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一臉疑‘惑’的表情,諸葛先生解釋道:“年輕之時,有幸在一本奇書上看過這種機關術的簡紹。這機關關鍵是猜出修建者的身份,不然絕對破不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則在原地冥思苦想起來,半天也想不出,走到諸葛先生身前道:“先生可曾有線索?”
他搖了搖頭,道:“沒有頭緒,你可曾有線索,你們這一路行來,可曾遇到什麼?”
“我們追蹤那偷取孩子的詭異白影到馬營村子裡,線索在村子中的廟中消失。最終打破廟內供奉的神像後,發現條地道,足足行了十餘里纔到了這裡。不過那地‘洞’中隔上不遠,就擺着一尊石像,多少魚頭人身、蝦頭人身的怪物,模樣猙獰。”我解釋道。
“石像全與水裡的動物有關嗎?如此說來你們進入的這五行通道中唯一的生路,也是水路。總感覺修建這裡的人,對水有着莫名的崇拜。你在那廟中見到的是什麼神像?可是龍王廟?”諸葛先生疑‘惑’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那神像我也未見過,不知是何神靈。但絕不是龍王廟。”
諸葛先生聽我這麼一說,一招手把小喬叫了過來,道:“知白你把在那廟中所見到的神像細細描繪一番,看小喬是否在典籍上見過,有什麼線索。”小喬懷中抱着小九,眼睛直直望着我,等着我描繪那神像樣貌。
那廟中神像給予在我記憶中很深,我不假思索的便說了出來。“塑像巨大,乃是身穿獸皮的大漢,腳踩兩條巨蛇,耳朵上各有一條綠‘色’小蛇穿過。看着威猛無比,雕塑樣貌古拙,充滿了上古的感覺。”
小喬聽我說完,一臉思索之‘色’,眉‘毛’都擠在了一起,片刻之後,突然眉頭一舒展,道:“相貌古拙,雙耳穿蛇,腳踩巨龍,乃是上古水神共工的相貌!”
“不對,明明踩的是蛇啊?”我剛問出口,忽然想起當年在萬蛇之墟中看到的那如山嶽般的巨大蛇骨,師父講過那巨蛇被稱作龍的一種,乃是上古之時的怪物。傳說中共工就是腳踩雙龍怒撞山巔。
諸葛先生聽我倆說完之後,陷入了沉思的模樣,過了一陣,突然道:“既然他們供奉的神明爲共工,那地‘洞’又一直通往此處,一路上魚頭人身的雕像隨處可見,他們對水有着崇拜。小喬傳說中上古時期的共工城就建在這漁陽地界上?”他突然問了一句。
小喬定定的點了點頭,道:“密雲這地早在秦朝劃分漁陽之前便有。有過五千多年的歷史,共工曾被堯派去治水,後與歡兜、三苗、鯀並稱爲“四罪”,被舜流放於幽陵,居“共工城”《史記?五帝本紀》記載:“舜請流共工於幽陵”。而《括地誌輯校》雲:“故共城在檀州燕樂縣界。所以當年共工城在此地界內。”
“如此說來,修建這裡的那批人可能是共工後裔了!”諸葛先生突然說道。
聽到這話,我腦子一愣,共工後裔?這來頭可大得嚇人。諸葛先生快步走到那機關之前,用那些橫豎筆畫在銅板上擺放出了共工後裔幾個字。但大廳內卻毫無反應。我暗想,準是他猜測錯了,修建者另有其人。連諸葛先生臉‘色’面帶有了一絲疑‘惑’之‘色’。
忽然間,大廳內一陣的搖晃,地面轟隆隆作響,未等我們反應過來,距離石板附近的四面陷開,我們一行人剛纔因爲觀看那機關,站得都比較近,此時全都掉了下去。
身子尚在空中,我想硬生生的翻騰一下,省得一會落地後摔成半殘,不曾想尚未反應就覺得後背一陣劇痛。四周一看,我們這些人已經落到了地上。感覺自己的後背似乎被磕得不輕,肩膀受傷處又滲出了血來。身邊“哎呦,哎呦”的聲音不絕於耳。
四下一看,衆人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或是‘摸’着屁股,或是‘揉’着腰正在痛苦的呻‘吟’着。而那些士兵的屍體當初都擺在大廳較爲遠的圍着,所以並沒有落到下面。兩名受傷的戰士,包紮的布條上又滲出了鮮血,似乎這一下摔得不輕。我把師父煉製的丹‘藥’遞了過去,辛媛爬起來後又給他倆包紮起來。
“嗖”得一道白影鑽入我懷裡,低頭一望,正是小九,黑漆漆的小眼珠裡滿是關切是望着我。我‘摸’了‘摸’它身上的白‘毛’,示意自己無大礙。擡頭望上面看去,只見上面一層到落下的位置大約兩米來高,到不算高。如果要是五六米,我們這些人可就難受了。
唐老六與和尚把諸葛先生扶了起來,他一臉的痛苦之‘色’,右手撫着腰的部位,道:“我這把老骨頭差點被摔散了。本以爲機關會在石壁後面,沒想到是在地下,設計這機關的人真是可恨。”
四下望了一圈,我們落下這地方地勢較爲高一些,所以我們沒收到大的傷害。前方則是一個斜坡,越來越往下。手電筒往那邊照了幾下,也沒有照清楚,前方似乎有着一層白白的霧氣。而且這‘洞’下面有着‘陰’氣瀰漫的感覺,不知道是否有鬼魅之物,我手裡提着周天星宿劍暗自提防着。
我們一行人站起身子,緩了緩被摔傷的筋骨,順着斜坡往下走去,斜坡到不抖,走了大約十幾米就開始平緩起來,細細看去大約距離我們剛纔站立的地方有三米左右的高度。手電照着前方一陣白茫茫的霧氣,燈光也穿不過去,而且‘陰’氣越發的重了,總感覺似曾相識一般。我不禁與和尚對視一眼,看他眼底也有着凝重之‘色’,從‘胸’口掏出了那金剛杵。
往前走了大約二十幾米的距離,終於來到了白霧所在地方。地上鋪着厚厚的一層白骨,細細一看都是些蛇與蟒的骨頭,長長的一節節‘亂’撲在地上。只是最長不過三四米,沒有貼別巨大的。
小喬猛然間看到這麼多的骨頭,一陣驚呼。其餘戰士們臉‘色’也都不太好看,唐老六偷偷看了我一眼,一臉驚懼回憶的神‘色’。看到這一幕,我則確定了這就是真是那共工後裔的蹤跡。當初在那苗疆墓‘穴’第二層內,看到的那萬千蛇骨比這壯觀多了,那才稱得上是萬蛇之墟,這個與之比較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只是頭一次見的話,的確有些瘮人。
那些白霧也正是蛇骨聚集的‘陰’氣,諸葛先生我們一行人商量一番,繼續向前走去。臨進入前,我忽然想起了當年在蛇骨中不見蹤影的戰士小洪,於是命令戰士們首尾相顧,時刻謹慎一些。一行人憑着感覺在蛇骨中穿行了不過百米左右就踏了出來,與當年的那些蛇骨完全不可比擬。
前方依舊是一個山‘洞’,只是那山‘洞’看上不不過兩米來高,兩人並行的寬度。以路哥的身軀也就一個人僵僵通行過去。這一切與當初在苗疆墓‘穴’中看到的何其相似,都是萬蛇之墟,寂滅地獄的傳說建造的。
在‘洞’口用手電望了望,我們一行人走了進去。我與和尚走在最前方,唯恐有鬼魅之類突然來襲。進入山‘洞’之後,依舊是一個大廳,只不過比之前的那些大了不少。按現在的說法只怕有多半個足球場大小,大廳盡頭供奉着之前被我們砸碎的共工神像,與之前的大小相近。在神像較爲側邊的石壁上,則刻畫着一副巨大的鮎魚圖。圖中的鮎魚搖頭擺尾,在河水中興風作‘浪’,喝道兩旁不時有人與牲畜落入水中。而且那鮎魚刻畫的個頭極大,一嘴的尖牙利齒往外呲着,嘴中還有幾人被咬斷。人像臉‘色’那恐懼痛苦的表情都活靈活現,如同真人一般,瘮人心神。而且刻畫的線條極粗,細細看來線條內一個黑褐‘色’的顏料般東西。
鮎魚圖底下是一個是莫約六米長,兩米寬的深坑,不知是何作用。整個大廳一股血腥氣瀰漫,令人作嘔,還隱隱有屍臭般的感覺傳來。
大廳的一角桌子上擺放着兩件令我驚懼的東西,一個綠‘色’的寶瓶和檀木盒子。只不過上面貼着巨大黃表紙的封條,上面畫着一些鬼魅的字符,看上去猶如邪教的文字一般。僅僅掃了一眼,我就知道那瓶子正是緑釉淨水瓶,檀木盒子中則是高僧季小唐的舍利子!只是兩件東西明明應該在冶仙塔地宮之內鎮壓着傳說中的鮎魚‘精’,爲何會在此地被詭異封條給封住了呢?
想到此我後背生出了一層的冷汗,有着大難臨頭的感覺。那倆件東西明明是冶仙塔的鎮物,怎麼會被挪出地宮?北山上的冶仙塔早就廢棄久了,無人攀登。當初我發現地宮也屬於因緣際會,而且見到一切的二十名戰士早就發了誓,不把此事泄‘露’出去。一年多過去了,連方營長都不知道此事,爲何這東西會在此地。如果說是有人依舊能夠破解那地宮機關的話,是萬萬不可能的。發現地宮不久最後,出於謹慎,我夜裡帶着路哥早就把一層牆壁上的一些長方形‘色’塊毀掉了!就算依舊用手電筒‘插’入那地面的坑‘洞’內,也絕不會在外面反‘射’出“橫三豎六”四個字了。