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傅,你說這是什麼配方?重韌性?還是偏彈性?”
“看不透啊!放了那麼多烏黑墨石粉,按理來說應該偏軟和彈性,但我只是瞎說呀,是戲言,大家千萬別當真。”
“棍棒講究的是棒體千錘百煉,多次層層‘魚鱗鍛’敲打,棍實堅硬,這小胖子好像只捶打了三回就定型,這要能真出好棍,我老齊從今以後就不要接棍棒訂單了!”
“老齊,你這話千萬別說滿了,小駱師傅說不定有奇招!”
衆多師傅議論時,嶽恆的鍛造主要工序已經完成了。
所有的金屬提煉,與棍棒鐵胚的混雜和煅燒,全都是他親自操控,神識消耗了一小部分,感覺有些累。
小墩子忐忑地雙手持鉗,將這根棍做淬火處理,剛剛完成,又看見嶽恆走上來了。
嶽恆伸手,從旁邊一堆材料鐵器中抽出一把菜刀,正是昨天鍛造的那柄醜刀。
在衆人不解中,嶽恆向旁邊一指,示意小墩子放下還未完全冷卻的鐵棍後離開,小墩子覺得莫名其妙。
“他拿刀幹嘛?”
“難道是試驗硬度?”
衆人心中疑慮大生,完全不知道嶽恆要搞什麼鬼。
衆目睽睽之下,嶽恆用鐵車固定住長棍,然後俯下身,用手中醜菜刀的刀尖,在長棍上刻起圖形來!
“什麼情況!”
“小駱師傅是要雕花嗎?”
全場寂靜,這裡資歷最老的周師傅和齊師傅張大嘴巴,眼珠子瞪的老大,彷彿像看見鬼了!
周師傅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我……沒……看錯吧……這是在……刻法陣?”
齊師傅嚥了口口水,茫然點頭道:“沒錯……但不是刻,而是……”
齊師傅也無法形容嶽恆現在的動作,說是工匠雕刻吧,哪怕是世上最窮的匠師,也會有自己的一套專業雕刻工具,哪有像嶽恆這樣。隨手從身邊抽出一柄醜得出奇的菜刀,就這麼咋咋呼呼上去雕刻的?這麼糙的活兒,怎麼可能是雕刻法陣,打死兩位師傅都不相信。
可說他不是在工匠雕刻吧。那他靠的這麼近,有板有眼在鐵棍上面繡花一樣雕刻,這套動作可比雕花要謹慎複雜的多,只是雕刻花紋又沒必要這麼幹呀!
下一幕,更是讓所有人秉承已久的工匠信仰差點潰散掉。他們看見嶽恆雕刻到一半時突然停下來,摸着下巴看向天空,作思考狀。
嶽恆在想起什麼來後,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語道:“俺想起來了,法陣圖的這個方位還有一個圈,應該這樣畫!嘿,第一次在武器上雕刻法陣,差點出錯了!還好俺心靈手巧,沒有毀掉這根棍子!”
全場譁然,嶽恆這一段話不僅僅污了他們的耳朵。動作也污了他們的眼睛,工匠們差點崩潰。
“我頭疼……”周師傅摸着額頭,昨夜的宿醉頭疼又上來了,他想走。
“我腰疼……”齊師傅摸着腰,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被身邊徒弟攙着,顫顫巍巍離開這裡。
等確定嶽恆真的是在雕刻法陣後,所有的工匠和學徒們都感到胃疼了,這傢伙真的連三級四級工匠纔會的活兒都會做?
一個新人,可以打造出高品質菜刀。懷揣罕見的磨刀石,會雕刻法陣,還是第一次雕刻,這他媽是全能學徒吧?還要不要人活啊!
衆目睽睽之下。嶽恆用了兩柱香的時間,在這根粗糙的精鐵棍上雕刻出一個完整的法陣。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嶽恆又端起一桶暗泉水,往微熱的精鐵棍上潑過去,嘴裡還在念叨着:“潑了俺滴水呀,上下通氣不咳嗽啊!潑了俺滴水呀。滋陰壯陽嘴不臭啊!潑了俺滴水呀,見了皇帝不磕頭啊!”
滿院工匠們滿頭黑線,這種碎碎唸的自言自語他們表示完全聽不懂什麼意思,嶽恆唸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詞,和鍛造過程有半點關係嗎?
清洗,除毛刺,粗磨,嶽恆將這根精鐵棍粗略收拾了一遍,端在手中慢慢翻滾,仔細端詳棍體上的法陣印記,若有所思。
“小駱師傅,小駱師傅?”周師傅重新靠近,連着喊了兩聲,嶽恆纔回過神來。
“周師傅你來的正好,幫俺看看,打的怎樣?”嶽恆扔過來精鐵棍,周師傅慌忙抓住,從一頭看起。
越檢查,周師傅越心驚,他撫摸着精鐵棍上的法陣雕刻紋路,這是一副從未見過的法陣,但部分關鍵圖案又透着熟悉的氣息,應該是對水與冰寒的控制和影響。
周師傅仔細觀察過後,不太確定地問道:“小駱師傅,我能不能安排人試試威力?”
嶽恆在一旁洗手,頭也不回道:“最好不過,那就麻煩周師傅了!”
周師傅揮揮手,身後徒弟過來,聽命後立刻離去,很快,精工坊門口的護院武師教頭跟着徒弟進來,站在周師傅身後。
既然要測試效果,鍛造房內站不下太多人,衆人移步到測試院中,周師傅將精鐵棍遞給武師教頭,說道:“李教頭,這可不是一般的凡鐵庸品,麻煩你試試,這可是銘刻有法陣的法器!”
李教頭興趣大生,笑呵呵接過來道:“周師傅這麼鄭重,難道是你新打造的武器?”
周師傅也不多解釋,帶着其他人後退十幾步,留下一個大空間。
李教頭緊了緊武師服,做了一個起手式,精鐵棍在他手中翻騰旋轉三圈,噔一聲矗立在腳邊,在堅實的地面上戳穿一個小洞。
沒想到,這根精鐵棍硬度這麼強,粗細合適,輕重剛好,舞起來非常趁手!
“難道是這幫老傢伙的鍛造技巧提高了?”李教頭略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收起心神,耍出一段棍舞,呼呼生風,非常好看。
耍的起勁時,李教頭記起周師傅的提醒,爆喝一聲,武魂激盪起來,突然感覺到精鐵棍中傳出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將武魂力量吸收進去。
“喝!”
李教頭不敢大意,不慌不亂,爆發出七成的實力,幾乎無保留地揮舞着精鐵棍,重重掃向當成假想敵的包鐵木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