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麼還想騙我們!”我現在已經不敢相信他了,誰知道找到那尊佛以後會不會還有什麼其他幺蛾子。
雅靜給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沉住氣。“阿伯,找佛像沒問題,只是我這位朋友真會平安無事嗎?不瞞您說,我們真的是時間不多了。”
“呵呵……”他笑了笑,“放心吧,這胖娃死不了,也傻不了。只不過是中了花蠱,再過一會兒就會恢復正常的。不過你們要儘快找到那尊佛,否則時間一長,毒花粉就會浸入他的血液,到時候再想把蠱毒徹底逼出來恐怕就難了!”
媽的,天下烏鴉一般黑,只要是男的,看到美女舌頭就軟。你看他對雅靜的態度,那叫一個和顏悅色,就好像在與自己女兒聊天一樣。還有這丫頭也是,一口一個阿伯,聽得我渾身只掉雞皮疙瘩。不過這招對這個老男人來說似乎作用不大,他還是跟之前一樣只做選擇性回答。
“阿伯,您是不是也養蠱啊。”
“唉,你們這些從鳳山坡寨來的娃娃會不知道?像我這麼大歲數的蠱苗人哪個不會養蠱。”
“那您就幫我這位朋友解個蠱唄。”
“嘿嘿,你這丫頭,能解的話我再給他解了,你看他傻兮兮的樣子多鬧心。”
“阿伯,您到底是什麼人啊,爲什麼要易容跟着我們?”
“嘿嘿,我可沒跟着你們,我只是在幫你們而已!”他一邊說一邊繞着我打量了一圈,回頭對雅靜道:“丫頭,別套我話了,你放心,我要是想害你們,你們根本連這座山都進不來。行了,廢話少說,要找的佛堂就在附近,只要留點心,是很容易發現的。另外要記住,拜好佛後天黑之前務必趕回這裡,否則怕是連陸康成也救不了你們了。”說完他雙手一背正要跨門而去,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對我說到:“這條白蟒可看住了,後面能幫上大忙。”
望着慢慢消失在樹林中的身影,我若有所思的說:“我怎麼覺得這老傢伙好像一直在利用我們,該不會咱們拜佛是在成全他吧!”
“如果真是這樣也沒辦法,不過我倒有一種直覺……”
“什麼直覺?”
“我覺得很有可能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陸四指。”
“啊!他就是?那他繞這麼大圈子折騰我們幹嗎?該……該不會真在利用我們做什麼事吧!”
雅靜坐回牀上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如果我們真能幫他辦成什麼事或許也是件好事,至少他欠我們的情,到時候就沒有理由拒絕爲我們解蠱了。”
“你覺得他有這個能力嗎?”
雅靜沒回答而是轉頭看了看胖子。我知道她是想說,能把胖子弄成現在這樣的人絕非等閒之人。是啊,連樹上結的堅硬果實都能下蠱,這他麼還是人嗎。
胖子仍然趴在桌上衝我傻樂,那種呆滯的表情看在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兒。說起來這件事兒和他完全沒有關係,可現在竟也被拖下水了。唉,或許當時就不該讓他跟來。
雅靜看我一臉自責,拍了拍我的手背說:“行了,別想了。那老頭不是說他一會兒就能恢復正常嗎?咱們再等等看吧。”
是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我讓雅靜先躺在牀上休息,自己則坐在胖子對面抽菸陪着他。胖子先是傻乎乎的在桌上擺弄那些果殼,不一會兒竟也慢慢睡着了。
我脫下外套給他披上,接着嘆了口氣說:“胖子啊胖子,哥們兒這次真是對不起你啊,要不是因爲我,恐怕你現在正在家裡吃大魚大肉呢,唉……等回去吧,等回去咱把店盤出去,我帶你下館子,吃最好的龍蝦,喝最好的洋酒,把最漂亮的妹子……”
話音未落,就見趴在桌上的胖子舔了舔嘴脣,含糊不起的嘟囔到:“龍蝦……我要吃龍蝦,喝洋酒,把妹子!妹子要洋妹子,又白又高的,呵呵……”
尼瑪!睡覺都想着吃喝玩樂,紙醉金迷,這貨夠浮誇的啊!
“胖子,胖子!醒醒,快給我醒醒嘿!”我費勁叫了半天,可這傢伙哼哼了兩句一扭臉又睡了。
好吧,這招不行再換一招。
“呦呵,哪兒來的洋妞啊,又白又高,屁股還挺大!”
“啊!在哪兒?在哪兒?”胖子一個激靈坐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對我說:“洋……洋妞呢?”
“洋你個頭啊!”我朝他後腦勺一拍,小心問道:“哎哎,你先看看我是誰?”
“你?”他斜楞着眼看了看我,“你他麼一個糙老爺們兒有啥好看的,邊兒呆着去!”他回頭看了看桌子,吃驚道:“我說川子,你他孃的也太能吃了吧。不行不行,我得再去外面打點回來。”
“拉倒吧你。”我把他按回到椅子上,指着桌上那些板栗渣說:“你好好摸摸自己的下巴,再吃可真要變豬了。”
我把之前他突然變傻的事講給他聽,他不信,一拍桌子衝我吼道:“扯淡!你少來詆譭胖爺我的光輝形象,剛纔老子只是睡着了知道嗎,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在做吃龍蝦把妹子的夢呢!”
“靠,真他麼懶得和你說。”我不再理他,走到牀邊把雅靜叫了起來。
“行了,既然胖子已經清醒,那我們就趕快出發找佛像吧。他說就在這兒附近,你們覺得咱們應該先從哪兒找起?”雅靜把辮子重新一紮,立刻精神了很多。
我想了想說:“一般佛像都不會太小,如果表面沒有很可能是埋在了地下。這樣,我們三個分頭去找,千萬不要錯過任何線索,哪怕有什麼發現也不要單獨行動,等回到這裡大家商量完以後再做處理。”
“那大白怎麼辦?”
單獨把它放在這兒肯定不放心,無奈我只好又擔負起照顧大白的重任。三個人先是繞着房間找了一圈,然後便分三個方向慢慢向遠處尋去。我負責的這片區域放眼望去全是雜草和荊棘,別說走人的路了,就連一條狗都很難鑽過去。我狠狠心,將大白掛在脖子上,抽出苗刀一邊砍一邊往前挪。才走出了沒多遠,我就想打退堂鼓了,這實在不是人走的地方,不說速度慢,手臂,大腿都被劃出了一道道血痕。
好不容易走出了這片荊棘之地,我低頭一看,哈哈,褲腿已經被扯得稀爛,看上去就像個剛討飯回來的乞丐。我彎下腰正準備查看腿上的傷口,突然,肩上的大白縱身一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緊接着嗖嗖兩下就在草叢中消失不見了。
我擦!這他麼什麼情況,這條蟒向來不會亂跑亂動的,今天是怎麼了?之前神秘老頭再三囑咐不能把它丟了,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掉了鏈子。
“大白!大白!”我急忙沿着它消失的方向一路狂追。然而周圍草長枝密,遁入其中根本無跡可尋。沒辦法,我只好憑藉隱隱約約的沙沙聲,一點點尾隨目標。穿過一片低矮的灌木,我終於發現了那條白色身影在草葉中快速閃過,等我追上去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眼前居然有一座殘破不堪的石亭,呈六邊形,柱身和頂部已經被藤葉包裹的嚴嚴實實,亭子中間是一塊半米來高的六邊石臺,周圍沿六條邊規則佈置有六塊石碑。我走進去仔細查看,發現碑上居然沒有任何字跡,只在每塊碑上刻有一個不同的圖形。
我沒來得及細看就開始尋找大白,剛剛明明是看它鑽進來的,又跑哪兒去了。我轉身去找,這才發現它已經慢慢爬上了那座石臺頂上,一動不動的盤在那裡看着我。啥意思?是要告訴我什麼嗎?我走近一看,石臺正中有一截石柱斷裂的痕跡,也就是說之前這個臺子上應該矗立着什麼東西,是什麼呢?我仔細看了一下殘缺不全的另外半截,像是盤坐着的腳……啊!我知道了,這石臺上矗立的應該就是一尊打坐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