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好奇,煙都沒點直接走到了胖子身邊。胖子手裡放着一段紅繩,可能是時間久了,有點褪色,繩上繫着一個東西十分眼熟。接過來一看,居……居然是之前在過苗家嶺,靈猴身上發現的那個銅鈴!這……這東西我不是扔了嗎?怎麼會跑到胖子包裡的!?
“你什麼時候又把它撿回來了?”我十分愕然,急忙問胖子。
“開什麼玩笑,我他麼又不養狗,撿它幹嘛!”
“不是你撿的,怎麼會跑你包裡的!?”
“我還要問你呢,這東西不是你扔的嗎?怎麼會在我包裡發現的!?”
這麼爭下去毫無意義,我不再說話,拿着這顆鈴鐺仔細觀察。
“你有沒有看錯,是那隻野猴之前佩戴的鈴鐺嗎?”雅靜此時湊過來問:“說不定是從陸伯攜帶的東西上掉下來的?”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絕不會看錯,我記得很清楚鈴鐺上有一大塊銅綠,和這個一模一樣。”
“咳,要我說就是你自己記錯了。你再好好想想,當時是不是想扔又後悔沒扔,就順手把它塞到我包裡了?這種事兒我常幹,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胖子不以爲然,結果雅靜手裡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我心裡清楚,自己絕不會做那種優柔寡斷的事。當時因爲在樹林裡遇到了詭異的黑影,而且他還朝我要這枚鈴鐺,我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臨走前就把它直接丟了。可它怎麼會又出現在胖子包裡呢?難……難道是那個奇怪的黑影人?
我拿着鈴鐺的手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看了看雅靜。“咱們會不會攤上事兒了?”
“你是擔心?……”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看了看四周說:“咱們現在離那片林子已經不遠了,要想弄清楚這件事,看來只有親自回去找一下了。”
爲了解除大家心中的疑慮,尤其是要說服自己,看來必須要到那裡一探究竟。現在也沒人有心思休息了,直接背起行囊,向密林深處進發。好在此時天還大亮,等我們趕到那裡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之前露營留下的痕跡。三個人也不多說,提着刀拎着槍直接向林子裡摸了進去。
我們的介入,打破了原本的平靜。嘩啦一下,樹上的鳥羣四飛而散,地上的野兔、松鼠向四面八方逃去。我在鈴鐺可能丟棄的地方找了個遍,也沒發現那枚鈴鐺。
“會不會是被哪個動物撿走了?”胖子說。
“這種可能性當然有,可不能自欺欺人啊。照最壞的地方想,或許我們真被那個長着尾巴的傢伙盯上了!”我心裡有些慌亂,不清楚爲什麼怪事總會接二連三的找上我們。
雅靜坐在地上,輕咬着嘴脣沉默一會兒說:“胖子,這個包之前你翻過嗎?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確定這個鈴鐺大概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你包裡的?”
“呃……”胖子摸了摸鼻子,“在蠱室的時候我沒動過,因爲根本沒時間。至於進蠱室前,是我親手整理的揹包,可以肯定沒這東西。”
我一臉驚恐,“這麼說鈴鐺是在蠱室裡被人放進去的?我擦……這他麼太恐怖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這一切都發生在我們從蠱室出來以後。”
“不管哪一種都他麼挺嚇人!”胖子一把從我手裡奪過那枚鈴鐺,“我有個好辦法,至少能驗證一下這惡作劇是誰幹的!”說完用苗刀在腳下挖了一個淺淺的小坑,然後將鈴鐺埋了進去。
“咱們現在就離開這兒,如果是人爲的,他一定還會出現。當然,不出現最好,省得咱仨在這兒胡亂猜忌。”
別說,這主意倒不錯,我和雅靜點頭同意。
此時已是下午四點多鐘,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三人商量,如果還在老地方安營紮寨,心裡總覺得有點慌兮兮,尤其是那枚被埋在地裡的銅鈴,萬一再出現什麼邪乎事兒,就是自討苦吃。可如果把營帳紮在附近,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最後一合計,既然已經到了森林邊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進去,連夜趕路得了。反正現在手裡有槍,要正是遇到什麼猛獸,怕是也能抵擋得住。
經歷了蠱室裡那些稀奇古怪的遭遇,膽子都大了不少。也是,連他麼糉子都打過交道了,還會怕那些正常的動物?我們開始往森林裡進發,大約到三分之一的位置,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對我們來說是個考驗,因爲很多動物都喜歡夜間活動,尤其是森林裡經常出沒的蛇,還有熊等。野猴也會夜間行動,但會比較少,因爲它們和人的習慣很像,喜歡晚上睡覺。
不能再走了,因爲茂密的枝葉將周圍遮的嚴嚴實實,連月光都看不到,更不可能輕鬆辨別出方向。儘管我有衛星定位,可也不能完全依賴這些高科技的東西,畢竟有很多危險還要靠人眼去發現。
爲了嚇走動物,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生起篝火,大部分猛獸都爬火,我不知道爲什麼,反正電視裡是這麼說的。好在這裡有大量的枯枝爛葉,根本不需要酒精助燃,轟的一下火苗就竄起了半米多高。我讓胖子和雅靜搭建搭建帳篷,自己則把路上抓來野兔清理褪毛,串在樹枝上燒烤。
滋滋的烤肉聲和不斷傳出的香氣引的三個人直流口水,尤其是胖子,把手在衣服上抹了兩下就要直接去抓。
“找打!”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厲聲說道:“你他麼也不怕這肉裡有蠱?這樣,我先幫大家吃吃看哈。”說完我嚥了咽口水,一口咬下一塊焦黃的腿肉。
“怎麼……怎麼樣,好不好吃?”
真他麼的香啊,好久沒吃過這麼有滋味的東西了,儘管沒什麼佐料,可光是外焦裡嫩的皮肉,就足夠回味半天了。我皺起眉頭舔了舔嘴脣上的油膩,對胖子說道:“下沒下蠱我嘗不出,不過味道嘛……淡了點。”
“淡就淡吧,老子現在改健康飲食了!”胖子按耐不住伸手就抓起一塊往嘴裡送。
我找到另一塊腿肉遞給雅靜。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說,不一會兒就把整隻兔肉消滅乾淨了。這是入嶺一來,吃的最爽的一餐,只是遺憾沒多打幾隻。不過吃歸吃,防範意識還是不能少,按照之前的排班方式,還是先由雅靜值班,我和胖子睡覺,凌晨換我,然後再是胖子。
由於這段時間過於疲倦,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帳篷外面呼呼的風聲吵醒了,我睜開眼,看了看躺在旁邊的胖子,睡的竟然跟死豬一樣沉。透過帳篷,噼裡啪啦的篝火跳動不止,時隱時現,然而旁邊並沒看到雅靜的身影。我急忙撩開帳簾探頭出去看,果然沒了她的蹤跡。
“丫頭!”我叫了一聲,沒人應答。我慌了,立刻從帳篷裡鑽出來尋找。
幽靜陰暗的森林裡,大大小小的樹幹擠在一起,被火光一照,就好像一個個並排站立的士兵,它們張牙舞爪,歪斜拉胯,看上去異常瘮人。
“雅靜!……胡雅靜!”我又喊了兩嗓子,仍然沒得到任何迴應。這
這丫頭去哪兒了,上廁所?搞什麼飛機,這地方還窮講究什麼,隨便找棵大樹就地解決不就行了!我急的團團轉,打量她剛纔坐過的地方,發現她的揹包竟被人翻過,而……而且最要命的是一直放在她包裡的那個裝有靈蟲蠱血的罐子不……不見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背後有悉悉索索的響聲,回頭一看,竟有一道黑影在樹叢中一晃而過!
“誰!?”我大叫一聲,拎起地上那杆獵槍拔腿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