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終究沒有帶着小小米走。
夜晚的風涼涼的,長恭收拾好了行李,坐在牀上發了一會得呆,走出了大門。
“我會回來的。”長恭用力地攥了攥拳頭,爲自己打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長恭對這裡也是有着一份屬於自己的特殊的感情。
長恭打開地圖看了看,西面是燕國的方向。邊界的生活還算是穩定,只是雖不戰亂卻常年有流民。公孫冷雁姐妹就是來自於那裡,長恭倒是很有興趣看看那是個怎樣的國家。
不過長恭倒是沒有想過用自己的雙腳走完所有地方,地圖上零零落落的標註着十幾個將近二十個國家。這倒是讓白天看到地圖的長恭,頗爲驚訝。
長恭認準了方向,向着西面而去。
夜晚的風還是很清涼的,長恭大開水壺喝了口水,看了看月亮。夜色漸濃,長恭來到了城門口,又回頭望了一眼。
還好今天沒有實行宵禁,不然長恭夜晚出行倒是顯得有些愚蠢了。
一路披着濃濃的月色,長恭也是在輕輕的哼着小曲再給自己壯膽。長恭得膽子自然是極大的,可是一個人荒郊野外也難免的不胡思亂想。
什麼夜晚遇見白色衣服的女鬼,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一羣野獸,在或者有什麼山賊殺人狂。
長恭的背後別了把匕首,行李裡也有酒。長恭也是真的膽子大,這亂世外面到處有人死,這可不是安穩的二十一世紀。
一路不停腳步,長恭看到了自己穿越後所見到的第二座城市。
天色微亮,街上已經有些勤勞的小販出來擺攤。長恭並沒有着急地去客棧休息,而是一邊四處看一邊悠哉遊哉地溜達了起來。
長恭並沒有很着急的想要去做什麼,任性的離開也只是因爲一種奇怪的感覺。
長恭是一個很堅定的人,俗話說就叫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可是長恭知道,自己若是認定的事,裝了南牆也不會回頭到了黃河心也不死。長恭堅信,有什麼東西在等着自己。
長恭明白,也許只是自己不甘平凡。但是,畢竟年少輕狂啊。
那些沉浸在漫長歲月中的自卑與無奈,挫敗於否定,沁印在心中,在骨子裡,化爲了一股新的力量。
“阿嚏。”長恭打了個噴嚏,夜晚趕路還是很容易感冒的。長恭有些冷,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
走了一段路之後,長恭在前面的一幢二層樓的外面看見了“客棧”兩個字,長恭大步的走了過去。一進門,長恭看見了擺放整齊的桌子與椅子。二樓應該是臥房,長恭心想。
“客觀,您是?”
店小二剛剛打開門,這時候還沒有什麼人。收銀的夥計站在櫃檯外愜意的打着哈欠,看見長恭進來立馬收起了大張的嘴。俗話說三更打鳴五更起,這時候這客棧裡倒是一個人沒有。
“一間房。”長恭眼睛有些疼,揉了揉血紅的眼睛說道。
“好嘞,您請。”店小二將抹布披在肩上,右手虛引。
長恭在電視裡看過無數次這樣的畫面,如今身臨其境到也有種奇妙的感覺。這讓長恭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經歷與那些年。自己曾經無數次午夜夢迴求而不得的東西,當自己在以後的日子得到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喜悅與開心。
使勁的搖了搖頭,長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真是內心戲賊多,這樣的性格誰瞭解到誰都會嘲笑不屑的吧。
年少的長恭好像總是不明白,就像上課總有同學有小動作一樣,很多人的人生都有讓人看似不恥實則正常的小動作,何況不受控制的思想與大腦?
長恭隨着店小二來到了二樓,店小二推開一扇門,指引着長恭走了進去。
“一壺熱水,兩碗米飯一份青椒肉絲。”
長恭將包裹放到了桌子上,右面是雕花金龍的牀鋪。坐到牀上,長恭感覺一陣的舒適,僅僅是一家客棧都如此的奢華,那那些有錢人家呢?又是何等的存在?
“好嘞。”店小二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下樓去準備了。
長恭坐在牀上發起了呆。腦海裡關於冷雁的畫面一幕幕得閃過,這一幕幕瞬間又變成了這一世古裝巧笑嫣然的公孫冷雁。那一夜的暢談與一見如故的默契,讓這個女人在長恭心裡也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地位。
長恭有些噁心自己,這難道就是男人本性?還是,自己把她當成一個替代品?
“咚咚咚。”
長恭發呆的時候,房門被敲響。長恭打開門,原來自己要的熱水與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沒有讓店小二進門,長恭自己接了過來,放到桌子上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
長恭吃的狼吞虎嚥。自己的揹包裡也有乾糧,可是那怎麼比得上熱乎的飯菜?
吃完東西長恭倒在牀上昏睡了起來。
這次長恭不打算夜間出行了,畢竟熬夜趕路還是很累很傷身的。長恭也是有些害怕,某一天自己的身體會垮掉。
夜幕降臨的時候,長恭醒了過來。
這一昏睡,就睡了一天。長恭感覺極度的虛弱與飢餓,起身下樓準備弄些吃的。也許是整個人還沒有清醒,下樓的瞬間一腳踩空瞬間向着樓下滾了下去。
“小心。”
長恭以爲自己起碼也要摔個頭破血流,卻沒想到在下樓的瞬間,一雙手穩穩的托住了自己。這個人出現的極快,力氣也極爲的大,被拖住的長恭感覺自己像是穩穩地落到了地上一般。長恭下樓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這人無聲的速度與強悍的手勁,倒是讓長恭對這個人刮目相看。
“謝謝。”長恭冏破的道了一聲謝,自己慢慢的爬起了身子。
這時候早上引領長恭的店小二剛巧端着菜經過:“呦,客觀小心一些啊,您需要什麼叫一聲我給你準備送上去就好啦。”
“不用。”長恭擺了擺手,來到了一處桌子前,緩緩地坐了下來。
要了一些東西之後,長恭又要了一壺酒。長恭不愛酒,偶爾想起來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喝。店小二離開之後,長恭一轉頭,剛剛救自己的人正一隻腳踩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長恭也善意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等飯菜都上齊長恭皺着眉頭思索了一下,端起酒就像着剛纔救自己的人走了過去。
長恭剛纔沒有認真的端視過此人,走進了才發現此人氣質的不凡。高挑的辮子紮在腦後,額前幾束劉海,鋥亮的眼睛裡露出精光,一張標準的國字臉,二十幾歲的年齡。長恭觀察此人的手腕,每一次夾菜的動作都很輕,手指骨節粗大,手掌應該很多的老繭。
“兄弟,敬你一杯,剛纔的事情多謝。”長恭舉起杯一飲而盡。
“小事。”此人笑起來的表情也是極爲的豪爽,江湖氣濃重。
長恭看着這個人,突然就來了興趣。有人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氣場,氣場不符的人在一起多久也是如同陌路。若是氣場相合的人,第一次見面也是一見如故。
長恭就是對這個人突然的來了興趣,有些喜歡這個人的做派。這其實就是看着此人的一舉一動心裡舒服吧。
“不知兄臺尊姓大名。”長恭抱了抱拳。
“哈哈哈哈哈哈,無名小卒殷劍峰。”殷劍峰的笑容倒是極端的豪爽,這讓長恭想起了後世電視劇裡的喬峰。
“高長恭。”
“長恭小兄弟不是江湖中人吧?”殷劍峰看着長恭:“剛剛抱拳的動作真是文雅又青澀。”
殷劍峰的直言不諱倒是沒有讓長恭羞愧,反而對此人有了更多的好感。可是長恭又算是什麼人呢?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算是浪子嗎?
“嗯嗯。”長恭點了點頭,準備回到自己的位子。
“長恭小兄弟不如坐下來喝一杯?”殷劍峰看着準備離去的長恭,用手掌示意了一下自己前面的位子。
“好啊。”
長恭眼睛一亮,點了點頭,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換做以前的長恭是絕對不會這樣的,只是來打了這個世界,長恭的心態也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殷劍峰爲長恭到了一杯,長恭再次一飲而盡。火辣辣的米酒下肚,長恭也是打開了話匣。
“小二,換碗來。”
也許是覺着不過癮,長恭有些豪氣的喊了一聲。兩個人都是極端的能喝,長恭更是久爲喝下一口酒,也是打算放肆一回。
殷劍峰也是一個能喝的人,自然不甘落後。男人的友情在酒裡,一個捧碰杯,一萬烈酒喝下。確實在很多時候,能夠更好地增進男人之間的友情。
只是後世,酒桌上多的是虛僞奸詐,沒有所謂知音。
長恭看着面前的殷劍峰,已經自動把稱呼變成了“殷大哥。”在一碗火辣的烈酒過後,長恭突然有了一個疑問。
“殷大哥,有個問題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也是殷劍峰這個人給人的感覺過於豪爽,所以長恭說起話來也沒有顧忌。
“但說無妨啊。”殷劍峰的豪爽,再次的讓長恭想到了電視劇喬峰與段譽相遇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