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擔心金女士出事,連連點頭問:“你那可有鑰匙?那就馬上開門吧。”
管理員知道蘇三和警察局關係也錯,要不怎麼總能挖到警察局的獨家新聞呢,既然有這樣的承諾那就放心了。於是管理員跑回自己辦公室取出備用鑰匙,兩個人走到金女士門口,鑰匙嘩啦嘩啦響,剛插進鎖孔就聽到裡面一個沙啞的聲音問“是誰?”
蘇三驚喜道:“阿姐,是我啊,蘇三,你開門呀。”
“我不想見人,你改天再來吧。”
蘇三看看管理員,那管理員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謝天謝地,金女士沒事。”
他大聲喊道:“金女士,多日沒見你,很是擔心,你還好吧?”
“我能有什麼不好?”金女士隱隱有些惱怒,她脾氣一直很大,管理員吐吐舌頭,小聲對蘇三說:“沒事了,蘇小姐,金女士沒事,我多想了,呵呵,那我走了。”
蘇三喊道:“哎,別走啊,你幫我把門打開。”
管理員愣住:“蘇小姐你還要進去?”
“是啊,她一定生病了,只是不想我看到,我必須進去,麻煩你了。”
管理員想想金女士這十天沒出門的確是很奇怪,便又拿出鑰匙,嘩啦啦一響,金女士驚叫道:“不要進來,不要進來。”
這下管理員也害怕了,真出了什麼事,這套房以後可就不好租出去了,要是賠錢老闆一定會責怪自己管理不力的。於是便心一橫,用鑰匙打開了門,這門剛打開,蘇三就急忙捂住鼻子,管理員則說:“好了,蘇小姐,門打開了,我走了,這可是你叫開的門,金女士你也聽到了,不關我的事啊。”說完轉身就跑了。
蘇三捂着鼻子走進去,客廳裡空無一人,腐臭氣息撲面而來,她被嗆的差點吐出來,蘇三強忍着問:“阿姐,你在哪呢?”
“你走吧,我這幾天身體不好,也沒有化妝,不想見任何人。”金女士聲音有些發啞,很是生澀,看來她真的很不對勁。
“阿姐,我是擔心你,聽管理員說你十天都沒出現。你病了嗎?我送你去醫院啊。”
蘇三嘴裡說着,腳下卻不停,輕手輕腳地順着氣味最濃重的地方走去,猛地推開衛生間的門,啊的一聲驚叫,金女士捂住自己的臉,不住喊道:“別進來,別進來,求求你。”
衛生間燈光不亮,但仍能看到金女士手背上大片的黑斑,整個狹小的空間充滿腐臭氣息,蘇三着急地問:“阿姐,你怎麼了?這是什麼味啊,你不是不是病了?不能諱疾忌醫啊,我們去醫院吧。”
說着走進去想將金女士的手拉下去,金女士察覺她走近,匆忙往後退去,卻將馬桶後面架子上的東西都撞了下來,噼裡啪啦砸到她自己的身上,金女士嚇了一跳,伸手去扶身後的架子,就在這一瞬間蘇三看到了她的臉,那張曾經千嬌百媚的臉上有好多黑色的斑點,仔細看已經腐爛了,有黃色的膿液流出,這莫非是那種髒病?
金女士看到蘇三迷惑的眼神,惱怒地喊道:“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三急忙安慰她:“阿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病的這麼嚴重,爲什麼不去醫院而把自己關起來,這十多天你都是怎麼過的?”
金女士見自己的秘密完全暴露,啊地嚎叫幾聲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是爲了什麼,總覺得和蒼柏脫不開關係。自從認識他之後,他就給我服用一種藥水,你也看到了我那段時間容光煥發,好像年輕了十多歲,誰能想到,後來就不對勁了,先是胳膊上,接着就是手上長黑斑開始潰爛,現在已經發展到臉上了,而且還有臭味,我懷疑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爛掉了,是從裡面往外爛的,一定是這樣。”
蘇三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會的阿姐,我在書上見過類似的,可能是病毒感染,去醫院檢查一下就行了,阿姐,我們這就去醫院。”
“不,不是的,我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別碰我,我怕過給你。”
金女士猛地推開蘇三,向後退去,可是此時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退,只能背倚着牆,一隻手撫着自己的胸口,悽然笑道:“蘇三,你別安慰我了,我到底是怎樣的自己最清楚,我的心跳在一週前就停止了,心臟不跳了,也沒有了脈搏,管理員說我十天沒出門,是的,十多天了不吃不喝,你曉得這是爲什麼嗎?因爲我不需要吃喝,我這個身體完全是具行屍走肉,是活死人。”金女士說到傷心處,嚎啕大哭。
“怎麼會這樣?”蘇三深知金女士爲人高傲,她目前的入幕之賓只有蒼柏一個人而已,那麼這黑斑這腐爛不大可能是那種病,那到底是什麼?蘇三一把抓住金女士的手腕,果然,她已經摸不到脈搏,蘇三不甘心,學着羅隱的樣子探手在金女士脖頸處一按,也沒有任何動靜,蘇三倒吸一口涼氣:“阿姐,你說的都是真的。”
金女士臉上掛着淚水,又哈哈哈開始笑起來,笑了一會,悽然道:“當然是真的,我現在是活死人,蘇蘇,你怕不怕。”
她嘆口氣繼續說道:“我能猜到外界都說我什麼,心狠手辣,鑽進錢眼裡沒有人性。對,我做演員的時候就幻想着自己能成爲有錢人,嫁給張先生也完全是爲了這個最初的夢想。後來我又故意找你揭穿張先生說謊,將他們父女送入監獄,我有了大筆的財產,每天什麼都不做,往黃浦江裡扔錢都沒問題,可是蘇蘇,原來人的是沒有止境的,我有了錢就擔心美貌擔心青春,蒼柏給我什麼我都吃了,我根本沒有想到他在害我!”金女士用長滿黑斑的手捂住臉,哽咽道,指縫中有淚水滲出。
“多奇怪,活死人的身體也能有淚水。”她嘆息着。
“阿姐既然能有淚水,就說明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啊,未必就真的是活死人,也許是被某種法術害的,你可知道我這幾天去了哪裡?就是去黛眉山和那個玄風斗了一場,原來那玄風是個怪物,一個怪物自然會有些奇怪的法術,我們解開這法術不就完了?”
金女士聽到蘇三的話一愣:“你說的都是真的?能解開?”
“試驗一下啊,我們去見蒼柏,問問他爲什麼害你,解鈴還須繫鈴人啊,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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