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秋之所以這麼講,也有自己的私心在。
他是擔心肖飛把課本知識丟下這麼久,會變得生疏,剛來學校復讀,就參加週考,萬一考砸了,他臉上也無光。
而且,肖飛若是因此被打擊到了,再來個一蹶不振,那才叫賠大發了。
所以,他是竭力地想讓肖飛這一週先高掛免戰牌,緩個一週,讓肖飛調整一下,估計下週參考會好很多。
肖飛搖了搖頭說:“李老師,謝謝您的好意,我覺得自己還是參加這次週考的好,剛好也驗證一下我現在的真實水平。”
自己的好意肖飛居然沒有領會。
也或者他是不屑領會?
李堂秋再次大搖其頭:“你在家的時候書本知識沒丟下嗎?也時常有溫習?如果是那樣還好。”
李堂秋想到了剛纔翟濤跟自己說的肖飛在上節英語課上最後時刻的驚人表現,他霍然開朗,沒準肖飛在家這段時間是在自學吧?
程度好、自制力強的學生,其自學能力還是很強的。
肖飛這麼晚纔過來復讀,是不就是憋着勁兒的想要一鳴驚人?
李堂秋越想越覺得自己想得有理,就再次說道:“那好吧,那你做好考試的準備吧,別的我不多說了。”
等肖飛走後,李堂秋看看時間,大課間還有幾分鐘才結束,他想了想,隨手拉住一個自己班的學生,讓其到班裡把徐鳳娟叫到了辦公室裡。
徐鳳娟聽說班主任找自己,便是一愣。
她來一中復讀這麼一個來月時間,還沒被班主任單獨叫出來談過。
她現在在班裡的成績排名在二十多名的樣子,這個成績並不顯眼,按照以往河陽一中文科復讀班的正常高考表現,這成績跟大專線都有相當大的差距。
李堂秋對此是看不上眼的。
徐鳳娟心跳得厲害,揣摩着班主任的意思,就到了李堂秋的辦公室。
“李老師,您找我?”徐鳳娟怯生生問。
“啊,徐鳳娟你來了,來,坐吧,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說幾句話。”李堂秋招呼徐鳳娟坐下。
他看了看這女孩。
羞怯,嬌柔,眉目清秀,還是挺耐看的。
看來,肖飛喜歡的是這種賢妻良母型的女孩子。從一個人喜歡的女孩的類型,大致就可揣測出其性格。
肖飛喜歡這樣的女孩,可見出其性格還是很穩重的,並非是因青春期的萌動,隨意地對着個有好感的女孩就愛得死去活來。
覺出李堂秋在打量自己,徐鳳娟頭低得更低,心情也更忐忑,不明白李堂秋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那個,”李堂秋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頭,“徐鳳娟,肖飛是不對你有點那個意思?”
跟一個女孩說,讓她離對自己有好感的男孩遠點,最好不要搭理他,不要影響到他什麼的,貌似有點不太地道啊。
徐鳳娟猛地擡起了頭,有點驚訝。
難道李堂秋找自己來,就爲了這個?
“我,我不知道……”徐鳳娟怯怯地,聲若蚊蚋一般說道,神情十分的慌亂。
“我沒別的意思,那個,徐鳳娟,我只是想讓你注意一下,一定不要影響到肖飛的學習,最好是,你對他冷淡一點,不要接受他的表白,讓他先暫時對你死心,這樣對你和他或許都是最好的,你說是不?”李堂秋笑着說道。
他居然是怕我影響到肖飛的學習……
拜託看仔細了,是肖飛在騷擾我,影響我好不好?
徐鳳娟感到有些憋屈。
她嘴上卻說:“老師,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那就好,快要上課了,你回去上課吧。”李堂秋揮了揮手,讓徐鳳娟離開。
不說李堂秋瞞着肖飛搞的小動作,且說,上午放學後,肖飛跟嚴章、遊貴兩人一塊在食堂吃了飯,就回去寢室想休息一會。
學習上他可以完全放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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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當務之急的是解決如何找更多空間和時間繼續寫作的問題。可是,在學校,這樣一個問題,實在太難解決了。
或許可以在老師上課的時候在下面寫。
但又怕老師會不悅,像王鑫平老先生那樣衝自己大發雷霆。真是左右爲難哪。
回到寢室,肖飛發現王非、李佩甄、朱熹令三人都在,正坐在桌子旁說說笑笑着,看到肖飛進來,也只是瞟了一眼便繼續。
這是要冷落自己的趨勢嗎?
肖飛也沒在意,便脫了鞋子,在自己牀上躺下閉目養神。他發現,寢室裡也沒有自己安靜寫作的餘地。
他心裡便生出了搬出寢室,自己在外面租間房子住的念頭。
可是,那是違反學校規定的。
河陽一中自朱旺年擔任校長後,校規森嚴了很多,是絕不允許學生在外面住的,就連家在縣城的學生也要住校,以便統一管理。
這也是像李佩甄和朱熹令這樣的學生也住校的原因。
李佩甄的父親是東平鄉,也就是肖飛家所在鄉的黨委書記,家卻也是在縣城裡面的。
朱熹令的父親則是河陽縣公安局的局長,屬於本縣的強力人物。
按照通俗的說法,兩人都屬於本縣的官二代子弟。但兩人平日裡的表現也還算中規中矩,身上並沒有太多不好的毛病,而且,兩人的學習都還挺好。
爲着將來考慮,肖飛知道,自己必須要交好李佩甄和朱熹令,只有跟他們打好了關係,成了鐵哥們,那之後等到濟昌高速開工,賣土方的時候,他纔能有牌可打,有勢力可以利用,不至於被劉振海破壞自己的好事。
當然,若是自己的名氣能打得更響,成爲文壇冉冉升起的新星,引起本縣官員的高度重視,那也會對自己將來的計劃有莫大幫助。
肖飛正考慮着如何和李佩甄和朱熹令打關係,卻聽得李佩甄叫自己:“肖飛,睡着了?起來,快起來,一起說說話。”
肖飛從牀上翻身坐起,笑道:“剛看你們說得熱鬧,我插不進嘴去,其實我一直在聽着你們說話呢。”
李佩甄跟王非對視了一眼,肖飛這態度挺好的,並沒擺出什麼高傲嘴臉。而他們一直都以爲,肖飛也像他們那樣有點傲氣,不易打交道和接近。
“王非你認識吧?”李佩甄指着王非笑着問。
“認識啊,久仰大名了。”肖飛笑着朝王非伸出手。
王非遲疑了下,伸手跟肖飛握了握。
“都一個寢室的,要一塊相處一年呢,以後咱們要多溝通多交流。”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朱熹令這時說了一句。
他是個很沉默的人,不怎麼愛說話。
他知道王非和李佩甄想搞肖飛的事,但他認爲這麼做不太好,但既然兩人都決定要幹,他也並不多說什麼。
“是啊,是啊!以後咱們要好好處,做一輩子的好哥們。”肖飛點頭表示同意。
李佩甄轉了轉眼珠說:“是這樣的,肖飛,剛你沒來之前我們商量過了,咱們這個寢室,能者爲王,每次週考都要比拼一下,考得最好的,什麼都不用幹,考得最差的,則要包攬下所有寢室雜務,還要幫寢室其他人洗衣服包括小褲頭臭襪子什麼的,這周的比拼,你也參加,好不好?”
“肖飛,我希望你不要拒絕,都一個寢室的,只是玩一玩,圖個娛樂。”王非加重了語氣強調道。
朱熹令則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