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喝了酒意味着第二天起牀會變得很困難,尤其是謝靖瑄還有起牀氣,雖然這兩年已經好了很多,但想叫他起牀還是件挺費力的事。
現在他不會大發脾氣趕你出去,而是壓根不理你,對你的聲音和動作一律採取無視的態度,當你不存在,我繼續睡我的。
也正是因爲謝靖瑄的這個毛病,所以在經紀人衆多的工作中,最讓吳濤頭疼的就是叫謝靖瑄起牀。
在第差不多一百零一次對他說着起牀了再不起牀就要遲到了時,吳濤有點鄙視昨天的自己,他那時竟然想着謝靖瑄是個無比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可能幹出現在這樣的事兒嗎?
深深嘆了口氣的吳濤愁得直扶額,最後終於忍不住走過去對着就穿了一條內褲的謝靖瑄的額頭就是一巴掌。
不重不輕,但卻足夠將謝靖瑄打醒,同時也發出了一聲委屈的哼聲,頂着一頭睡亂的紅毛終於坐起身,緊緊捂着自己的腦袋不滿控訴:“你打我幹嗎?”
挺有氣勢的一聲,謝靖瑄的聲音太過特別又好聽,稍微認真些就很有情感,只是奈何他現在抱着被子坐在牀上,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鳥窩,臉上還有枕頭壓出來的一點痕跡,那樣子實在拖後腿,對吳濤一點威脅都沒構成。
“快去洗臉刷牙不然就真的遲到了,動作快點啊別愣着了。”吳濤板着臉催促,謝靖瑄煩他一大早就吵吵鬧鬧個不停,本不想回答,但是奈何晚上睡覺習慣蓋被子的他把房子裡的空調開得極低,這會光着身子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終於是徹底醒了。
謝靖瑄收起了剛剛的無賴表情,嘴裡說着“你都煩死了”,但還是把已經團成一團的被子扔到一邊下了牀。
向浴室走去的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內褲,讓他的好身材展露無遺,雖然有點偏瘦,但是寬肩窄腰肌肉的線條十分流暢,背脊上細細的一條紋身紋着他的生日,在兩條肌肉中間若隱若現,有點神秘又有點危險的性感。
曾經謝靖瑄在mv裡有露過上半身,他沒有歐美男明星那樣明顯的肌肉,那是一種柔韌的美感,讓很多女粉絲都興奮不已,而當時有一個粉絲在謝靖瑄的微博下面留言,說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尊藝術家精心打磨過的雕塑,不是用尺子一寸一寸制式化去測量,而是在毫釐間遊移着的,有溫度,有韻味的作品。
雖然有點誇裝,但是吳濤卻覺得她形容的挺貼切的,越是接觸吳濤就覺得謝靖瑄是天生做明星的料,從頭到腳你不能說他是完美的,但也讓人挑不出什麼錯處來,反而顯得獨一無二。
這天謝靖瑄接受了一個採訪,之後又匆匆趕到片場拍攝廣告,一直忙碌着到凌晨才結束,中間就連飯都沒怎麼好好吃。
他是真的辛苦,儘管他現在擁有超高人氣,但這人氣也都是用一首又一首的大熱歌曲換回來的,並非一勞永逸,他依舊沒有資格懈怠。
這就是娛樂圈的現實與殘忍,每天都有新人在加入,如果你不努力,就註定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別人的追趕,一步一步的,慢慢超越你。
不過其實也有些事情是可以規避的,在謝靖瑄滿滿當當的行程表裡有些工作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參與,但因爲公司想要帶新人,這些行程就成了必不可少。
就好像明天和後天兩天,謝靖瑄就要去參加一個真人秀的節目做特別嘉賓,爲的是讓他們公司的另一組新人女團可以在發片之前增加點熱度。
這個真人秀收視率很高,請的基本都是一線大牌,向他們公司的那組新人團體根本不可能有資格夠上這個節目,所以公司就提出讓謝靖瑄與其捆綁,這才讓節目組同意下來。
經紀人吳濤在和謝靖瑄說這件事的時候有點忐忑,他知道謝靖瑄最近情緒一直都不好,新專輯的創作似乎也並不順利,再加上他的緋聞本來媒體就在追着問,這回公開露面無疑是羊入虎口一般。
吳濤有點想不通公司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就算是帶新人也不能完全不顧及謝靖瑄的感受,當時他也有和老闆提出質疑,但是伍安邦的態度卻很是強硬。
不過讓吳濤沒想到的是謝靖瑄在聽聞之後卻很淡定,他只是點了點頭,心平氣和的就接受了這個在他已經無比密集的行程安排之下又突然新增添進來的工作。
謝靖瑄對於綜藝節目談不上討厭,也不能說特別排斥,只是太多這樣的工作會佔掉他創作的時間,他需要有私人空間,生活中可以有熱鬧但是安靜也是必不可少。
但同時他也理解伍安邦的安排,讓他帶新人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謝靖瑄不願意爭辯,哪怕最近他的狀態並不好。
這檔真人秀節目內容非常豐富,有遊戲環節也有談話採訪,最後甚至還有一個搞笑的小短劇,錄製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
在錄製的過程中謝靖瑄有適度的幫公司的新女團增加出鏡率,但同時他也明白這東西是過猶不及的,太多太刻意了也未必是好事。
而在錄製空檔休息的時候,謝靖瑄和那幾個女生幾乎沒什麼交流,他不會像其他有些男明星那樣見到年輕漂亮的女團就刻意搭訕找話題,哪怕他們同公司,也就只是正常的前輩和後輩的交流方式,簡單的打招呼順便幾句囑咐不需要緊張之類的,僅此而已。
大抵在有些人眼中他的高冷形象就是這麼樹立起來的吧,有禮貌但不熱絡,對前輩對後輩都是如此,也不分男女。
因爲真人秀的錄製是臨時加進來的,所以原本需要在這兩天完成的工作就都推到了之後的幾天,時間再度被壓縮,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只能在車上補補眠。
有人說忙碌的工作是最好處理失戀的方式,但是當這天謝靖瑄又是凌晨纔回到家時,他卻只覺得身心俱疲。
之後謝靖瑄又飛了趟日本開歌迷見面會,而藍羽喬卻是這天恰好從香港出差回來。離開幾天b市這邊有挺多的工作在等着她處理,藍羽喬也沒打算躲懶,從機場直接就回了公司。
先將幾個棘手的處理了,之後沒那麼急的她先放在了一邊,讓秘書帶着她的指示出去了之後,藍羽喬給了慕修傑一個工作:“把公司最近涉及到音樂的項目都整理出來,下班之前給我。”
像華裳娛樂這樣在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每天都有許多的項目在進行着,光涉及音樂類的可能就是幾十甚至是幾百個,畢竟不是每一個最後都能落成,慕修傑的工作量可想而知,但是他卻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應了一聲就轉頭出去做事了。
在忙碌中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藍羽喬處理了幾個文件,又將財務總監叫過來談了些事,就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時間,慕修傑也帶着文件敲響了藍羽喬辦公室的門。
“進來吧。”低頭看着報表的藍羽喬在慕修傑進來的時候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着他示意了一下:“放那吧,這幾天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一會兒司機送我回去就好。”
顯然藍羽喬還沒打算結束工作,聽聞的慕修傑並沒急着有動作,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藍羽喬的左手食指上。
那裡有一個傷口,血跡已經幹了凝結在皮膚上,和其他地方的白皙形成強烈對比,確實挺醒目的。
“怎麼弄的。”慕修傑的聲音低低的,既沉着又刻板。
聽聞的藍羽喬愣了一下,似乎沒意識到慕修傑是什麼意思,隨後在注意到他盯着自己左手的視線時才反應過來:“啊,不小心被紙劃破了。”
說着她還翻轉自己的手指看了看,並不在意的樣子,大概是因爲她的皮膚比較薄和細的關係吧,她經常會被各種東西劃傷,只有她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的,漸漸的她自己都習慣了。
對於藍羽喬的隨意態度慕修傑似乎並不認同,他最後又看了一眼那個傷口,不發一語的就離開了藍羽喬的辦公室,原本藍羽喬還以爲他是走了,結果沒多一會兒他就又自顧自的回來了。
“你這是......”眼看着去而復返的慕修傑,藍羽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修傑遞過來一隻創可貼,險些戳到她的下巴。
“容易感染,而且很多病都是通過傷口傳播的,需要我給你一一列舉嗎?”慕修傑一邊說一邊始終保持這個動作,藍羽喬看着他執着的樣子笑得有點無奈,但還是伸手接過創可貼。
“被你說的好像我不貼這個明天這個胳膊就保不住了一樣。”說着藍羽喬還是拆開了創可貼,乖乖貼在傷口上,然後又故意伸到了慕修傑的面前:“這樣行了吧?”
慕修傑沒有回答藍羽喬,他的眼神淡然中又帶着一絲懶得理你,直接轉身就走了,而這一次也是真的走了。
藍羽喬看着被關上的辦公室門,笑容又加深了幾分,帶着些縱容的成分。坐了大半天其實她也有些累了,再看看慕修傑留下的文件,便將其拿了起來一邊看着一邊慢悠悠的走到窗邊。
她今天穿了Chanel的最新款套裝,褲身的設計將她的長腿徹底的展現了出來,僅僅從辦公桌到窗邊的幾步距離,卻堪比職業模特般曼妙。
那份文件慕修傑整理的很詳細,排列的也很有條理,藍羽喬很快就找到她想找的,一個合適與其他公司藝人合作的項目,又或者可以說,是適合與謝靖瑄合作的項目。
前一段時間她剛剛接手公司,自然要忙碌一些,現在終於慢慢穩定下來了,她也要開始有些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