下了藥,但那是我爲了擺脫特勤部的人故意讓他那麼幹的。後來你不是也看見了?事情出了變故,有人在起火之前就已經殺了人,而且把人頭丟到你房間門口了?”
苗庶一說完,後邊兒就上來一個身上纏滿了繃帶的人,“這事兒我可以替掌櫃的證明。當時我是負責在賓館裡接應的人,但等我上去的時候,你們所有人都暈過去了,掌櫃的也一樣!是我冒死從火海里把掌櫃的給救了出來,但等到我叫上幾個兄弟再去救你們的時候,你們已經全都不見了。”
那人一說完,另外幾個人就走上了前來,而且幾個人的身上,都纏着繃帶,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這說明,他們所說,確實都是真的。
見狀,我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照理說,如果這一切都是苗庶讓朱大昌乾的,那他確實沒必要再讓人在起火前特地殺一個人,而且還把人頭給丟到了我房間的門口。朱大昌也說過,他沒殺人,而且當時他的表情很真實,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說謊。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是苗庶安排其他人做的,那他也沒必要以身犯險。
從那幾個人身上被燒傷的痕跡來看,如果他們再晚上一步到,恐怕苗庶就得跟着我們葬身火海。
但問題是,這個老騙子苗庶所說的那些話,明顯就有些前後矛盾啊!
先不說其他,之前我以爲他是要藉助特勤部的力量來找人,當時袁柳也是這樣認爲的。但最後卻是,朱大昌原本就是苗庶的人!
既然朱大昌本來就是他的人,那他爲什麼還要冒充特勤部的錦衛混入我們之中?
其次,他爲什麼要安排兩撥人在起火後進去救援?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在起火後,明顯出現了三撥人進到火海里去救人!而且這三撥人,還是互不認識,否則,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白菜和袁柳他們去向不明,好像是先進了山谷之中。而我,則是被朱大昌帶到了那山洞之中,而且還說出了那麼一番話。苗庶,卻是被另一撥人救走,而且那些人爲了再進去“救我們”,還險些葬身火海!
還是說,這原本就是苗庶的計劃,那第三撥人,其實也是苗庶所安排?
我知道謠門的人慣用虛虛實實的詐騙伎倆,但現在我是真的分不清這到底是苗庶的安排,還是暗中確實還存在着一夥人在搗鬼了。
“如果你不信他們所言,那我也沒辦法,至於你那兄弟,如果遇上了,我會盡全力營救。不過現在,希望你不要阻礙我們發財。一切,都等我們從這山谷裡出去後再說,你看怎麼樣?”
見我良久不回答,苗庶當即就在說了這麼一番話後,帶着人無視我們的朝着山谷中走了進去。
“我看那老頭兒說的,有八成以上是真的。”
“恩,我也這麼覺得,如果我沒猜錯,恐怕你們一到這兒,就被某些人給盯上了。不然,我不覺得那老頭兒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黃毛和麻拐的話跟我所想差不多,特別是現在還有了人給我們打前鋒,我們又還有什麼理由不跟着進去?
見我們跟了上去,狗蛋兒和小六子,也立馬跟了上來。
然而,我們這麼大一隊人馬,在往前走了近半個小時候後,卻竟然只是在山谷口附近轉悠,根本就沒能進入山谷之中!
之前我沒大注意,就只顧盯着苗庶,思考着這些天所發生的事兒了。直到狗蛋兒說了一句“他們怎麼跑我們後邊兒去了?”,我們這纔回過了神來。
確實,這谷口好像被人佈置過,所有的人,都是在沿着谷口某個特定的範圍打着轉兒。
我們明明是跟着苗庶他們進來的,但現在,苗庶他們的前隊,卻出現在了我們的後方!而且他們身後不遠處,就是這山谷的入口處!
“怎麼回事兒?老妖你不是說這附近沒有陰氣的嗎?怎麼會遇上了鬼打牆?”
苗庶的話音剛落,一個長相異常醜陋的老頭兒,就從人羣裡擠了出來。
“這附近確實沒陰氣,要是有陰氣,我撒在地上的糯米,應該早就變成了黑色纔對!”
一邊指着地上一排不顯眼的米粒,那老頭兒一邊說着,接着,又摸出了一把糯米朝着旁邊撒了出去。
然而,這次他撒出去的米粒,卻竟然有一半變成了黑色,另一半,仍舊是白白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