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趙不禍、柳舞雪小顯身手大石頭、大虎大顯神威
只說趕在前頭的不禍, 任由馬兒撒歡似的往前跑,這不就趕上打鬥了,看來這次打銀子主意的還真不少。大夥兒殺得勇猛, 兵器與兵器交接, 碰觸時發出的聲音, 噹噹噹的刺激着人的耳膜, 不禍拉着繮繩, 讓馬車停下來,準備助哥哥一臂之力,剛下馬車走了兩步, 有人拍她的肩膀,她調過頭來, 正對着蒙着的臉, 這人一腳勾住樹枝, 整個身形倒着,不禍嘿嘿一笑, 眼睛擠向中間,成鬥雞眼了,再加上她之前的妝,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的咧着嘴笑,那人道:“你這樣就想嚇我?”不禍道:“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那人道:“什麼事?”不禍道:“你要暈了!”那人等不禍一說完, 從樹上掉下來了。
原來柳舞雪醒了, 一出馬車就看見那人要襲擊不禍, 所以悄悄過去, 拿起地上的石頭, 把他給拍暈了,順帶扔了石頭, 拍拍手,用帕子擦乾淨。
不禍道:“梅花糕你醒了?”
舞雪道:“嗯,剛醒過來我還以爲自己穿越了,看見你我就醒全了。”
不禍道:“我幫哥哥打架去!”說完擡腳就走。
舞雪在不禍的身後喊道:“別太出力,胳膊打架打粗了,難減瘦!嚇死了人,銀子自己掏!”
不禍道:“知道了!”心道:等打贏了非得從那些人身上刮點銀子過來,補充補充老婆本,摸摸荷包——癟了,都被老太君榨乾了,一邊唱着小曲一邊打,偶爾吹個小調,那些個膽小的看到不禍那副經過無邊修飾的尊容,腿肚子早就打哆嗦了,討厭她還吹口哨,撒腿跑遠了,不禍道:“兄弟們慢慢的,我不急!”繼續吹。
有個黑衣人站到不禍跟前也做怪動作想嚇唬她,還做了個鬥雞眼被不禍兩隻拳頭砸過去了,不禍道:“最討厭沒創意的,小樣兒還模仿我,動作不到位,角度要糾正,繼續接着練”,一扭二擺的走了。柳舞雪看着不禍直搖頭,這哪是打架,純粹是嚇人哪!捏捏自己的胳膊——沒粗。女人對自己的身材一定要好好保養,不可有一點的贅肉,也不能有太多的肌肉,那樣纔有美感。
柳舞雪正評估着自己身材的時候,不知哪個不長眼的實力不強的被打得在她面前降落了,舞雪對那人道:“你不知道我的身材剛剛好嗎?爲了踢飛你,我明天又要減肥了,減肥很辛苦的,你爲什麼就不能體諒做女人的心情呢?”那樣子要多傷感就有多傷感,一腳把那人狠狠的踢飛了,還對自己的腿直搖頭,看來又要減肥了。那人被踢飛的瞬間大喊道:“我能夠了解你的痛苦!”舞雪掩面道:“你不是我怎麼能瞭解我?”用手捋了捋額前的頭髮,心道:最近的髮質有乾枯的傾向,這邊的氣候太乾燥了,等有空得抹點護髮素滋潤滋潤,女人的錢大多數都花在化妝品上,唉!得讓不禍多賺點小費了,以補貼家用。
不禍正在對那些躺在地上不能動的人士們,進行當場收刮銀子,數來數去就只有五兩,心道:這些人都跟自己一樣,愛藏老婆本,都是好男人的典範,可惜呀,等不上好女人了,這都怪你們選的職業不好啊,這輩子投胎前給閻王賄賂賄賂,爭取來生有個好盼頭,下輩子回見您們,身上多帶些銀子,我也準備好麻袋,隨時收刮!
這邊剛清理現場,後面的馬車就趕上來了,龐老太君頭伸出馬車道:“主角還沒出場,戲就結束了,我要求加劇情。”
不禍指着那些人道:“老太君劇情可以加,只是堪配您的綠葉已經慢慢的枯萎了,再無力支撐您的綻放,不禍給個小建議,您啊,還是高歌一曲‘獨角戲’填補一下您空白的心情吧!”
龐老太君走到車前道:“美少女特工隊的成員們讓我們來一下歌舞表演,主要演唱人:飛刀女俠。”大家是動起來了,龐老太君在隊伍前面唱道:“走四方,路遙遙,水長長,過了這一村,還有那一莊”,說道:“姐妹們,我們扭扭腰來一首‘熱情的沙漠’,邊扭邊往車裡去,邊唱道:“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太陽見到我,也要點個頭,熱情的沙漠……”馬車帶着歌聲一路飄遠。
不禍朝走遠的馬車喊道:“老太君咱們是後援隊,不是敢死隊,您不要插隊——”龐老太君是一個字兒也沒聽見。
那些剛打鬥完還存活的兵問楊幼八道:“將軍,咱們是拼着性命,她們是歡歌笑語,同樣是人,區別爲什麼這麼大呀?”
楊幼八提刀上馬唱道:“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左手握着劍,右手握着槍”,說道:“大家準備出發——!”右手一揮,隊伍前進了。
不禍和舞雪一對視,那意思道:我們也走吧!等柳舞雪馬車裡坐好,趙不禍一揚鞭,馬車輪軲轆軲轆的轉動起來了,邊駕車邊唱道:“姐姐你坐裡頭,妹妹我坐外頭,說說笑笑,闖呀麼闖江湖……”
這時安王府裡聽見了茶碗碎裂的聲音,李安道:“什麼!人都沒回來?你不是跟我說請的是一等一的高手嗎?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這銀子最好給我消失不見,或者短斤少兩,他們支持不到什麼時候。”
那人回覆道:“是,王爺!只是他們該走水路了,咱們不可下手。”
李安一拍桌子喝道:“廢物,你就不會想辦法?水裡翻船的事多了去了,難道還要我教你怎麼做?”
那人道:“王爺說的是,奴才這就去辦!”
待那人走後,李安是眯着眼坐椅子上,沉思道:“要謀江山,第一步要除的就是趙、楊兩家,下一步纔是封蔭,他可是當今皇上的死忠派,兵權一到手,宮變即在眼前。右手不斷的轉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楊幼八指着地圖道:“這以後從水路走順流而下,儘快把銀子運過去,咱們也算勝利完成任務了。“
趙卓道:“從水上走,咱們也太明顯了,躲無處躲,藏無處藏。“
楊幼八道:“這一點我也有所考慮,咱撇了箱子,直接把銀子裝麻袋,都做農民打扮,讓幾個會水的划槳,咱們租船,讓那識行情的船公指點我們就是了。”於是租了幾條船,掩人耳目的分開行動了,隔些時候發條船,一個個離着距離,免得惹眼。
那些個空箱子被不禍用繩子穿起來,一字兒排開,裡面放了泥土、石塊壓着水,系在船後,出發了。早有一隻不知名的小船跟隨其後,有人下水了,嘴裡含着匕首,準備把繩子割斷了。
桃兒道:“稟老太君,魚兒上鉤了。”
龐老太君道:“哪位兄弟試試身手?”站在旁邊的一位出列道:“我去。”從腰上掛的布袋裡取出石子,瞧準那人,嗖的一下,石子出手,直砸破了那人的門面,那人一隻手直捂着臉,這位兄弟再取出石子,向那人握着匕首的手砸去,又中,匕首掉水裡去了。
不禍鼓掌道:“好石子!好石子!厲害!厲害!”那崇拜的眼神直看的那位兄弟低了頭,不好意思了。
又一人出列道:“這是我大哥大石頭,他砸石子可厲害了,一砸一個準,我是小石子,十砸九不準,嘿嘿嘿。”
衆人正說話呢,小船上早有人下水把那人拉了上來,又一位拿着箭準備射呢,這邊大船上也有人舉箭,兩支箭在空中箭尖對箭尖都落水裡去了,這位拿出三支箭搭在弓上,毫不含糊直朝對方射去,一支被人接着了,其它兩支射別人身上去了,中箭的人從船上翻了下去落了水。
不禍道:“這箭射得也有百步穿楊的火候了,兄弟,你叫什麼?”
那人道:“俺叫大虎,以前以打獵爲生,後來爲人所逼就落草爲寇了。”
龐老太君安慰道:“以後你就跟着我幹,有我一日,就不讓你受一日的委屈。”
大虎跪下道:“謝大當家。”
不禍心道:老太君已經把她的美少女特工隊改成美少女土匪隊了?這威望是越來越高了,我也要向老太君學兩招,補點人氣回來。
大家戒備不讓那小船的人動手,就這麼行了好些路,到了晚上找了岸邊將船停靠了,吃完晚飯不禍拿着她的釣魚竿坐在船邊釣魚呢,舞雪走了過來,問道:“不禍在幹什麼呢?一個人躲在這裡?”不禍回道:“沒一個人躲着,正釣魚呢!”舞雪也在不禍旁邊坐下看着她釣魚。
不禍一邊釣魚,一邊用眼睛看看她和舞雪之間的距離,用空着的左手量一量,屁股挪過去一點,再挪過去一點,再挪過去一點,如此數次,總算挨着梅花糕了,再假裝不小心把手壓在柳舞雪手上。柳舞雪擡頭一看,不禍正裝着專心釣魚呢,其實意識早恨不得擴散到周圍,認真聽着舞雪的動靜,舞雪把臉別向左邊看風景,其實心裡早樂了,嘴抿着笑儘量不讓自己出聲,心道: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不禍也有同自己一樣的情感呢?頭靠在不禍的肩上,好像那意思是我累了,而你剛好在旁邊,如此而已。不禍也笑了,眼睛笑成了月牙,可是天太黑,燈太暗,她們誰也沒看見彼此的笑。
卓邀樂和劉念湘正從船艙裡出來透透氣,一眼就看到了船尾靠着的兩個背影,卓邀樂小聲對劉念湘道:“有戲啊!加油啊!”劉念湘小聲道:“娘子你激動個什麼勁兒啊?”卓邀樂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冬天和春天怎麼談戀愛的嗎?”劉念湘道:“反正兩個夏天都在一起了,冬天和春天也不會成爲奇蹟,我們回去養精神去。”
不禍對舞雪說道:“梅花糕,你知道星星和星星是親戚嗎?”柳舞雪擡起頭看着不禍等她說下去,不禍繼續道:“其實在星星裡也有一個人間,我指給你看”,說完站起來,把魚竿擱一邊,把舞雪拉起來,兩人站定,“我指給你看”,說着站在舞雪的身後貼着她的背,握着她的右手,舉起手讓她伸出食指,把不規則的星星畫出人間的物件,不禍在舞雪耳邊說道:“梅花糕你可看到了,天上也有房子,有家,有人,有各種各樣的東西。”舞雪問道:“我和禍兒在哪裡呢?”不禍道:“我們在這裡。”
遠處的紅光慢慢的亮起來,舞雪道:“這河面怎麼有火呢?”不禍道:“不好,趕快把大家喊起來,馬上就近登岸。”兩人分頭行動,大家夥兒拿上物件,都登岸了,船也着了火,大家看着船熊熊燃燒直到化爲灰燼。
龐老太君道:“誰那麼損,要燒死我們呀?”
船公道:“我聞着一股油味,怕是有人在河面上灑了油,油順着水而下,點着火就燃到這兒了。”
大家到了最近的客棧,一打聽只剩十間房了,一間房得擠四五個人啊,估計有人得打地鋪了,卓邀樂、劉念湘理所當然的入住了不禍和舞雪的房間,四個人擠在牀上。
不禍道:“你們兩個擠上來做什麼?打地鋪去。”
卓邀樂道:“我們年紀大了,受不得寒,你下去,位置就寬敞了。”
四個人誰也不相讓,硬擠着。不禍把舞雪護在裡頭,自己和她們擠着,被子也是扯來扯去。舞雪道:“不禍,我們打地鋪吧!”不禍道:“你不是怕冷嗎?”舞雪道:“有你呢!”兩人就把牀讓給兩位年長的,把鋪墊鋪好,安當的睡着,不禍幫舞雪把背後的被子掖緊,免得風灌進來,着了涼,也把自己這邊拉好,免得這邊的風跑她那邊去,把舞雪抱緊,讓她暖和點,舞雪就窩不禍懷裡睡了。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正照在她們身上,牀上的卓邀樂小聲道:“你看看人家二十四孝夫君當得你也不羞愧!”劉念湘道:“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學那些做什麼,又不能當飯吃。”卓邀樂道:“我後悔嫁給你這根木頭了,我要改嫁,嫁給不禍做娘子。”劉念湘心裡補充道:“如果你再年輕個二十歲的話,再說老牛吃嫩草,牛願意吃,也要問問草答不答應?”這兩個說了許多話也不知說到哪一句,最後好好的睡了,一宿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