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蛋!‘甲’文符是讓你在戰場上多活幾天,你又不真的是‘刀’文符盾刀兵!”文馨月按着額頭,又開始胃疼了。
就連她也不看好嶽恆,甚至已經開始思索嶽恆輸後,她該如何一個人應對接下來的戰爭。
訓練場中央,嶽恆只能看着幻境規則將自己傳送過來,看着對面之人無奈道:“白銘,你還真是與我不死不休啊!強行文鬥我,我怕你承受不起後果!”
白銘咬牙切齒道:“若是我勝,你就會被逐出幻境,你就不可能成爲童生,就算我因爲強行文鬥被考官判定低分,我也一定能獲得引星時間成爲童生!若是我敗,反正你我之間絕無和解可能,出了幻境你也會要我的命!既然如此,我何不將命運交給自己掌控?受死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白銘說打就打,從未接受過武功和戰場訓練的嶽恆只能被迫應戰。
他迅速橫向跑動起來,而且是逆時針右前方向,這樣白銘的長矛就必須改刺爲橫掃,威力必定大減。
若是再被他找機會近身,白銘絕對會吃大虧。
“傻瓜!看你嶽爺爺如何近身把你剁成肉醬!”
嶽恆一邊跑動,一邊瞅準橫掃的長矛方向,左臂微微擡起準備格擋。
呼聲響起,白銘雙手揮動,長矛掃出一片弧形殘影。
哐!
長矛尖刺正好打在嶽恆的左手圓盾上,在兩種金屬的巨力碰撞下,圓盾上冒出絲絲火星,長矛更是被反彈變向打向半空中。
白銘虎口巨震,長矛差點脫手而出。
嶽恆好不到哪裡去,左臂被震地生生疼痛,圓盾幾乎把持不住!
“我去,‘矛’文符有這麼強?”
時間緊迫,嶽恆沒空去思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文人爲什麼產生了不亞於武者的力量,光是一個“矛”文符,就讓他吃不消。
他一咬牙,反正他有才氣鎧甲,乾脆丟掉手中盾牌,右手持刀繼續近身衝鋒,加快了奔跑速度。
呼!
長矛第二次橫掃過來,看那攻擊角度應該是在他的腰線處附近,這個位置讓嶽恆憋得難受,跳不了這麼高,滾地上估計又會被拉開距離。
“甲!”
嶽恆心中怒吼一聲,準備硬抗橫掃一擊,他不信這“甲”文符不如“矛”文符的威力大!
“啊!嶽恆竟然丟掉盾牌,打算硬抗這橫掃?”不少圍觀考生驚呼起來。
“蠢材!你是‘刀’文符,是增強你對刀的領悟能力,丟掉盾牌那就完全沒有防禦能力,只能捱打!”一名武者指着場內大罵道,恨鐵不成鋼。
“一身破鎧甲豈能擋住這鋒利銳矛?棄盾敗筆,用鎧甲硬抗更是敗中之敗,嶽恆必輸!”另一名武者惋惜說道。
文馨月更是驚得心都要跳出來,但是她看到嶽恆身體藍光微閃,雖然被鎧甲遮掩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非常確定,嶽恆必定使用了“甲”文符。
她正準備罵出愚蠢二字,看到這藍光後就嚥了下去。
大家都是文符之力,而且長矛乃是橫掃而非直刺,威力大減,“甲”文符之力絕對可以扛得住長矛橫掃!
嶽恆可以藉此機會與白銘近身搏鬥,這一招是險中求勝!
“受死吧!”白銘此刻體內龍血草的藥效已經發作,體內的力量正在逐步上升,這一掃之下,威力僅僅比棍棒類武器的擊打低上少許,說不定還會將嶽恆擊成內傷!
嘭!
長矛巨力打在嶽恆的鎧甲上,嶽恆感覺到皮膚表層產生的透明才氣護甲將這股力量均勻分配到全身,他只覺得呼吸一滯,像是整個人被大氣壓擠壓一樣,略有不適,而幾乎沒有疼痛的感覺!
“好機會!”
嶽恆左手死死地抓住長矛杆,順便用左臂夾在腋下,雖然整個人被長矛橫向抽飛了幾步,但這樣保證了他控制住白銘的武器,落地後與白銘只有不到兩米距離。
“找死!”
嶽恆大吼一聲,手中環首刀直劈白銘面門!
這一刻滿腔怒火讓他心中只有戰勝敵人的想法,讓他忘記了白銘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是在第一次嘗試着殺人!
“你上當了!”
白銘狂笑着,他順勢丟掉手中長矛,雙手斜摸向腰間,急速抽出兩把短劍,堪堪架住嶽恆劈砍的環首刀。
“我可不是‘矛’文符!神宮才氣,‘鬥’!”
白銘身體藍光狂閃,整個人身形突然變得靈活起來,雙手劍在偏斜嶽恆的環首刀之後,緊接着以一個古怪的角度反擊,刷刷兩劍,在嶽恆鎧甲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逼得他不得不後退。
“‘鬥’文符?”
嶽恆心中一驚,甲骨文形狀瞬間出現在腦海中,“鬥”的甲骨文是兩個手臂緊緊糾纏在一起的戰士,戰鬥膠着,鬥爭激烈,很明顯是加強近身戰鬥威力的文符。
白銘竟然留有後手!
“那白銘領悟的文符竟然不是‘矛’,而是‘鬥’!”陸長源一聲驚呼,眉頭皺起,表情相當慎重。
“‘鬥’文符?可是那增強文人近身搏鬥力的文符?”旁邊一人問道。
“正是!嶽恆近身,正好落入白銘的圈套!”陸長源滿臉焦急,爲嶽恆感到深深的擔憂!
“這白銘竟然故意隱藏‘鬥’文符,騙嶽恆近身!”一羣圍觀考生驚叫起來,更加不看好嶽恆了。
被雙劍刺傷的嶽恆慌忙退後,雙手握着刀柄,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擊。
“白銘這傢伙竟然藏有後手,原來他根本就不怕我近身!那‘鬥’文符就是增強單挑能力的,難怪他會不顧一切強行文鬥我,這是要趁我什麼都不會,把我往死裡打呀!”
嶽恆感覺到體表的才氣鎧甲若無其事,雙劍只劃開了外層的金屬盔甲,但破不了才氣鎧甲的防禦,此時他仍然是安全的。
“受死吧!”
白銘獰笑着,雙劍揮舞,斜斜地刺過來,逼的嶽恆再度後跳。
這一追一逃,看得周圍是連連搖頭,噓聲無數。
文馨月心中大罵道:“你跑什麼呀?與他對着砍呀!你那龜甲防禦力這麼高,還怕他一個‘鬥’文符?大不了和他對砍拼命,他刺你兩劍,你砍他一刀,你有龜甲他沒龜甲,吃虧的還是他!”
陸長源嘆了口氣:“白銘此刻雙劍在手再加‘鬥’文符,氣勢如虹。嶽兄軍心潰敗,還丟掉了唯一的防具盾牌。這場文鬥,哎……”
白銘的隊友哈哈大笑起來,指着場上,得意地對周圍說道:“看看吧,我說白兄有秘密武器,就是這個!‘鬥’文符有多麼稀少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姓岳的竟然還敢近身纏鬥,白兄砍不死他!”
一武者反而嗤笑起來:“就這三腳貓功夫,有‘鬥’又怎麼樣?來來來,我一個打你們十個!拿劍的攻擊毫無章法,拿刀的只知道逃跑被嚇破了膽,你們文人真慫!”
衆人鬨笑,武者考生紛紛對着場上喝倒彩,文人考生則伸長脖子反駁,工匠考生站在一旁說風涼話。
沒辦法,文人就這樣,這些基礎文符就這點能力,還能怎麼辦?難道還能玩出別的什麼花樣來?
“打!”
“打!”
不少考生吆喝起來,揮舞着手中武器,訓練場上刀林槍陣,甚是好看。
嶽恆還在逃跑,最初逃跑是因爲驚慌。
他一個文明世界來的人平常連打架都少,更別說抽刀殺人了,看到白銘提着雙劍氣勢洶洶追砍過來,下意識地逃跑那是正常的反應。
跑動後他纔開始有意識地計算起來,他自己“甲”文符的持續時間,以及白銘“鬥”文符的持續時間。
如果進入幻境時兩人起步一樣,那麼神宮大小,才氣多少,文符使用次數,應該都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兩人若是硬拼,你一劍我一刀,大家損傷都差不多,誰細節處理得更好,誰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可他不同呀,他原本就自帶神宮,在激活第二個文符後,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是二級學員的水平,神宮比童生大,才氣更多,文符使用次數更多!
“跑了大約一分鐘,‘甲’文符效果還沒有消失……行,我先和他拼兩招看看!”
嶽恆突然一個急停,堪堪停在圓形決鬥區的邊緣,就快要撞上觀衆考生了。
鏘!
嘿哈!
“去死!”
шшш◆тTk an◆C〇
“茲!”
兩人硬碰硬對劈了一次,白銘左劍斜砍中嶽恆的肩膀鎧甲,但被才氣鎧甲擋在外面。
嶽恆一刀劈中了白銘的右劍,感覺到一股大力將他的刀口偏移,僅僅只在白銘的大腿外側鎧甲上劃了一刀,連個傷痕印記都沒留下。
如此鋒利的短劍竟然沒能傷到嶽恆?
白銘表情古怪,嶽恆知道他生疑了。
“魚兒不能脫鉤!”
一瞬間,嶽恆決定繼續示弱,他衝着白銘大喊一聲:“孫子!來追你嶽爺爺呀!”
接下轉身撒腿就跑,再次恢復成你追我跑的局面。
“搞什麼呀!這就是文人之間的強行文鬥?”觀衆們哭笑不得,不少人都聽說過戰場上確實有文人士兵貪生怕死,躲在靈師身邊不敢離開的,也聽說有文人士兵臨陣逃脫的。
但這可是幻境中的強行文鬥啊,逃得了一時,能跑得掉一世嗎?
強行文鬥,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