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規模相當大。十幾片訓練場,武器庫,連綿不絕的營房,火頭軍。等等,遍佈不同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不同的人管轄以及使用。
嚴密的分佈,嚴格的規章制度,和現代化軍營很像。長恭想起後世軍營的發展史,其實不就是一點一點進步來的嗎?
大致的瞭解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和作息日程,兩個人便來到了營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被褥,軍隊配發。還有盔甲,兵器這樣的東西。
“就是強國啊。”長恭想起曾經讀過的歷史,有些戰爭時期的士兵不僅沒有盔甲,連一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上了戰場,還有很多拿着鋤頭的。
不過好像,現在各國的經濟實力都不錯。種地,鍛造,人口,雖然在和平時期,但是沒有一個國家在軍事力量上有所懈怠。如果發生了戰爭,一定是史無前例的,浩大的戰爭。
“來來來。”沐狼東張西望,從自己牀鋪底下拿出一個小型的水壺:“喝兩口,好東西。”
看着那個水壺,長恭瞬間就想起了尹劍鋒。
“不了。”搖了搖頭,一點興趣也沒有。長恭對於這個世界的酒,真的是一點也不感冒。和歷史上古人的酒一模一樣,千杯不倒太容易了。而且,口味單一。沒有後世的什麼,啤酒,葡萄酒,雞尾酒,和各種口味的果汁飲料。想一想,那當真是無比的懷念啊。
看着長恭的樣子,沐狼張了張嘴:“不是酒。”
“那是什麼?”長恭疑惑的問道:“這又沒人,你至於嗎?”說着,拿過來擰開就喝了一大口。
入口一股甘甜清淡,像是水又和水不同。
“藥材?”長恭輕聲問道。
“從哪弄得?”兩個人來到營帳的一角,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賊一樣,商量了起來。
這個年代沒有多少醫生,藥材這種東西還沒有批量種植,所以十分的珍貴。除了一些祖上就是做大夫的願意到深山老林裡去採摘,市面上流通的藥材都貴的離譜。生病,真的是很大的負擔。
一瞬間,長恭想了很多。
──
是夜。
清爽的晚風吹拂着大地,片片落葉彷彿告訴人們到了換季的季節。一天的時間,長恭和沐狼兩個人已經混到相當的熟悉。兩個人有說有笑,從外面買了一些日常物資回到軍營。
走到營帳的時候,一些身穿盔甲的老兵攔在那裡。可以看的出來,剛剛經歷了一天的訓練,額頭還微微有汗液。
“呦,新兵呀?”
幾個人堵住沐狼和長恭前進的地方,遠處,一個人影正吊兒郎當的靠在帳篷上,吹着口哨。剛纔的話,就是他喊的。
沐狼和長恭沒有動彈。這麼多人攔路,想耍橫還是得掂量掂量的。
“怎麼着,不服啊?”來到兩個人面前,伸出手就用力推了長恭一把。
“小組長。”沐狼在一旁提醒。
“你就是新來的組長?憑什麼,瘦瘦小小的算個什麼東西?”說着,拎起長恭的衣領就打算動手。一點廢話不講,就是拿武力說話。
這一下弄的長恭有點措手不及,瞬間被抓起衣領扔了出去。站起身,長恭就想動手。
“幹嘛幹嘛?”周圍的幾個人都圍了上來。
“想動手啊?來啊?怕你啊?”一堆人開始推推搡搡。
“幹什麼幹什麼?”這個時候長恭的這個小組的人也都回來了,兩邊人數持平,加入了互推戰場。
長恭站在後面,沒有動,而對面的小組長也是一樣冷眼旁觀。
“啪啪啪。”鼓掌的聲音響起:“小新兵蛋子,你很不錯啊。”這個時候又有人來,這個人一來,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分開站在一旁。
“百夫長。”對面的小組長急忙退到了來人身後。
“季如,你不知道私下亂鬥是要受處罰的嗎?”這個時候這支新兵隊伍的百夫長也來到了這裡。長恭站在一旁,沒有動。心理卻在瘋狂吐槽:“幹嘛呀?鄉野村民啊?軍斗大戲啊?您二位有什麼恩怨自己私了不行嗎?”
沐狼站在長恭的身旁,低聲說道:“不用搭理他們,這個季如也是一個百夫長。馬上就要回老家了,嫉妒咱們百夫長馬上要提幹,總是來找事。這種人,在軍隊首領也不喜歡,小心眼。那邊的人啊,全是他的親信,一起上過戰場打過土匪的。”
長恭沒有注意到沐狼前面的話,倒是被“打土匪”三個字所吸引。貧窮年代有人爲了一口吃的佔山爲王去劫道,經濟發達時也有不想勞作亦或者是犯罪之人去當土匪。
是不是自己也有去“打土匪”的機會呢?
“怎麼啊?不服啊,打一場啊。不允許私鬥還不允許公開比武嗎?敢不敢上擂臺堂堂正正的比一比 啊?”季如高聲喊道。
沐狼在一旁皺了皺眉,百夫長也沒有說話。
“怎麼了?”長恭在一旁小聲問沐狼。突如其來的沉默,讓他很是疑惑。
“別看他囂張跋扈,但是實力很強。他的家族,世代習武。每一代,都有人蔘軍。”沐狼嘆了一口氣:“咱們的百夫長,打不過他。上了擂臺,也不過就是丟人罷了。”
“打啊?怎麼不打?”
就在氣氛突然沉默的時候,長恭突然站了出來。看着對面的季如:“我跟你打。”
季如愣了愣,隨即大怒:“你?算個什麼東西?”
“怎麼,不敢嗎?”長恭冷笑。
開始的時候,長恭來到軍營,抱着一副朝聖的心態。後世軍人的裡面,影響着他。所謂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所謂軍人的使命就是守護和平。但短短的一天,心態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其實,這也不怪長恭。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這裡的鎮守大將“費侯”治軍不嚴,居功自傲,部隊各項規定無法實施。亂鬥,幫派橫生,扣押軍餉,謀私利等事不停的發生。許多年後,這裡已經成爲了貪污腐敗的根跡。這也成爲了後來,長恭進攻這裡,一小時不到破城的驕人戰績。只是,那都是後話。長恭在這裡經歷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麻煩事與虧,可是一點也沒有少吃。最後,憤然失望之下才選擇離去。
“好啊,那就來啊。”季如放肆的笑了笑,指揮旁邊人後退讓開了場地。
“速戰速決,很好。”長恭嘴角放肆的笑着。
其實面對這樣的老兵,又上過戰場。長恭學的那點三腳貓,完全不夠用。但是剛剛的一番觀察,讓長恭發現了這個季如的弱點。武力不夠,腦子來湊。長恭笑了笑,心理戰,好像還沒人用過。
“來吧。”長恭笑着,擺出雙拳防守的姿勢,開始在季如的面前轉着圈。
“你在幹什麼?”季如疑惑的問道。
“你打不打?磨磨唧唧的,你是娘娘腔嗎?要不要先衝我撒個嬌啊?”長恭嘲諷道。
“你……”伸出一根手指,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季如氣氛的收回手,也擺出架勢。
“長拳?”長恭在心裡暗自打量:“這人的力量我肯定比不過,但是嘿嘿,這拳法的漏洞,我剛好知道。未來人,就是好啊。”這樣想着,長恭嘴角的笑意又勾了起來,看在季如眼裡卻又是嘲諷。
“啊打。”長恭猛然一聲怪叫,一個飛踹就瞪到了季如的肚子。寫一下,得逞的很快。
“擺個架勢,擱那裡捱打?”
“你,你鬼叫什麼?”季如後退了幾步,氣憤的說道。
“你管我?打架的時候分心,擺個架子給誰看?不會移動是想當人體靶子嗎?”長恭平靜的說道,話裡沒有嘲諷的語氣。
這個時候,也許該有好事着叫好的。畢竟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圍上來了不少人。可是周圍卻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因爲,幾乎誰也沒有見過長恭這個樣子打架的。大部分人,連架都沒有打過。
季如甩了甩手,摘下了頭盔。
這個小子的事,他聽說了。一個新兵蛋子,瘦瘦弱弱的就打敗了一個訓練一年的沐狼。不過沐狼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廢物。但是當真正的接觸到這個小子的時候,卻發現了這個小子的難纏與怪異。
這次季如沒有擺架子,摘下頭盔之後就衝向長恭。右手抓住長恭的肩膀,右腿就想伸到長恭的腳下使拌。這是軍隊慣用的摔跤套路,簡單便捷難纏。
長恭右手反手掐住季如的手腕,一個側身就壓了下去。這一下,長恭還以爲自己佔了上風,可是手臂卻突然一痛,瞬間撒開了手。
對付別人拿刀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抓住對方的手腕。但是其實,這個手腕得抓的巧。太靠前容易被掙脫,太靠後容易被靈活的下扎。
長恭瞬間就怒了,腦子飛速翻轉,幾個快速制敵給與沉重打擊的招式涌上心頭。猙獰的眼睛,充滿了殺氣。
外表和善氣質柔弱的長恭,真的是一個好欺負的新兵蛋子嗎?怎麼可能呢?那麼多次的生死,白經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