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三天時間,嶽恆就將他在祁郡府院的所有東西處理完,雷胖子速度更快,他兩日前就獨自前往楚都,安排前站事宜。
嶽恆輕裝上陣,幾十萬祁郡府院的貢獻點已經全部兌換成稀有材料,法陣材料三生石,五色石,星辰墨水,幻象石等等。
嶽恆甚至連陰山之石都有不少,不過大部分都是楚耀天賭輸了送給他的,這些佈陣法器是他急需的,他去了楚都,一切都是從頭開始,他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口袋裡有糧,心中才不會慌。
另外還有一些比較少見的工匠材料,這些是爲雷胖子準備的。
嶽恆從邶厲那裡學到不少鬼谷機關術相關的知識,對迷霧谷這種超大型地域如何進行防禦佈陣也有些心得,所以他也兌換了不少工匠職業的貴重材料,將來可以讓雷胖子這個免費勞力爲他設計新迷霧谷。
無法兌換的就是那些存在於嶽恆腦中的東西,詩詞歌賦,連載評書,文名,陣法圖,機關術,他一概藏於心中,再也不敢輕易拿出來了,就連霍掌院等人威逼利誘,他也沒有再爲教員們人人送詩。
至於霍掌院他們事先說好的,每個教員都要考覈之後纔可畢業,嶽恆來者不拒,誰來都輕鬆應對,再加上沒有教員會刻意爲難他,大多數人都放放水,大家嘻嘻哈哈,這些所謂的考覈就都過了。
臨行前一夜,嶽恆剛剛與紀琮等人喝了個酩酊大醉,雖然大家並沒有什麼很深的交情,但畢竟都是從洪縣出身,而且入院時也相互幫襯過,老鄉情誼是無法割捨的。大家喊來一幫子洪縣人,就當是給嶽恆送行了。
“嶽恆,你……知不……知道。洪縣……以你爲傲!”紀驚羽摟着嶽恆的脖子,梗着脖子說道。
嶽恆也是醉醺醺的:“知道……你都說八遍了……”
紀琮掙扎着過來:“嶽恆我羨慕你但……不嫉妒你!有你在……全天下就沒有什麼人……敢自稱天才……洪縣數十萬百姓……請求文部救你……這種事情天下罕見!”
嶽恆也挺感動的。扶着紀琮的肩頭說道:“多謝紀兄……你們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永生不忘!”
紀驚羽一把拉過嶽恆,指着酒桌上默不吭聲,撐着頭癡癡看着這邊的文馨月說道:“別謝我們……讓洪縣百姓救你,出最大力氣的,是文姑娘……”
嶽恆看過去,文馨月也正在看他,眼中虛影恍惚。似乎對方變成了重影,正站起來向他走過來,關切地問着什麼。
醉意上涌,視線越來越模糊,嶽恆看得不是太清,但他還是很感謝這個與他並肩作戰,曾經牽手說過山盟海誓的女子,對着她憨憨地笑起來:“多謝你呀小月……”
說完這句,他一頭栽倒,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算說再多,也總有道離別的那一刻。
嶽恆迷迷糊糊被人不知道擡到哪裡去,他喝醉後酒品特別好。不吐,不掙扎,不說胡話,乖的像個孩子。
隱隱約約有人扶着他躺下,爲他除去髒衣物,擦拭蘊含酒氣的全身,動作有些粗暴,讓沉睡中的嶽恆迷迷糊糊醒了一段時間。
這像是一段春夢,彷彿有位仙子出現在嶽恆面前一樣。抱着他的腰,將頭埋在他懷裡。害羞的呢喃道:“嶽公子,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嶽恆伸手去摸仙子的臉。她害羞的擡起頭,雙目含春看着他,兩人深情對視着。
恍惚之間,嶽恆發現她的容貌無時無刻不在發生着變化,時而像溫柔嬌嫩的蘇薇薇,時而像清純可愛的閔若谷,最後又變成英姿颯爽的文馨月,那股英氣之下,竟然罕見地出現了小女兒的形態。
“好冷,抱緊我……”仙子緊緊地貼着嶽恆,幾乎是零距離地接觸着,雙手在他的背上輕撫。
嶽恆也本能地動起來,隨着他手指的每一寸移動,仙子的聲音細如蚊嚶:“公子,日後千萬莫負我,勿相忘……”
被翻紅浪,嚶嚶嗚咽,佳人嬌吟,弱不堪憐。
提槍上馬,殺敵三千,馳騁鞭撻,暢意無限。
如果這是一場夢,嶽恆寧願一直沉醉在這夢中不醒,他只是有那麼一瞬間想到太虛幻境,但轉念就將它拋諸腦後。
誰還在乎?
他同樣也是人,同樣繞不過這段烙印在骨子裡的人性,更何況現在根本就停不下來。
此刻,他突然想到《紅樓夢》裡的風月寶鑑,究竟這世上真的有風月寶鑑此等神器,還是說紅樓夢本身就是風月寶鑑的化身,他並不太在意。
“身臨其境”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嶽恆在這場春/夢中漸漸有了領悟,或許日後,他可以儘快將風月寶鑑給製造出來!
早上醒來,嶽恆有些失落,他並沒有看到夢中仙子躺在自己懷裡,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女人香味,如果不是自己小腹那裡沾着的一些血跡及污物,可能他會認爲這真的只是一場夢。
“要不要這麼真實?我靠!難道是文馨月?”嶽恆努力回憶起細節,對方體力比他好多了,好像真的只有她才能對的上號。
“也許真的是她,我認識的第一個女人就是她,在《常武》中我牽着她的手念‘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後來又爲她作詩寫詞唱歌講評書,肯定把她感動了,以身相許吧?”
想起昨日晚宴上,文馨月一直神情複雜地盯着他看,嶽恆就越來越懷疑這個結果,他有些頭疼,日後還怎麼相見,相見了還怎麼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
洗漱之後,嶽恆換上一套三級學士的新文人長袍,與祁郡衆人告別。
獸魂豪華馬車是蘇薇薇送給嶽恆的禮物,這部馬車當然會帶往楚都,嶽恆駕着車來到祁城府院門口的廣場上,見到了數十位送行者。
嶽恆苦笑着,不知不覺,他又成了許多人競相巴結的對象,他一個小小的四級儒士,讓越來越多的人不敢小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